咸阳城。
秦皇宫!
原本声势浩大的东巡事件,伴随着大秦律的重新修订,以及百家书院的建造,莫名无疾而终。
始皇帝嬴政亲自逗留在皇宫内,以丞相李斯与早先一步返回咸阳的甘罗等人,集合百家学者,修订这一部大秦律。同时,公输家家主——公输仇等人,也在咸阳城外选定了地址,筹备百家书院的建造。
如此一来,秦太子嬴子和返回咸阳城,就变得不是那么重要。
大队人马抵达咸阳城外,不过是有几个中层官吏和军队中的一些将领前来迎接。
队列之中,明潇阳还是那么懒散模样,骑在最喜爱的宠物——皮皮的背上,远远看到城门口迎接而来的几道身影,全无半点意外。
“太子殿下,你不生气吗?”盖聂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凑到明潇阳的身边,问道。
明潇阳一脸奇怪的反问道:“盖聂先生,我为什么要生气?帝国如今百废待兴,本太子要是还讲究什么排场,那简直就是自己找死!”
“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好一个节俭的太子。”经过好几个月的调养,雪女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
这一刻,坐在马车内,跟随在明潇阳等人的身后,听到明潇阳的话,雪女秀丽的黛眉紧皱,口中发出了一声嗤笑。
“却不知,每日里醉生梦死,与一帮女人厮混的,又到底是哪方神圣?”
“雪儿,你在说谁?”明潇阳微微转过身去,看向身后的车厢,一脸茫然,好像雪女口中所指的人和自己连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我怎么不知道,麻烦你解释一下。”
“你!”明潇阳的那一辆巨大的马车,已经被雪女等女眷占据。
车厢内,雪女听到明潇阳这极端不要脸的话,俏脸发白,就欲发怒。奈何,内力还没调动,五脏六腑间,就传来了一股剧痛。
“雪女妹妹。”见雪女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点点汗珠,端木蓉赶忙拉住了她的手腕,度过一道真气,为雪女调理体内的内息。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乱动内力的!”
一侧林朝英,东方不败,慕容秋荻等人,一双双美眸看到那雪女消弭下去的小腹,全都散去了敌意。
一帮不消停的女人凑到一起,又岂能简简单单就和平相处。
也许,在经历漫长岁月的磨合之后,她们可以放下对彼此的成见,但却绝不可能是现在。
“臣兄拜见太子殿下。”外界,明潇阳率领的队伍,一路向前,已经来到城门口。
恰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落入明潇阳的耳中。
臣兄!
会和明潇阳这么说话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大秦帝国的长公子,公子扶苏!
明潇阳探目看去,与刚刚隐身于城门轮廓阴影中的扶苏正好打了一个照面。
“大哥,你怎么来了。”明潇阳一脸诧异的问道,“难道,大哥是来迎接我的?”
“那就实在是让人太感动了!”
“太子殿下说笑了。”再次见面,明潇阳印象中温文尔雅,卓尔不群的大哥身上,多了几分颓废,“是父皇派我来的。”
扶苏自身后的下人手中接过了马缰,翻身上马,落后明潇阳半个马身,一边走一边道。
“父皇有令,让你入城之后,尽快去见他。”
“我知道了。”明潇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扶苏明亮的视线扫视整个队伍,却始终都没有看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个人,待注意到跟随在明潇阳身后的盖聂等人后,瞳孔一缩。
“六弟,想不到你居然将盖聂先生都带回来了,父皇说如果你把他们也带回来,那就一起去见他。”
“什么?”听到扶苏带来的嬴政的命令,就在队伍中的天明,班大师,徐夫子,端木蓉等人,几乎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个帝王,居然要他们这些叛逆去见他,难道,就不怕荆轲刺秦之事再次重演吗?
唯独与嬴政父子,关系复杂的天明骑在一匹小马上,一言不发,神情异常的难看。
终于还是到这一天了吗?
父皇,还是嬴政!
“大哥,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明潇阳的熊猫皮皮,异常壮硕,几乎与一匹成年的高头大马相差无几。
见扶苏神色中透出几分忧郁,明潇阳凑过头去,靠近扶苏的耳边,轻声道。
唰!
扶苏闻言,原本和煦的神情散去,面上露出了冰冷表情,但在最深处,却又散发出了几分悲哀与自嘲。
农家发生的事情,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到得现在,他都不敢相信,那位柔弱的田言姑娘,居然就是罗网天级杀手惊鲵!
亏他对田言一片痴心,引以为最信任的人,哪知,对方却是罗网安插来的一颗棋子。
罗网之主——赵高到底支持谁,对他而言,根本就不是秘密。只要想一想,自己未来就算是打败了六弟,也许十八弟只需要一下,就可以将自己轻轻松松的致死,扶苏就一阵胆寒。
也许,当初六弟强暴田言的事情,根本就是她自愿的。如此一来,无论他们三个当中,哪一个人赢了,她都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六弟。”扶苏猛地顿住了自己坐骑,表情难看,看向前方的明潇阳,一字一句道,“田言真的就是惊鲵吗?”
明潇阳转过头来,看向扶苏,道:“大哥,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田言就是惊鲵!”
“如果你想见她的话,我叫她出来。”
“不必了。”扶苏苦笑出声,“相见不如不见。亏我以聪明人自居,想不到连自己身边最信任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扶苏看明潇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心服口服,再无平日里的不甘心,“六弟,我现在才算是明白,父皇为什么要选择你坐上储君之位,你的确比我强。恐怕,田言的身份,自一开始,就没有瞒过你吧!”
明潇阳摊开双手,无辜道:“我知道的不算太早,但也不算太迟。”
“是吗?”扶苏苦涩一笑,“总之,知道的比我早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