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媚?
若是个男的,自然说不上妩媚,但倘若是女子呢?
自是,又当别论了!
此时,就是该当别论之时,因为,那暗族战神乌录,的的确确是个女子……
“老祖,你看人家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在外能挡刀,在内能暖床,何况,人家还您的嫡曾曾曾孙女呢,您就真忍心杀了人家?”
说着,乌录已经嘤嘤泣泣的哭啼起来,小手抹着眼泪,哀哀咽咽,真真是我见尤怜,连虚空也被感动,淅沥沥地落下小雨,只看得雷延等人目瞪口呆,心头齐齐暗骂了一声:“小娘皮真不要脸!”
但那神色,怎么好像有种羡慕的赶脚……
因为,不管怎么说,乌录总归是好端端地站着,而他们,却被人家对折着叠在乌篷船内,脑袋叠着臀部,大脚丫塞在嘴巴里,诸般姿态,便是让神看了也得脸红了。
谁让,乌篷船上的空间有限呢!
当然,可不要想歪了,与诸神脑袋对叠,都是另一神的臀部与脑袋,咳咳,好像更歪了……
“不行,不行,才七个呢,说什么都要凑齐八个,但为什么要凑齐八个呢?”
可惜,乌录一番作态都做给了瞎子看,那老叟的神智似乎有些问题,自说自话着,掰着手指头数了又数,目光数次从乌录身上扫过,其中的冷淡,吓得她寒毛都竖了起来。
在老叟的眼中,乌录再次感受到了,何谓,圣人之下,皆为蝼蚁。
这般感受,比老叟随手将他们拿下时,更叫人惊颤。
“该死的老家伙,竟还有这般神通,诸位神主与神帝也是吃白饭的,还说什么对方不足虑,我看是我们不足虑吧。”
乌录恨得心头大骂,面上却堆起了笑容,甚是自信:“老祖想要找到第八人?这简单,万事有乌录呢,乌录能帮你找到跑掉的那个!”
乌录说着,咚咚咚地拍起了胸脯,她胸怀“伟岸”,有容“乃”大,一番动静着实“不小”,又叫雷延等人暗暗咽了口口水,暗道了声:“小娘皮的身材还不错哩!”
有那不要脸地,已经光明正大的欣赏了起来;稍稍讲些脸面的,假装着目不斜视,眼角却在滴溜溜乱转,至于那说好的神族品性高洁,说好的诸神气度无双,却都统统喂了狗!
果然,所谓的品性、气度都是做给外神、下面神看的,在场的诸位,都是神族的大佬级人物,彼此熟悉异常,知根知底,自也就不讲究什么品性、气度。
乌录恨恨地白了诸神一眼,懒得理这群无赖神,面上再堆起笑容,细眼如丝,眼波传神,在老叟身上转了又转,果见老叟哈哈大笑起来,露出一副欣慰的神态,连道:“不愧是老祖的嫡曾曾曾孙女呢,好,老祖就看你的了。”
那老叟说着,竟将手中的竹篙一塞,自个儿站到乌篷船船头,手搭凉棚,放眼眺望,却将后背留给了乌录,喜得乌录是又惊又怕,她所惊怕的,却是在刚才老叟将竹篙塞来时,就差点没捺不住的杀机。
“老祖等着就是!”
乌录还了一个傻白甜的笑容,把竹篙一撑,推着乌篷船便往冥河上游追去,动作却也熟练,老叟看了连连颔首:“不错,不错,果然是老祖嫡曾曾曾孙女,这手艺,的确是老夫一脉单传的。”
得咧,直到此时,他才确定了乌录的确是他的血脉嫡传,也不知这样的“证据”靠谱不靠谱。
只恨得,乌录差点是没将竹篙摔……雷延等神脸上。
至于摔老叟脸上这种事,也要乌录有那个胆子啊!
“你乌璐姑奶奶,忍了!”乌录,不,是乌璐细牙紧咬,笑脸绷的紧直。
……
“老母,刚才那是?”
高城之中,风雪公子勉强站住身子,神色难看,却见着虚空中的塔影渐渐消却,但心中的震撼,却久久不散。
“圣人而已!”
无空老母的声音极其平淡,听不出喜怒,闻言,风隐猛地将自己的脑袋一晃,便见着两缕鲜血自耳窍流下,殷红殷红,极为渗人。
却是,他将自己的耳窍给冲破了。
这世上,有些话,终究是不能听的……
“圣人?”风雪公子囔囔自语,陡然抬首,双目之中充满了炙热,问道:“老母有办法?”
“办法自然是有,须知,那圣人也不是完全的圣人!”无空老母娇声脆脆,极其悦耳,转而问道:“可是,公子又如何报答人家呢!”
“我的不就是老母你的么?”
风雪公子悠然一笑,嘴角带起一丝弯弧,极其耐看,一步踏出,风雪大作,狂风隐隐,淹没了他的身形……
……
“只是补上了最后一环而已,还差了一个契机!”
苏妄目光一转,张白忍顿觉不妙,大叫道:“等会,等会,俺才刚回来呢,你就不能让我歇歇,皇帝都还不差饿兵呢?”
“废什么话,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张白忍还未说完,脚下突地一空,连忙提起一口气,一股奇力便按在他的肩头,狠狠往下一压,不自觉地掉了下去,发出一声长长的嚎叫。
“系统,你这样坑俺,俺迟早会找回来的?”
“找回来,那也得等你的拳头比我大才行!”苏妄回过头去,哼哼唧唧了一声,忽然笑道:“道友,我可是在你身边安排了卧底哩,你就真的这样纵容我?”
……
“和尚,你刚才是第二次失败了吧?”小婵姑娘笑得尤为开心,两只大眼睛都眯成了月弧状,只差拍手欢呼了。
事实上,她也的确拍手欢呼了,然后,又被和尚定了身子,成了一只小兔子……
“臭和尚,小心眼,就这点气量,还想做姑奶奶老师,没门儿!”小婵姑娘心中发狠,笑得却愈发灿烂。
和尚也不羞恼,双手合么,见了个佛礼,笑道:“小徒弟,和尚刚才在下面看到一个小年轻呢,那小模小样的,也真是俊俏呢,就是眼睛小了点,配不上小徒弟你。更可怜的事人推了出来,做那探路石,刚才差点没被打死!”
说罢,和尚比划比划了两只手指,捏出了一个小小的缝儿,那副样子,俨然在说,就是这么小,没错,就是这么一对儿眯眯眼。
不过,小婵姑娘可没工夫理会和尚的搞怪,陡闻此言,心意便是一慌,直待见了和尚狭促狭的笑容,这次醒过神来,是被和尚给耍了,顿是没了好颜色,冷哼道:“和尚你好威风么,也就在本姑娘面前耍耍心机,欺负欺负我一个小姑娘,有能耐,你把二圣一指头碾死了,再来本姑娘面前耍耍?”
她却旧话重提,想要“狠狠”羞辱一下和尚,和尚也不动怒,笑道:“小徒弟可不要慌咧,和尚可是一个好和尚,身为一个好和尚,自然该为小徒弟谋幸福的。为此,和尚我是拼的不要了脸皮,悄悄在那小年轻身上留下了一道印记,也好送你二人重逢,小徒弟,你是愿意呢,还是愿意呢?”
此言一出,小婵姑娘也顾不得和尚口里花花,称呼她小徒弟的爱好,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暗道:“你还有脸皮么?”
与和尚虽然认识不久,但和尚的不要脸,她已是见识了。
那要脸的和尚,能把人家小姑娘带在身边?出家人的六根清净呢,还讲不讲了;要脸的和尚,会强收人家姑娘家入门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强抢民女呢。
呃,这后一条或许不算,因为,好歹,她张小婵也不是弱女子呢,和尚真敢动粗,她打不过,还不能哭闹?
小婵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带着极其傲娇的神态,娇哼了一声:“这样,就送我过去吧!”
“好咧,您请!”
和尚突然觍下了脸,跟个奴婢似的,轻手轻脚,将虚空拉开了一道缝儿,好似掀开门帘一般,退至一旁,微微示意,小婵却把脸一板,忸怩着,驻足不前,吭哧道:“那和尚,人家还被定住呢!”
话还没说完,小婵姑娘的脸已经燥红得跟熟透的桃子一般。
……
“啊欠!谁说俺坏话呢?”
张白忍眯了眯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愈发显得狭小了,几乎都看不见了缝儿,看上一眼,却忍不住叹息一声,一看一叹,再看再谈,这风雪之中,只剩下他的感叹之声。
“话说,这风雪怎么有种很熟悉的赶脚,这是,要粗事啊!”
张白忍默默叹着,无语向苍天,做寂寞孤寥状,就见着,一尊雪人冒着风雪嘎吱嘎吱走来,张白忍心中振奋,连忙奔了上去,呼唤着:“老乡,老乡,俺向你问个路儿!”
话说,被某无良掌柜兼系统扔下来时,这雪人,还是他看见的一个人,呃,人形生物呢!
此境风大雪急,大风吹来,兜裆都快冰透了,当真,是老不容易了!
张白忍感动的几乎要热泪眼眶,下一刻,他却生生将自己的热泪给吸了回去,盖因,那雪人,竟长着三只手臂。
“羽,羽,羽公子,俺老张,不是故意的啊!”张白忍狂呼了一声,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