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郭彩兰和汪栋梁有这个心,她就心满意足了,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两人吃亏的。
汪栋梁心情有些复杂,他无儿无女,其实很看重郭香荷的品行,自然想要多多帮忙,老了也有个依靠,至少死了不会没人管。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年纪比郭彩兰大,注定是要走在郭彩兰前面的,等到他走了,也希望郭香荷帮忙照顾郭彩兰,所以不想计较那么多利益。
他抬起头看着郭香荷,想要认真听听郭香荷要说什么。
郭香荷温和的说道:“我知道姑父和姑姑是想要帮助我们,好意我心领了,但你们才来镇子,才买了院子,而且你们以后还要生活不是,要是不给银子我心中过意不去,另外,附近的人要是知道我没给钱,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这是一句大实话,附近的人眼红的很多,特别很多不服气,她一个女子居然都赚了这么多银钱,只要稍微做得有点不对,就成了人家诋毁的话柄,人言可畏,越传下去就越离谱,谁知道那些人会说出多少难听的话来。
所以,绝对不能不给银子的,一来是不想欠人情,再者就是不想别人说三道四。
郭彩兰为难的看了一眼汪栋梁道:“我看就按照香荷的意思来吧,都是一家人不用计较这些的,在别的地方我们多帮村一点就好了。”
汪栋梁见郭香荷执意如此,也只能点头答应。
但心中却被郭香荷有了更多的好感,这么多年他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
一些亲戚为了一点利益,可以说用尽心机的算计,但郭香荷却把送上门的利益推开,足以见得人品。
这段时间他在镇上也听到很多关于郭长海一家的事,知道了郭长海一家的无耻,更觉得郭香荷一家人品特别的好。
一旁的郭香荷松了一口气,她就害怕汪栋梁和郭彩兰一直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也算是把这件事情确定了下来。
时间一晃就到了可以采摘金银花的时候,山上的金银花很多都已经开了,采摘金银花最好的时间是早上,而且最好没有露水,没有雨水,这样采摘的金银花是最好的。
郭香荷直接去了镇上,而家里的一切都交给了春花婶她们。
郭氏生药铺的匾额已经挂上去了,提名是白大夫写的。
而吴大春早早的就来帮忙,他现在对药草都熟悉了,字虽然还是写得不好,不过比起以前好多了。
郭香荷让吴双虎父子帮忙,开始收药的时候就有很多的人来卖。
而郭香荷现在也不是很差银子,只要来卖的都现场把银子结清。
收购来的金银花一车一车的送回村子,去年卖过药草的那些人嫌弃每天拿银子不方便,毕竟铜钱放在家里总觉得有些占位置,还不如去年那样,一次性拿几两银子爽快。
于是,靠山村的人还有靠山村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强烈要求一次性结清,这对郭香荷来说是好事,意味着可以多一些活动的金银。
每天都有很多人前来卖金银花,郭香荷每天早上会在家里教吴氏和春花婶她们怎么晾晒金银花,下午就得去镇上守着。
这个季节注定是忙碌的,之前叫郭常怀去通知的那些村子都跟着在采摘金银花,谁都想要赚钱,而没有通知过的,稍微远一点的村子,在知道可以采摘金银花赚钱的都时候都去了山上,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收购过药草,山上的金银花更是多得很,那藤蔓缠绕在各种树木上,只要你够勤快,上山就能采摘很多。
郭香荷看到很多陌生的面孔,郭常怀不停的给郭香荷介绍认识的人。
能够有更多的人来卖金银花自然是好事,郭香荷从来都不会拒绝生意上门。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之中。
隋远坐在书房中看着书,一位身穿荷色缎面长裙的年轻妇人端着茶杯进了书房。
见隋远在沉思,有些担忧道:“夫君最近一直心事重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她便是隋远的娘子李敏儿。
隋远无奈叹息一声道:“娘子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位女子吗?”
他本不喜欢李敏儿,但跟李敏儿成亲之后,却发现李敏儿是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子,因为无人倾诉,渐渐的也对李敏儿敞开了心扉。
自然也对李敏儿说了郭香荷的事情,自然,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只要李敏儿来安阳城打听一下,就能听到很多小道消息。
但隋远最终还是相信李敏儿,把喜欢郭香荷的事情说了一遍。
李敏儿心中不满,但脸上却还是表现出温柔的模样,低声道:“又想起那位郭姑娘了?若是夫君真的放心不下郭姑娘,倒是可以纳妾的,我不介意的,只要夫君开心就好。”
嘴上虽然说着不介意,但心中却很生气。
只是从小她娘亲就告诫她,做女儿,特别是做正室,就算心里不满也得装作大度。
这样男人才会觉得知书达理,才会更心疼。
小家子气是男人最不喜欢的,在她知道郭香荷的事情之后,就派人调查了一番,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才知道郭香荷很了不起。
每日,她都能看到隋远发呆,特别是拿着一个银镯子发呆。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嫉妒得很。
奈何,就算是嫉妒,也不敢表现出来。
一直都觉得心里憋屈得很。
隋远没察觉到李敏儿眼神中的嫉妒,而是忧愁道:“我不想瞒着夫人,事实上我一直都放不下香荷,可惜,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上门求亲。”
他很佩服楚晋寒,为了喜欢的人勇敢的抗争。
这一点他做不到,这么久都没有做到过。
心中也更加嫉妒楚晋寒和郭香荷。
李敏儿把茶放在了隋远的面前,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道:“我听说郭姑娘还没定亲,你还是有机会的啊,若是可以纳妾吧。”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紧紧的攥着手绢,心里很难受,也很无奈。
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没有她,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