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是一根烟斗,里面装满了烟草。
“最近捞到了不少好处?”
兔狲嘀咕道。
“嘿。”咒刃笑嘻嘻,“总是有那么多高质量的委托在,那么我们的生活自然就好起来了,你是不知道我在分局里面出了多大的风头。当局亲自嘉奖了我们密侦小组的工作成果,要我们继续发扬吃苦耐劳精神,好好的料理当地的怪谈。”
“吃苦耐闹看不出来,但你吞云吐雾的样子已经被我深深记在心里。”
格温不看这两个斗嘴的货,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资料。
翻开来,首先出现的就是一副不忍直视的蟹脚图献祭后的场景。
不说是血肉模糊吧,那至少是个尸山血海。
大量人类残骸储存在里面,一锅即使隔着照片也仿佛能够嗅到腐臭味的血锅摆在了正中间。
咒刃很没同理心的说道:
“看上去像是红菜锅……”
“得了吧,咒刃,你别恶心人了!”兔狲气鼓鼓的翻到下一页。
格温跟上。
下面一页是受害人的记录,密密麻麻,并且有许多名字标红,并标记‘无法确认’。
“二十一岁,二十六岁,三十二岁,十九岁,十二岁,九岁……”
格温看向名字旁边的数字,有点默然。
咒刃用莫名的语气说了一声:“这种恶性事件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所以我们必须要用尽全力去完成这件委托,即使不是为了报酬,我也会追查到底的,因此我顺便接下了任务,希望你了解这一点。”
“嗯。”
格温点点头。
外形与不爱计较的性格带来的印象,有着往好处发展的迹象。
像是咒刃这样的人大概是把自己看做是什么深闺中的大小姐,心中还有着正义感之类之类的事情。因此多有容忍,多有针对性的布置。
这是好事。
格温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的正义。
某种程度来说,使用暴力的自己与使用着暴力的人渣是没什么两样的人,甚至来说,自己要更加恶劣一点。毕竟人渣无论出于什么,总归是有一丁点的目的性,这种目的性是他们还属于人类的特性。而格温自己……
或许我真的是夺心魔?
我只想着‘找个人使用一下暴力就好了’这种想法。
真的能够算是有目的么?
不过,即使如此自己也能够勉强说一声是守序的人,也许算不上好人,但这种坏人自己却觉得成为起来非常的带劲,也许有些中二的成分。
如此说来的话,这个委托的犯人,也是一个能够打成肉酱却全然不会让人感觉到心里愧疚的人渣。
开始有点期待和这个人渣会面了。
“我们具体去警局是干嘛?”
“不干嘛,但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侦探想要去警局,虽然说我们是专业的,但是雇主的意愿也是很重要的嘛。”
咒刃很注重用户体验……
这是屁话啦!
格温盯着咒刃。
咒刃才双手托着脸,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牌社给的钱比较多,也是为了让我们教育一下她们的新人,算是培养一下,那么新人的想法啊,包括做法啊,我们就必须在一个被动的地步去进行记录,等到完美解决后,我们再去提出对方做错了什么。”
给钱多确实是了不起。
连咒刃这样的人也乐意做保姆……
不对,应该说咒刃本来就没有什么源力使者的骄傲。
别说是做保姆了,哪怕背孩子也愿意,这就是咒刃的含金量。
格温合上眼睛,全当休息。
如果咒刃这样说的话,应该就是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了,不用担心犯人跑掉了。
不然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松。
……
弗尔斯兰场,一个华丽的哥特式建筑,外墙有着如刀刃般的棱状塔楼作为支点,同时修建着几条简单的摩托车道用来出警——
车辆停在了访客区。
咒刃揉了揉脸,挤出了一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的严肃脸往外走。
兔狲对格温耸耸肩,跟了上去。
一进到局子里,就又能体验到咒刃的魅力,或者说其充沛的人脉资源。
一名年纪不小的老警探在过道中喊住了她:
“咒刃!”
“这不是我的好兄弟么?”咒刃拥有着和任何年龄段的选手称兄道弟的本事。
两人寒暄一阵后。
三人就被老警探先请到了一间办公室里面,喝了杯咖啡。
这老警探才嘀嘀咕咕道:
“你的那个新人,你知道吧?”
“我都知道。”咒刃笑盈盈的说。
“哎哟,年轻人啊,就是闹腾,我们快被折腾的不行咯,说什么‘尸体上面能够看出证据’,可‘那tm有尸体啊’?我们这边的恶性罪犯,那个不是处理尸体的好手……”
“对对对。”
“还有啊,老是说‘证据说话’,但我们办的大案子,是能靠证据说话么?靠证据说话,我们哪一年也就不会抓到终极食人魔怪谈的缔造者了!”
“没错!”
格温木着脸,想着:‘这两个人何时结束吹水’
而在旁边,兔狲已经很聪明的用报纸挡住了脸,开始如一个标准的威尔吉一样的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