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小样,落在我手里了吧,让你狂,让你搓我,有本事你再搓一个试试)!”
回应哪吒的,则是小东西得意的吱吱声。
哦,现在人家个头不小,不能再用小东西这个称呼,而应该用大东西。
“吱吱吱(你不能叫人家小东西)!”大东西气急败坏吱吱叫鸣,那着急的样子,好似谁要叫错一声就会跟他拼命似的。
大东西,有多大?
身长百又二十八丈,展翼如幕,筋躯铁骨,四臂二足,面目混沌,除了不会说话,依然吱吱吱叫唤之外,与先前的小东西却半点相似之处。
当然,哪吒没认错是因为大东西是在他手中一点点变化,长成现在这样一点小东西样都没有的,算的是他“亲眼”见证,当然最有发言权。
说道为什么是在他手中,咳咳,哪吒毕竟已经取得天仙业位,思念之快不知超越凡人多少,凡人眼中超时空破灭弹从爆发到平息时间极为短促,但在哪吒眼中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漫长到他闲极无聊,只能以继续搓揉小东西为乐。
然后,他就乐极生悲了!
小东西长成大东西之后,本能地就想农奴翻身把歌唱,它也的确这般做了,两只手臂抓过一块陨石,捏成柱状,就将哪吒按入其中,如同挂画。
“哎,我劝过你的!”
在大东西的注视下,虽然,鬼知道大东西面目混沌,眼睛都不知道在哪里还能给人注视感,但哪吒还是这样叹道。
“吱吱吱(还敢跟人家说大话)?”
大东西如是表达了嘲笑,下一刻,把哪吒按住的手掌突然震动了一下,不,手臂不是震动,而是硬生生弹了起来,就在刚才,哪吒突然蹬了蹬他的小腿,任凭大东西如何用力,也弹压不住。
“是不是很意外?”
哪吒咧嘴一笑,大眼睛弯成月牙,极为可爱,可落在大东西眼中则变成了惊恐,它尖叫了一声,四翼齐齐震动,唰啦一声,破开虚空,一瞬间竟横越了两百四十万里,可谓极速。
要知道,这大东西长有四翼,一翼震动就有六十万里,比传说的金翅大鹏还要快了六七倍,这等速度,称一声极速并不为过。
极,本是天地之最。
可惜,大东西虽然拥有极速,但终究未能超脱天地的藩篱,要受天地大道限制,而天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超越了天地,与天同在,寿与天齐,别说大东西四翼齐震是二百四十万里,就是再快上十倍,达到两千四百万里也是白搭。
“吱吱吱(你个坏东西,现在追不上我了吧)!”
“哦,你说什么?”
虚空深处,大东西连震了百余下翅膀,纵横星空,远远眺望,果然不见哪吒身影,得意非凡,正要歇一歇腿脚,轰隆的声音突然响起,大东西陡然抬头,混沌的面目也露出了眼睛要瞪爆的样子。
虚空上方,星光璀璨,星河盘亘,但无尽星光星河却只是两只大眼睛的亮光,默默旋转,却给人一种咕噜噜转动狡黠感觉。
那是哪吒的眼睛!
而在星空下方,也有一只庞大到无以计量的大手缓缓抓了上来,大东西百又二十八丈的躯体在大手之中不过是一粒微尘而已。
从头到尾,大东西都是在哪吒手掌中飞行,百余下振翅,不过事实从哪吒的一道掌纹飞到了另一个掌纹。
在这方天地,封锁哪吒道行的封印已经解开了!
……
“帝辛,吃耶耶一杵!”
金蝉胖身披暗金,躯长万丈,四面六臂,手持巨大金刚杵,威严霸道,整弄跟个寺庙中的佛祖一般,轰然打将下去。
铛~
下一刻,只听一声巨震,金刚杵高高扬起,金蝉胖趔趄向后倒去,倒在净世柳枝的绿光上,神色猛地又是一变,一个懒驴翻身,滚落一旁,自有黑色拳光疾掠而过,擦着他的头皮打入绿光,粉碎时空,唬得他都渗下了几滴暗金色的汗水,两脚连蹬几下,变作一只暗金金蝉,六翼齐震,逃回了陈塘关。
胖和尚,败退!
“就这点本事,敢在孤王面前猖狂?”
陈塘关前,帝辛身躯万丈,黑龙帝袍,周身滚荡浓浓魔气,魔焰冲霄,弄作一尊尊庞大的魔神虚影,投影四面八方,雄威赫赫,一时只叫各人失声。
陈塘关上,李靖夫妇面色凝重,姬发脸色灰暗,听着帝辛的话,又是嫉妒,又是怨恨,两眼发昏,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几要昏厥过去。
却是,在金蝉胖上场前,他就妄图称量一下帝辛的斤两,但现实是,他反被帝辛给称量了。
“将军,侯爷,金蝉果然不是帝辛对手,惭愧,惭愧!”
说着,这秃子竟然落下几滴泪来,那泪水晶莹剔透,仿佛水晶,愈见着秃子我见犹怜,馋人非常。
“夫人,所谓头上没毛,办事不牢,西方教的秃子多是靠不住,夫人欲退帝辛,找秃子是没用的。”
这时,一个白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城头上,白裙弄巧,眉黛精致,抱一柄淡红剑鞘的长剑,便这般凭空出现,李靖神色震动,手掌一晃,掌中就多了一座七层的黄金宝塔。
“噗嗤!”
一旁的李夫人却忍不住被女子一句话逗乐了出来,笑靥似花,微微福了一福,笑道:“姑娘是来助我退敌的么?”
她不问这女子敌友姓名,语气笃定,从这点来看,比在场的男子都要强上许多。
“见过夫人,小女子且看着就是。”
女子也还了一礼,正说着,往前又踏出一步,一只胖嘟嘟的手臂便伸了过来,拦在女子面前。
“和尚学艺不精,自取其辱也罢,只是姑娘辱我西方教则是不该,和尚不才,愿向姑娘立个赌约?”
却是金蝉秃,哦,不对,是金蝉胖。
不过,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但目光能从人家姑娘怀抱的……长剑移开么?
“你要与我立约?”
“然也!”
那女子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和尚眼见有戏,顺杆子往上爬,显得极为自信。
正与他所说,就算不给他面子,也该给西方教面子,毕竟,西方教教主可是出了名的不要脸,咳,心胸宽广,好以德服人。
如何以德服人?
却是,即便不小心得罪了西方教也别担心,那教主一般也不骂人也不动粗,只会要拉着你与你论道,以西方教之真善美感化你,由你从肉身到心灵得以升华,最后自愿提出入教申请。
教主再需考较考较你的德行,寻常些的,如破尽家财,抛家弃子等,不寻常的,如弑师证道,杀亲证道什么的,以为断却尘缘,遁入空门之心迹,如此,才肯将你收入门中。
“凭个什么,凭你手下败将的战绩么?”
铿!
但回应金蝉胖的,则是女子震动长剑的铿鸣,乍然间,但见剑光纵横,光耀十方,殷红的剑气旋转,层层绵绵,浩荡无尽,把四极八方笼罩其中,不仅是帝辛、闻仲,连带蛟王、凤皇、石帝等人也为剑光笼罩。
剑光睥睨,傲视无双!
“好胆!”
“贪心,贪心,你个女子,果然修行修的疯魔了,竟敢以我试剑?”
“嚱!竟是吾教镇教之物,吾不敢打,大王,恕闻仲先走一步!”
众人纷纷侧目,有的大怒,化作百亿里的神魔之躯,石臂横扫,恢弘霸气,扫却一切剑光;有的大笑,身躯一摇,身后升起红白黑黄青五道光柱,微微一刷,刷落重重剑光;也有如闻仲这般,认出这剑光,竟大笑一声,身后张开一对紫翼,嗤啦一声,撕开剑光空间径自离去,只将帝辛一方气得大怒。
“夫人,夫人,这如何是好?”
“爹爹 ,我能动手么?”
陈唐光上,李靖急的满头是汗,木吒跃跃欲试,请命下场,但连金吒也露出意动之色。
却是,那女子动手时,把城头上下,关内关外都也笼罩了进去,木吒正要祭起净世柳枝,却被李夫人压下。
值此之时,除他李靖一家之外,整个陈塘关都陷入了战场,为剑光肆虐,那些大能为重点打击对象,无穷无尽剑光自虚空而生,围拢着追寻不放;大头兵、小百姓也人人不落,被微毫片缕的剑光追击着,不时捅一下屁屁,划破了个面皮,哭爹喊娘。
若非这陈塘关也被剑光笼罩,李靖怕毁了李家几代积累的基业,才不会着急呢!
至于西伯侯等人,呃,虽然勾心斗角之事常有,也不叫李靖省心,但毕竟是盟友,要死也不能死在陈塘关,不然传出去他李靖的名头得多难听。
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放心那女子!
“夫君且看!”
李夫人倒不慌忙,俏指一划,指着剑光笼罩之处,那处,西伯侯安步当车,虽不见异象,却总是先一步避开剑光锋芒;姬发形容狼狈,披头散发,一道道紫光自其周身崩现,但有逢凶化吉之能,剑光凛冽,连他的油皮都不曾擦破;即便是那金蝉胖,也顶着一个紫金钵盂,在钵盂下骂骂咧咧,分毫未伤。
“好,好,诸位高才果然本事非凡!”见着这般,李靖终于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