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无天佛祖怒骂一声,眸间杀机闪烁,唬的王灵儿心惊胆战,急忙表了心态:“老师放心,徒儿肯定比紧那罗有用,事情都给您办得妥妥的。”
但这话,怎么好像人家紧那罗生前也说过?
等等,生前,是啊,是生前,这话没说错,只是无天佛祖听得心头不爽,嘱咐了一句:“灵儿,紧那罗无用,你可千万要有用些啊!”
这话,是威胁吧?肯定是威胁啊,如果不是威胁,他王灵儿就将脑袋摘下来给对方当板凳用……这是不可能的。
王灵儿苦下了脸,小心翼翼向前探去,无天佛祖则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确认没危险了,这才安然踏出一步。
不有句话叫有事弟子服气劳,既然王灵儿死皮赖脸要做徒弟,人家无天佛祖深明大义,如何不人如了他的心意?
就,亲自把王灵儿推去送死!
其实说送死也不对,虽然这归墟之所的确危机重重,可王灵儿不是没丢掉性命么,没丢掉性命怎么能说送弟子去死?纵然,王灵儿的遭遇的确是惨了些。
无天佛祖首先表示不服!
不过,不是有句话叫做话不能太满么,话太满就容易打脸,果然,这无天佛祖才表了态,一道毫光突然炸开,却见银流飞溅,叮当做响,把虚空打得尽是伤痕。
以无天佛祖的道行,也不敢硬挡这道毫光,所以,他早早地跳了开去,独留下王灵儿一人被毫光冲刷而过,本来有些破烂的衣裳彻底随光而去,剩下一件画了黄鹂鸟的小裤裤,细皮嫩肉的,别提多委屈了。
但你看,这不是没丢掉性命么?
无天佛祖表示自己理直气壮,于是伸手要道:“好徒儿,来,这回又是什么宝贝,快与为师看看?”
“看,嘿嘿,有看无回,你不如说送你算了!”
把王灵儿给气得半死,于是舔着脸,一副巴结讨好的,将手上一枚小小碎片捧上前去。
“老师你看,这回可是这小东西呢,你说它可老流氓了,先前什么刀刀剑剑,不过刮破人家衣服,可它却让弟子寸缕不着,老师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污了您的眼睛。”
可无天佛祖却做不喜道:“这叫什么话,这小东西这么流氓,为师更得好好看看,顺便改改它调皮捣蛋的性子,免得真遇事时害得你手忙脚乱。”
只是,看王灵儿依然有些不情不愿,无天佛祖立即怒道:“怎么,你以为为师会贪墨你的宝贝?为师这是为你保管!你如今还未修行,法力涓滴也无,如何使唤的动这些宝贝?为师先替你保管了,等你本事大了,这些东西难道还不是你的,你若不信,就都拿走吧。”
说着,无天佛祖大袖一甩,从袖子里叮叮铛铛地甩出好些零碎,像什么刀啊、剑啊、枪啊、小斧头啊、小板凳什么的,都是归墟中一道又一道毫光冲过后,“自动”留在王灵儿手中的。
虽然都是些碎片、零件,可这些零碎散发的熠熠毫光却无一不证明着,它们可都有生前可是大大有名呢。
若没名,能吓得无天佛祖“早”一步跳开,若没名,能叫无天佛祖费劲心思,也想从王灵儿手中将这些零碎骗来?
等等,你说谁费尽心思了?
无天佛祖眸光幽沉,杀机虽不显,可冰冷沉默的气机更是叫王灵儿恐惧,他忙把膝盖一跪,拜道:“徒儿妄以小人之心度老师君子之腹,老师之情比天高,老师之义比海深,是弟子恳请老师为弟子保管,请老师千万要收下,不要辜负了弟子的拳拳之心。”
可这么说,他的心真的好痛,眼里也忍不住流下泪来,真真是情出肺腑,句句“从心”,就问无天佛祖到底感动不感动?
“好弟子,是为师错怪你了,以后这等话不要说了,来,你且起来,休要哭泣,休要耽误时间,要坚强,还有就是别叫他们追上了,不然为师还能勉强跑掉,但你肯定要‘被’揍死的!”
无天佛祖果然也非常感动,亲自将王灵儿扶起,又亲自将他重重推到前头,他再来个大踏步后退,马上又与王灵儿保持了“安全距离”。
至于那些刀啊、剑啊、小斧头、小板凳什么的,当然在无天佛祖大踏步后退前被他收进袖子里,等你看到,岂不是说他无天道行不够,这等敛财的手段也没有?
被无天佛祖谆(威)谆(胁)教(恐)导(吓)了一番,王灵儿再是委屈,也只能强打起精神,一手护在胸前,一手拉住小裤裤的腰带,小步小步地向前挪着。
但为什么要拉小裤裤?当然是为了保住最后一点尊严啦,没小裤裤还有什么尊严……
“老鬼,你看我找到什么,你瞅瞅,一根毛,像什么,是不是很像我这根笔杆的笔毛,果然,我与这归墟有缘,早就该来归墟转一转的!”
说着,广日天君从怀里掏出他那根没毛的笔杆,轻轻一点,就将小小的短毛黏在了笔杆上。
还别说,瞅着真有些还似模似样……个鬼啊,想想看,一根光秃秃的笔杆上黏着一根短毛,迎风一飘,总有种秃子头上长毛独一份的忍俊不禁。
还似模似样,咋不上天呢?
十天君俱不做声,只看傻子一样看着广日天君,看着他老脸发躁的,急忙将短毛拿下,嘟嘟嘟吹起口哨,想装无事人。
“哈哈哈!”
当然,也不过想想而已,就看他那些老兄弟们到底给不给他这个面子了,而事实是,他那些老兄弟们果然是不给面子的,就差笑做一团,还给面子,广日天君是没睡醒吧。
“罢,罢,一群老不修,本座跟你们玩不到一块去,懒得理你们。但我可要说了,老鬼,你们笑归笑,可若因此坏了事儿,老大肯定饶不了你们,所以,你们还是别笑了!我说,随便笑一笑就够了,再笑我可翻脸了!”
眼见广日天君弄的脸红耳赤,轮回天君等知晓他是真的急上了头,立刻住了嘴,一个个凝望远方,望着归墟之中一片又一片的星骸,故作咏叹,神色之肃穆,仿似不曾笑过一般。
“上古之前,归墟并不为归墟,只是诸神火并,打塌无数天地,最后更有诸神之中的绝世大凶魔——大魔猿奋起一击,一举捣毁诸天根基,但使诸天混同一体,而归墟则是传闻的诸天中心,隐藏诸神火并的秘密,所谓得归墟者得大宇宙,如今这机缘,合该是我十天君所得。”
想到得意之处,轮回自是大笑发笑,十天君亦是连连抚掌,连广日天君也忍不住遥想执掌大宇宙的威风,欢喜的亦歌亦舞,可想而知,能进入归墟对他们的确莫大的机缘呢!
“只是,想到老大为了帮我们引路竟身陷囫囵,每每年及,我等实是心中难安,悲切,悲切。”
但笑着笑着,轮回天君忽然想到什么,语气凄惶,有悲恸感动之泪流出双目,引得那十天君长吁短叹,亦做寒蝉切切,柴草凄凄之状,仿佛他们口中的老大已英勇就义。
真,对得起他了。
但怎么看,都有种莫名的喜感。
轰咚!
终于,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十天君的装模作样,星骸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巨震,随即,一对煌煌光辉升起,赤光升腾,十方破碎,唬得那十天君是一阵胆颤心慌。
细看之下,又哪里是什么光辉,分明就是两道目光,是一只体长数百万丈,獠牙如雪峰,铁臂如天柱的暴猿的目光。
只是,这暴猿的模样凄惨了些,铁臂断了一只,钢扎铁铸的身躯亦是伤痕驳驳,其中血肉翻滚,甚是狰狞。
“该不会,是是是,大魔猿吧!”广日天君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
才没说完,却被轮回天君一巴掌盖脑门上:“说什么混账话,人家大魔猿是何等英雄,怎么可能这么凄惨?这等角色,老夫我一戒尺能打十个。”
“也对!”
广日天君点了点头,可见轮回天君如此“猖狂”,又觉不服,“你轮回天君若能打十个,我岂不是能打一百个?”当即将胸脯一拍,大喝道:“放着我来!”
说罢,广日天君生怕给轮回天君抢了先,把无.毛笔杆取出,轻轻一点,射出一道煌煌剑气。
那剑气仿佛星河,灿烂无双,横贯虚空,就气势而论,不输暴猿多少,落到暴猿身上时,得噗嗤一声闷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诸,诸位兄弟,你们看,看,我们是不是该跑了?”
广日天君磕磕绊绊说着,恍惚觉得,怎么没人应他,余光一瞥,却见又是带头咏叹又是带头凄切的轮回天君,这次又再次带了头。
这次是,带头跑路了!
吼!
下一刻,疑是大魔猿的暴猿咆哮了一声,狰狞的目光突然落向广日天君,但见着赤光一闪,广日天君不及思考,本能来了十个鹞子翻身,一连翻出百十里,正见赤光落下,把他刚才站立的虚空打做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