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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0)

***

沈如眉留在院子照顾两个小朋友,洛真和宁柔则安心回到了房间。

喜欢的人为了照顾自己的妈妈,一晚上都没休息,宁柔怎么可能不心疼呢?

宝宝和月月相处的很好,长大了肯定会成为好朋友。

嗯,月月脾气娇惯,对宝宝却很有耐心,家里有她们两个,以后会很热闹。

两人正说着话,宁柔便进了卫生间洗手。

出来后,她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

洛真看着被塞进怀里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不是去医院吗?为什么给我睡衣?

她的话才刚说完,颊边便被人轻轻亲了亲。

自怀孕以后,宁柔就很对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情有独钟,偶尔两人独处时,总是喜欢抱着洛真,然后亲洛真的脸和唇。

这种变化既来自爱的依恋,也受到孕期生理因素的影响。

洛真乐在其中,享受每一个蜻蜓点水的亲吻。

至于亲吻的后果,则是两人共同忍耐。

就譬如此刻,宁柔给她睡衣,主动凑过来亲她,又推她进浴室洗澡。

她不得不会错意。

宝贝,现在还不可以。

宝贝洛真一般只会在床上才会叫出这么亲密的称呼。

宁柔听见这两个字,连忙红着脸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一晚上没有休息,我想你现在睡一会,我们可以晚一点再去医院。

没关系的。

毕竟是偷偷回的海市,还得防备被周如光那伙人发现踪迹,宁柔心里清楚,自己暂时还不能随意外出。

我现在很憔悴吗?怎么一个个都让我休息。

洛真走到镜子面前,眉头微不可见的挑了挑。

宁柔闻声上前,镜子里便又多了一张白净秀气的脸。

你见过裴仪了?

不需要洛真说明,她已经猜到谁去过医院。

洛真点点头,指尖将颊侧的头发拨回耳后,随后低下头,手指一路向下,将衬衫的扣子一颗颗解开。

嗯,她跟裴礼一起过来的。

周如光和周如虹

不知想到了什么,话说了一半,她忽然又停了下来,直到再次抬头,从镜子里望见宁柔微微偏开的侧脸,才接着说下去。

他们对裴家人,也不是真心的。

洛真仍记得清楚,曾经有过那样一个夜晚,宁柔在她怀里哭着说没有人要自己。

那是宁柔对亲生父亲和亲生姑姑的控诉。

她不可能忘记。

她要让宁柔知道,被抛弃,绝不是宁柔自己的错。

话刚说完,最后一粒扣子也被解开。

白衬衫被脱下,黑色的发丝垂下,只遮掩住一小部分的肌肤。

宁柔回过头时,就只看见一道白皙纤细的后背。

一时之间,她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继续听洛真说。

在他们眼里,每个人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可以随时随地、毫不留情的将身边的亲人抛弃。

周如虹为了报复周如光,妄图利用你妈妈挑起裴家兄妹的怒火,让他们帮自己做事。

裴仪只怕也对她失望透顶了。

宁柔神色微变,下意识咬了咬唇。

裴仪还好吗?

正因为有过这种经历,所以才会知道有多难受。

洛真转过身,低声笑了笑。

她都有心思让我回家休息了,能有什么事?

***

周如虹昨晚被警察带走的事,周如光并不知情。

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他的心久久不能安定。

两段婚姻,第一段的缘起,只是单纯的利用,却没想到短暂的相处中,他也对宁椿动了真心。

只不过,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再停下来了。

宁椿的体质,千万人里也找不出一个。

他不可能放弃。

对宁椿,他心里始终还留有一丝爱意,要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让周如虹把她带走。

至于裴萱,他不仅不爱,内心深处甚至还有些怨恨。

怨恨她服从父母的安排,用分手来逼自己入赘,让自己丧失了一个男人应有的尊严。

每当想起那份婚前协议书,他都恨不得立刻将它撕毁。

越想,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书房门窗紧闭,窗帘也被拉上,屋子里的灯没有开,气氛阴沉得可怕。

今天是周一,按理来说,周如光要去上班。

裴仪以为家里没有人,小心翼翼将客厅里放置的窃听器收了起来。

她蹲在电视柜前,刚将最后一个窃听器拿出来,就听到楼上传来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再下一刻,她抬起头,看见了三楼走廊上的男人。

来不及掩饰,她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乖巧的朝男人唤了一声。

爸爸。

周如光低头看着女儿,声音冷的吓人。

你在做什么?

裴仪心脏跳的飞快,一生之中,她从来没像此刻这样,害怕到连指尖都在颤抖。

我在找胥娴送给我的手链。

我们已经分手了,爸爸。

话刚说完,她便再次蹲下身子,将电视柜的抽屉打开,从一堆东西翻了翻,果然摸出一条银色的手链。

找到了,爸爸。

等我把手链还给她,我和她,就彻底结束了。

许是太过紧张,裴仪说话时,声音还含着微微的颤意。

周如光眉头紧皱,从三楼走了下来。

分手?

怎么回事?

裴仪将手链连同那三个小小的接收仪一起放进手心,随后紧紧握住。

吵架,发现不合适,就分手了。

话音刚落,她的眼睛便红了起来。

看上去,似乎真的在为失恋的事伤心。

周如光步步走近,目光盯在裴仪手上,几十秒过去才将视线转移到裴仪的脸上

叫她过来。

什么?

给胥娴打电话,让她现在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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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刚刚的话,只是裴仪情急之下随口瞎编的胡话。

此时听见周如光说叫胥娴过来,她的手心不自觉沁出一层湿汗。

爸爸,我才跟她吵完架,还不想见她。

周如光伸手将鼻梁上的眼镜往上抬了抬,脸色冷峻了几分。

叫她来不是让你见她,是我有话跟她说。

看来,他是打定心思阻止两人分手了。

裴仪双唇紧抿,摇了摇头,语气里含了些央求,像在难为情似的。

爸爸,这是我和她的事。

这样好了,我打电话叫她过来,不管要不要分手,我都会和她好好商量。

这次的回答,周如光还算满意。

既然有感情了,就不要随意说出分手两个字。

胥娴虽然出身不如你,但她未来的前途绝对不会差,你和她在一起,我跟你妈妈都很赞同。

你向来都很明事理,在这件事上,别让我们失望。

仍是从小到大听过无数遍的那套说辞。

裴仪低下头,五指用力收紧,将掌心的链子攥得更紧。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爸爸。

我这就叫她过来。

周如光闻声,点了点头,旋即走到沙发前坐下,看上去,似乎并不打算离开。

裴仪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给胥娴打去了电话。

你到家没有?没回去的话,来我家一趟,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胥娴一天没出门,一直待在公寓。

突然接到一通这么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是裴仪打过来的,一时间,她还以为对方把自己当成了别人。

三小姐,我是胥娴,你是不是打错了?

周如光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裴仪连气都不敢大喘。

不想分手的话,现在就过来,你要是不来,我们以后就别再联系了。

这句话差不多说明了情况。

胥娴很快反应过来,总算给出了肯定的回复。

我知道了。

我马上过去。

本身就是假情侣,也不介意在周如光面前再多演一出吵架闹分手的戏码。

三个接收仪就这样随着银手链一起,在不知不觉中被裴仪塞进胥娴手里。

手链还给你,跟你在一起太累了!不懂浪漫就算了,好听的话也不会说,明明知道我生气了,也不来哄我。

你要是不打算改掉这个毛病的话,我看我们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裴仪的演技,实在是太好。

一场莫须有的、情侣间才有的虚假争吵,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真的一样。

周如光被骗过去,胥娴也当了真。

她看见裴仪因为生气而微微泛红的眼角,耳边还回荡着裴仪说话时委屈、难过又愤怒失望的表情。

这让她分不清眼前的一切到底是真实还是演戏。

总之,那些她从来没听过、没想过也没说过的话,就这么说出口了。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

以后不管什么节日,不管是在一起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我都会记下来。

我不想分手,这条手链,我可不可以再帮你戴上?

胥娴的语气,那么认真,连裴仪也在心里称赞她的演技进步了很多。

知道周如光想看自己和胥娴和好,裴仪佯装犹豫,几分钟后才轻轻点头。

那好吧,这次就算了。

话毕,她伸出右手,将手腕送到了胥娴面前。

帮我戴上。

胥娴唇角微弯,眉眼低垂,将手链拿了出来。

好。

戴手链的动作行云流水,又满是在意的珍惜。

周如光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没由来的想起了自己当初送项链给宁椿的场景,一瞬间竟有些失神。

人生没有重来的可能。

但这一刻,他也忍不住开始想象,如果当年他不那么固执的想要获得事业上的成功,现在宁椿会不会仍然深爱他。

裴仪牵起胥娴的手,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直至身前有阴影落下,周如光才回过神。

爸爸,你怎么了?

裴仪贴着周如光坐下,特意将腕上的银手链露了出来。

灯光映照,银链子泛出一阵淡淡的白光,看上去价值不菲。

周如光抬头看了胥娴一眼,旋即将视线转向裴仪。

小胥要养家,不要总让她送东西给你。

城西街口新开了一家珠宝店,你带小胥一起过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喜欢的,花了多少钱,到时候算在爸爸账上。

胥娴听见这句话,眉头顿时皱了皱。

她正要拒绝,就见裴仪点了点头,微笑着接受了这份好意。

谢谢爸爸。

从裴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容不得胥娴拒绝,裴仪已经把车开到了珠宝店门口。

刚刚还好我反应快,要不然爸爸肯定会发现不对劲,不过,你的演技也不错,比一开始进步多了。

裴仪转过头,笑着看向身旁的女孩。

这条手链是上次托人从国外买的,只不过我不是很喜欢,就随手放进了柜子里,今天总算有了点作用。

到店了,走吧。

裴仪边说话,边解开安全带。

胥娴坐在副驾驶上没有动,表情显得有些严肃。

不用了,三小姐。

我想回公寓。

回去?

裴仪手上动作顿停,上半身朝胥娴身上凑近一些。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胥娴摇摇头,终于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没有不高兴。

我只是不想接受他的东西。

周如光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裴仪再清楚不过。

直至这时,她才理解为什么胥娴会露出现在这种无奈、为难、又有些生气的表情。

说到底,胥娴也只是个不小心被牵涉到这件事里的倒霉蛋,周如光被抓后,很可能还要受他牵连接受警方调查。

裴仪压下心底的亏欠情绪,伸出手将胥娴的手握住,随后弯了弯唇,轻声解释了一句。

谁说是他的东西?

是我想送你。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又过去三天。

宁椿仍是没有醒。

宁柔和宁宝宝守在病床前,一大一小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眉头都锁得紧紧的。

妈妈,外婆什么时候醒过来呢?

宁柔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我们每天都来陪陪外婆,外婆就会醒的。

宁宝宝听见这句话,一转身人又趴到了病床上,对着昏迷的宁椿小声说起了话。

外婆,我是宝宝。

我和妈妈都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