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寒这一次很有信心,走在官道上也不害怕有人拦路,最重要的是,在家丁中间还混杂着两个隋大人派来的官差,这是隋大人害怕有个万一,有官差在要好说话一些。
一路上都很顺利,一个多月的路程,到京城已经四月份了,四月的京城还很冷,走在大街上随处可见穿着棉袄的人。
只留了四名官差在身边,剩下的便安排在客栈休息。
京城不比安阳城,在安阳城就算把所有的家丁带在身边,也不会有人说什么,但京城不一样,不能太招摇,太招摇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再者已经到京城,也不害怕有人对他下手。
京城的生意很好,楚家供应的药草都是品质极好的,而除了药草还有绸缎和茶叶,这些都是楚家主要的生意。
走在大街上,楚晋寒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只是每当他回头却看不到身后的异样,就连家丁也是如此,总感觉有人跟着,但却看不到人。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如同别人把你一直监视着,而你明明知道有人监视你,却不知道是谁。
这是很没安全感的事情,至少在楚晋寒看来,如此下去不是办法,敌人在暗他在明。
八皇子半个月前回到了京城,犹豫了一下,决定去拜访八皇子。
在京城他并未得罪谁,唯一有矛盾的也只有李敏儿,冷笑一声,就知道李敏儿不会善罢甘休,还有便是李丞相野心勃勃,并不甘心现在右丞相的位置,盯着的便是左丞相,这可需要很大一笔银子。
是又开始打楚家的主意了吗?越想越觉得有那个可能。
直接去了八皇子的府上,在门口等着的时候看到街角处站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那男子双目阴鸷,只是一眼就能确定这人目的不善。
只是一眼,楚晋寒就收回了视线。
很快王府的小厮再一次打开门,恭敬的请楚晋寒进府。
王府中。
八皇子见到楚晋寒满脸喜色,一进屋子就忍不住寒暄道:“听说你来拜访,本王都有些不敢相信,才新婚怎么就来王城了?不在家里多陪陪新娘子?”
他倒是喜欢和楚晋寒接触,楚晋寒不像别的公子哥,接近他都是有目的的,楚晋寒和他接触动机很单纯。
楚晋寒无奈一笑道:“倒是想留在家中陪伴香荷,只不过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解决,暂时只能忍痛分离了,八王爷实不相瞒今日前来是有件事想求你。”
于是把一路上有人跟踪的事说了一遍,道:“我猜想是有人需要银子了,最近我也听到很多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有些害怕。”
八皇子知道很多内情,这件事也就只有八皇子能解决。
他说完后就看向八皇子,想要知道八皇子的意思。
过了些许时间,八皇子抬起了头看向了楚晋寒道:“此事你我都清楚幕后是谁在捣鬼,你的担心和害怕我知道了,你暂时不要离开京城,只要不离开京城背后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就把你没办法。”
这话倒是让楚晋寒深信不疑,就算李敏儿一家再焦急,也不会在京城动手。
“那我听八皇子的,暂时不离开京城,正好京城有很多生意需要跟进,最近和几个西域商人会碰头。”
对八皇子并未有太多隐瞒,再者,这些是八皇子想要知道也很容易。
八皇子善意一笑:“能把生意做大倒是楚家的出路,你有父皇的赏赐,就算是想要暗害你也得掂量一下,就怕狗急跳墙,还是那句话,暂时不要离开京城。”
李府。
李敏儿今日回了娘家,李大人的书房中,丫鬟小厮全都被遣散离开,屋中坐着的是李家的心腹,还有朝堂中在李丞相手下的人。
李敏儿坐在李大人身边,目中毫不掩饰野心。
李大人听着下面人的禀报,目中露出不悦道:“没想到楚晋寒和八皇子有关系,八皇子虽说没有过问朝堂之事,却很受人尊重,特别是左相那边,特别欣赏八皇子,咱们还缺五万两白银,有了这五万两白银,就能直上青云,往后再也没有人敢和我作对。”
下面的官员一个个讨好的点着头。
李敏儿开了口:“爹,实在不行咱们在城中动手吧,我都打听清楚了,楚晋寒身边的二十个家丁只是会一点拳脚功夫,我们的人能对付他。”
李丞相目光一沉,语气不善:“城中是能动手的地吗?且不说城中的官差不在少数,如果惊动了侍卫,你知道后果吗?皇上最近反应有些不对劲,以往不管我说什么皇上都会考虑一番,最后答应下来,就这几日,不管我说什么皇上都直接驳回,什么事都维护左丞相那边,如果让左相那边抓住了我们的把柄,事情就不容易解决了。”
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候,就越不能放松,至少在他看来,在城中动手成功的几率不大。
李敏儿并没在意李丞相的反应,担心道:“那怎么办?所有的银子都凑在一起,还是缺五万两白银,这些银子也只有楚家那种大户人家拿得出来,只要一想到郭香荷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女儿心里就难受得很。”
下面的那些官员听着这话,一个个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个人敢接话,他们跟在李丞相身边有一段时间了,知道李丞相很宠爱李敏儿。
李丞相闷哼一声:“你心中难受……要不是你打草惊蛇,事情还简单一些,结果让楚晋寒一家有了准备,有了皇上的圣旨,明面上咱们一点手脚都不敢动,甚至还得示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隋远那边也帮不上什么忙,亏得我还为他费心那么多,结果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本来对隋远很满意,至少隋夫人在京城的时候,隋远是听他话的,但现在呢?隋远压根就不搭理他们一行人,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左丞相那边的人都在嘲笑他,偷鸡不成蚀把米。
李敏儿听到李丞相当着这么多人说隋远的不是,顿时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