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站住脚,道:“镇长摔死了,大家都瞧热闹去。”
说罢,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镇长摔死了,有什么好瞧的。”钱多多不以为意,也没有兴趣。
杨柳青却是很有兴趣,这丫头天生就喜欢看热闹,“多多,大家都去了,咱们也去瞧瞧。”
说罢,拉着他的手就跟着人群跑。
钱多多没办法,只好跟在她的后面。
……
西河镇卫生院的医生和护士已经赶到了现场,两个警察将中年妇女扶起来,蒋克勤知道中年妇女是唐宗丽的老婆,叫林雅芝,便伤心地安慰着她,向她介绍着现场的情况。
医生和护士将唐宗丽抬上了救护的小推车,一个中年医生正在对他进行认真的检查,以便确认他是否死亡。
林雅芝知道这件事竟然惊动了省里的领导,连常务副省长和市长都来到了现场,心里很是激动,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看着现场的几个官员,不停地问:“谁是裴副省长?谁是裴副省长?”
裴长林平静地道:“我是。”
林雅芝立即奔过来,双手拉着他的手,眼泪纵横地说:“裴副省长,您可一定要给我家老唐作主啊,他死得冤啊!”
“这位大姐,你不要激动,坐下来慢慢说。”裴长林拉着她的手,很是和善地道。
蒋克勤也过来向裴长林作着介绍说:“裴副省长,这是唐镇长的爱人林雅芝同志。”
裴长林点点头:“林雅芝同志,你节哀顺变!唐镇长的死,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你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林雅芝哭泣着说:“裴副省长,我知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家在鑫鑫建材城有间门面,前不久鑫鑫建材城的老板金少武莫名其妙地要增加我们的管理费,我们家的老唐不肯,上门去找金少武理了几句,结果没几天金少武就找了几个流氓来砸了我们的店子,害
我们损失了几千块钱。裴副省长,金少武这个大恶霸在锦城臭名远扬,我们惹不起啊,这两天,老唐就一直在唉声叹气的,我问他,他也不肯说。”
“金少武?”裴长林回头问身边的官员道:“你们谁知道金少武?”
几个官员互相看看,都摇摇头。
裴长林看着崔顺:“崔董事长,你呢?”
崔顺沉思着道:“金少武,我不知道这个人。不过,我知道鑫鑫建材城是金豪集团的产业,金豪集团的老板叫金大成,也是我们锦城的一个很有影响的私营企业家。”
“对。”杨一山也点头说道:“金大成是我们锦城南部县的,他的金豪集团创办得很成功。”裴长林沉思着说:“这个金少武和金大成之间肯定有一定的关系。老杨,不管金豪集团做得有多好,有多大,只要他不干违法的事情,我们可以欢迎并大力支持他。可是,只要他涉嫌违法,扰乱经济秩序,
我们就一定要及时处理,绝不辜息养奸。”
杨一山点头说:“好的裴副省长,我知道了。”
这时,从外面又匆匆地进来一个警察:“丁局。”
丁峰忙向裴长林介绍着说:“裴副省长,这是我们市警察局刑侦支队的队长秦远兵。”
秦远兵手里拿着张纸条,向裴长林敬礼说:“裴副省长,您好!”
裴长林点点头,和秦远兵握了下手说:“小秦,案子有没有一定的结果。”
“经过我们的仔细勘查,死者生前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和外伤。而且,我们在死者的办公室发现一张纸条,您看。”
秦远兵双手将纸条交给裴长林,裴长林接过一看,上面写着:“许书记,邱区长,机场建设事发,大鳄尚难幸存,何况小鱼小虾,请二位看在我以前勤勉为政多年,适当照顾我的家人,拜别,唐。”
裴长林沉着脸,将纸条交给了杨一山。杨一山看后又交给了蒋克勤。
蒋克勤看着,喃喃地说:“没错,是老唐的字迹。”
然后叹息一声,将纸条交给了林雅芝。
林雅芝看见官员们的脸色个个都很沉重,惴惴不安地接过来一看,顿时“哇”地一下放声大哭起来,然后身子一软,晕倒在地。
这个时候,杨柳青拉着钱多多,挤进了人群里面。
“哇,真的是死人了!”
杨柳青看着小推车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男人,不免惊叫起来。
钱多多看看四周,看见崔顺、丁峰、秦远兵等人都在现场,而且连裴长林也在,不免讶然道:“哇,这么多熟人呀!丫头,你姑爹也在!”
杨柳青张望着:“哪儿呀?”
钱多多往前一指:“你看,那不是吗。”
“真的是姑爹呀。多多,我们走。”杨柳青拉着钱多多的手,转身就往外面走。
钱多多站着没动:“喂,丫头,刚刚着急慌了要来,现在着急慌了又要走,你演哪出戏呀。”
“我姑爹姑妈都不喜欢我跟你在一起,咱们不能让他看见。”
“干嘛呀,我们是正当交往,又不是谈恋爱。”
钱多多不想躲避,就这样躲了,万一被丁峰看见,还真的以为他跟杨柳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呢。
再者,躲避,也不是他的性格。
杨柳青没法,只得躲在钱多多的身后,这样的话,姑爹就看不见她了。
钱多多就静静的站在人群里,也不急着跟丁峰、秦远兵打招呼。
他看着崔顺,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崔大粪,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秦远兵叫两个警察将林雅芝扶着,捡起地上的纸条,对裴长林说:“裴副省长,我们初步判断,死者属自杀。”
裴长林沉静地说:“先别急着下结论吧,再好好地调查一下,不要漏过任何蛛丝蚂迹。”
杨一山对着丁峰,很是严肃地说:“老丁,查一查鑫鑫建材城的金少武,看看他给这件事有没有关系,另外要坚决打击他的违法行为。”
丁峰点点头:“是。”裴长林想着纸条里的话,心情有点沉重,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