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她就是这么这么的反应敏锐。
这两个人原因,他还有一份私心,就是想凭此机会,建自己的势力,以求以后,更好的保护她们母女。
从鬼谷出来多年,他的杀戳之心,已经被云沁改变,现在的他,比当年更成稳,更懂得与人周旋,更懂得权力的重要,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若无自己的势力,太容易被人踩在脚下。
“我思量再三,这才辞了你。来了西楚后,师父给了我一个假身份,控制了萧远,令我把持整个西楚朝堂,准备一步步将太后和萧缙的羽翼除掉。令萧缙娶慕容瑶这件事,皆是他的主意。”
那时,他是完全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现在,也未见得明白,稀里涂糊,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当上了一国储君。
“你真的是岑贵妃和萧恒所生之子?”
世上的事,真是诡谲多变,萧缙做二十一年的岑妃之子,却是假的。皇后还误以为萧缙是她的亲儿,却又是被人误导,现在,她难免会怀疑,萧群身份的真实性。
萧群沉默了一下,正要说,突然,窗外传来一声厉叱:
“谁?敢偷听,拿下他!”
萧群一惊,忙去推窗,但见对面屋脊之上,一道黑衣人影往东一闪而去,罗成紧随其后,追了过去,他没多想,也飞了出去,可惜竟被那人跑掉了。
卧龙庄。
“你说什么?云歌儿是萧缙的女儿?这当真是云七亲口说的?”
龙舜之惊站起来,瞪着刚刚从外头赶回来报信的阿桑。
“千真万确!”
阿桑抱拳,一脸严肃:
“萧太子的功夫极其了得,属下曾与其照过面,一般人,不能近他十米之内。稍有呼吸之声,他便能察觉,所幸,属下轻功绝佳,又懂龟息之法,方能躲过他的耳目,听了他们的说话!而且,这萧太子,来头着实奇特,竟是从鬼谷而来。六年前曾一统鬼谷,却因为和他的师父闹意见而离开了鬼谷。在外足足流亡了四年多,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云沁小姐的随从。他们之间的交情,非一日两日之深。乃是生死之交。听他们的口气,这萧群曾是云沁的左臂右膀。最最不可思议的是,那位云七小姐,您别看她名声恶于其外,来头那是大的不得了。那身份,外头的人,几乎无人知道,只怕云家堡众人也都被蒙在鼓里不知呢,这是属下刚刚才听说的一件稀奇事!”
“快说快说!”
他的惊奇心,是完完全全被挑了出来。
云沁和大哥生了一个女儿,这事儿已经够惊心动魄,萧太子估了云沁的随从,那也已是叫人够惊怪的了,到底还有什么事,比这两桩事来的更稀罕?
天呐,这个云七,身上怎藏着那么多的秘密。
“爷可听说云中阁?”
阿桑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把话题扯到了别处。
“自然听说。且不说云中阁先头的名声如何如何风光,又如何如何颓败,云中阁里的人,又是如何如何的你争我夺,将一份好好的家业搞的乌烟障气,就光凭这五年他们闯出来的名堂,五年间,连锁分号开了一家又一家,一家家赚钱赚的那是能把人嘴巴笑歪,所收纳的人,一个个都那么的精明能干,不仅赚钱,还赚名声,如此经营手段,实在是厉害的。一个人,若有一点点真才实学,是没办法把云中阁发展这样一副现状的……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他们老板给笼络过来……咦,你怎么突然提他们……”
他先是疑狐,然后一惊,几乎跳起来,差点就结巴了:
“你你你,别千万别告诉我这云沁是云中阁的幕后老板。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爷,您猜对了!”
“啊!”
龙舜之惊叫,瞠然,直眼。
阿桑看到主子的模样,自己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光景,必也是如此的――难以置信。
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啊,竟然有这样一个身份,只手掌管着整个云中阁――这怎是一个“奇”字可以总括之的。
“而且,那位司靖司大神探,不知啥时候成了云七小姐的随从……”
龙舜之又张了张嘴巴,司大神探可是他生平最最仰慕的一号人物呢,居然成了云沁的手下?
天呐!
好半天,他才记得咽口水,在心头低呼了一句。
先头时候,他还在说,一个女人能翻起多大的浪,现在看来,这浪,翻的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也是也是,一个能被大哥看中,而且还生了孩子的女人,那绝对是一个女人中的战斗机,如今看来,果然是这样啊!
地呐,六年前,害云沁身败名裂的那个男人,居然是他大哥。
悲剧的是,他大哥,竟然还把这个女人给忘了!
不,不对,不对,大哥身上有那戒指,而云沁身上也有那戒指,这就说明,半年前,大哥已经认回了这个嫂子了――只是地坛里又发生了什么,至令大哥记得他们这些亲人,而独独忘了这么一对与他而言,有着特别关系的人呢!
甚至于如今见到了面,他对她们的还是没有半点感觉――哦,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是不是,大哥对云歌儿的反应就有些反常不是。
“爷,既然云歌是龙家的孩子,云沁小姐是大公子的女人,那我们怎么能坐视七小姐糊里糊涂去嫁了秦逍啊……这是万万不能的。”
阿桑之前对这个小姐的印象可不好,一见到大公子就投怀送抱的女人,恶名昭著不说,还是名花有主的,实在有些厚颜无耻了;现在呢,所有印象,全部被推翻,转而被一种肃然起敬的心情所替代。
想不到,云沁小姐所有种种的丑闻背后藏着一个世人所不知道的故事。
如果他猜的不错,六年前秦山关上大公子第一次动用龙影卫救的人,应该就是云沁小姐,只是后来,怎么就失了联系了?
这事,越是想,越是让人惊怪啊!
“当然不能再嫁了,我们龙家的媳妇儿,怎么能嫁进了秦府去?我们龙家的小丫头片子,哪能叫秦逍做爹?
“阿桑,你马上赶回龙城去,亲口告诉家主和夫人,他们升级做祖父祖母了,叫他们快点过来抢媳妇。来迟了,他们的大媳妇就没了。
“快快快,我们分头行动,我去找我哥……这家伙,办政事办的那么有板有眼,怎么自个儿的私事,整的稀里糊涂的……”
龙舜之急不可奈的往外冲出来,想想他那个水灵的、聪明的小侄女,要叫那个秦五做爹,叫真正的爹做伯伯,丫的,他就很蛋疼很蛋疼,怎么能沉住气。
门一开,他再度楞住,看到的是一张面色惨白的脸孔出现在面前,不是别人,可不正是他想去找的人兄长!
“大……大哥……你怎么在外头?你……你都听到了是不是?好好好,这便好,好的不得了……大哥,秦逍和云沁的婚事,我们必须阻止……你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完全没印象吗?怎么可能啊……有了,去把岳阳找来,那家伙陪你进过地坛的……我们让他来辨一辨……阿桑,你回龙城时,顺道把岳阳也叫来……”
龙舜之再度发出命令,说的话,有点混乱,语无伦次的。
阿桑应声要离去,这事,刻不容缓――云家堡和秦家已经紧锣密鼓的张罗起婚事,必须尽快阻止才。
“等一下,阿桑,我还有话要问你!进屋来!”
龙隽之回神惊错的眼神,跨进屋子,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一阵阵的惊涛骇浪翻卷起,颠覆了他心头的宁静,令他几乎失去冷静。
与舜之分手回房后,他睡不着,上了屋顶,独自一个人静静的直躺在看星星,一道人影,快若鬼魅,嗖的从园门外蹿了进来。
此地虽是卧龙庄,四处戒备着西楚皇宫的侍卫,但,他所落榻的地方,皆是龙家的龙卫,一大部分是他的龙影卫,看着他和三弟所住的园子。一个个身手了得,把这园子护的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难飞进来。
想要见他们,就算萧太子想见他们,那也是层层递话方能见上,能这么一路无阻直入的人,多是亲近。
龙隽之对自己的身边人,都很了解,比如丘明,别看他人高马大,一副大莽汉的模样,实际上呢,他最擅长的本事是破机关,半年前,就是他带着人来将他从地坛里救出去的。又比如,阿桑,那是舜之手下最能干的人,功夫不算是顶好,但很聪颖灵敏,轻功堪称是整个龙族之最,最大的本事,就是追踪。人家骑着马狂奔,他照样能追得上。当然,前提是,路程不能很长。是人,总有体力不支的时候。
只需一眼,他便知,闯进来的人,是阿桑。
今日,离开云家堡的时候,他就见三弟把阿桑拉过去,叽叽歪歪说了一番话,后来,阿桑就没了人影,也不知被他派去办什么事了。
这一刻,瞧他行色如此匆匆,就好像屁股后面点了一把火似的,他不觉有此好奇,坐起,轻轻往地上一纵,稳稳的、悄无声音的落在了地上,借着那树荫,他将自己藏身其中,尾随而去,见他敲门进去,还鬼头鬼脑的往外头张望了一下,那模样生怕被人偷听了什么去了。
他站到了走廊前,倚着门廊前的柱子,侧耳听。他的耳力很好很好,听得分明,他们的对话,一五一十听了去,整个人,顿时惊呆。
“大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没什么,这件事,还没有弄清楚,现在不要去惊动家主和夫人。”
龙隽之转头对他说,阿桑一怔。
龙舜之急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真是要把他急死了:“难道你不要妻女了吗?”
“仅凭一面之辞,怎么就认定她们是我的妻女?就算是,我的事,我会自己解决!把父亲母亲牵进来,你这是打不打算让他们安生了?”
“大哥,爹娘要是知道你把他们的孙女弄丢在外头,找不到回家的路,他们会更不安生的。”
龙舜之认真的说。
“云小姐之所以会有如今之臭名声,全是因为你呀,你得负荆请罪,爹和娘出来和云家人见个面是必要的……要不然,你怎么能从秦逍手上把人抢回来……阿桑,去,一定要去把家主和夫人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