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没有战斗的意思。”
老猎人摇了摇头,神色间不以为意。
“那位神明大人并没有给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所以我们不会战斗,马嘶的话,就随他好了。”
旁边的医生保持沉默,一副默认了的架势。
说到底,在他们几人看来,在神之阿周那即将创灭世界之际,这些人估计也离死亡不远了,根本没有动手的必要。
“是吗……”
两仪式喃喃自语着。
随即一股仿佛无穷尽般的气从她的周身盘旋而起,化作纯白的气焰缠绕在她全身之上。
在这瞬间,她那原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气息,骤然变得绝烈和锐利起来,犹如一把刀般,让人只是看着都感觉眼睛生疼。
马嘶的眼神顿时一凝。
这是什么能力?怎么他从来没见过?
看起来不像是魔力之类的东西……但应该属于爆发类的技能,不能持久才对。
“唰!”
眨眼间,和服少女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紧接着,就好像意识被切断了一般,在瞬间的反应空白之下,对方的身影十分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好快!”
马嘶瞳孔一缩,下意识地举起了手中的环刃,将其挡在了身前。
“锵!”
漆黑的魔刀从斜上方劈下,在一阵剧烈的震鸣声中,一股超乎想象的巨力猛然间传荡过来,让马嘶身形巨震之下,整个人都被劈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从气息上看完全没有这种强度啊?”
马嘶满是惊愕地看着不远处的和服少女,握着环刃的双手都在颤抖着。
在爆发出那股气焰之前,这个少女就好像是个普通人一样——尽管是两仪家制造出来的精英,但在从者的眼中依旧是个普通人,随手可以解决的那种。
哪怕之后她骤然爆发出一股纯白的气焰,她的气息也就只是强了数倍而已,没有涨到哪里去。
结果一刀下来,就无比生猛地把他劈飞几十米远,简直难以置信,无法理解。
“是那把刀的缘故吗?”
马嘶的战斗经验非常丰富,目光第一时间落在了她手上的黑刀之上。
那把刀的确怎么看怎么魔性,绝不是凡品,作为宝具来看也完全够格,说不定具备着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
“哈!不错嘛,那这样如何?”
马嘶舔了舔嘴唇,心中燃烧的怒火也给他带来了旺盛的战意,让他大笑一声,将环刃再度扔飞出去。
飞在半空的环刃就仿佛有着自己的意志一样,全身燃烧起猩红的烈焰,在半空中划过一连串的弧形烈焰轨迹。
两仪式目光一凝,视线自然而然地随着环刃动了起来,注视着环刃的动向。
和马嘶猜测的一样,她的实力九成都在神圣之刀上,本身的力量比普通人强不到哪里去,所以必须要注意敌人的所有动向,漏掉一个都可能重创自己。
在使用变幻无双流的“爆气”技巧之时,能让她的反应能力、躲避能力大幅度提升,至少能跟得上这个级别的战斗。
“锵!”
环刃划过一百八十度的圆弧,从身后向她袭击而来,但被她眼疾手快地反身一刀挡下,黑刀在半空中划出妖艳的弧度。
“喝!”
但几乎是同时,在她身后一阵劲风横扫而来,犹如饿虎扑面。
眼角的余光之中,发现了马嘶那一脸充斥着狂气的笑容,和他那大力踢来,引起了烈烈劲风的一腿。
这是几乎同时到来的两面夹击,如果是只依靠强大武器进行战斗,自身并不出色之人,在这一刻必定会顾此失彼。
而自身不够出色的话,就必定挡不住他的这一脚。
“嗡!”
在马嘶觉得这一脚妥了的时候,突兀间,第二把黑刀从两仪式的左手中浮现出来,一刀从他的视野死角之中挥了出来!
“什么?二刀流?”
马嘶顿时惊觉,双眼猛地瞪大。
此时再停脚已经来不及,他只好奋力一扭身躯,让上半身躲过了猝不及防的黑刀,右腿则在一阵大气嗡鸣声中骤然一阵剧痛。
马嘶面色紧绷,整个人打着旋飞了出来,在泥土地上滚了十数米远才堪堪停下身形。
“可恶!二刀流什么的还真是精彩,你和天上的那个小子是一对吗!”
尽管一条右腿已经被砍断,神态狼狈至极,但马嘶却依旧没有放弃,用仅剩的左腿站了起来,向着两仪式盛怒道。
“是又如何?”
两仪式面不改色,将手中的黑色双刀握紧,神色冷然地看着马嘶。
拜琉夏所赐,她的神圣之刀早就解锁了鬼王刀和魔龙刀的形态,不过她所得到的增益、技能和琉夏的神圣之弓却有所不同。
她的鬼王刀的增益是复制刀,能够对神圣之刀进行尽可能的复制,最多可以复制数百把之多。
只可惜,没有配套的控制技能,不能操控数百把刀进行浮游攻击,只能握在手中使用,否则她之前杀兽群的时候就用不着那么费力了。
所以复制再多其实也没什么用,通常双持就已经够了。
至于二刀流的剑技,那就更不用担心了,琉夏是这方面的好手,几乎将自己的剑技倾囊相授,只是她自己不怎么争气,学会的不多。
两仪式看着不远处已经断了一条腿的马嘶,心中微微松了口气。
被她出其不意的二刀流阴了一把,马嘶的实力大降,已经几乎形不成威胁,这样一来,场面就容易控制得多了。
“真让人火大!居然在这种地方阴沟翻船!”
马嘶脸色逐渐变得狰狞起来,简直就像是把“怒”这个字给写在了脸上。
在盛怒之下,他的右腿也被炙热的烈焰覆盖进去,好一痛炙烤般的燃烧之后,他便又重新双腿站在了地面上。
“再生了?”
两仪式顿时目光一凝,秀眉微蹙起来。
“很可惜对吧?我也很可惜!不仅可惜,更加火大!”
马嘶放声怒骂着,脸色痛恨不已。
“拥有这份愤怒的我,连死亡都做不到啊!只能像这样被他差遣来差遣去,简直去他妈的!”
他在骂着那位神明,对全能之神肆意释放着桀骜的怒火。
本就是他人从者的他,是硬生生被篡夺了御主权,被那个神明给夺到手的,但他偏偏又拥有死而复生的强大不死性,死不掉还打不过,根本无法反抗那个神明的命令。
“既然如此,那就用这双眼睛,让你解脱吧!”
两仪式双眸微微低垂,红蓝双色的宝石色泽逐渐渗透了她的瞳孔,让她瞬间凶厉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