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山只是顿了顿，便平静道：“随便你。”

转身离开以前，女生失魂落魄的神情久违地唤醒了他的良心，张昊山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宋湛恩身上，伸手摸摸她的脸：“不过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没什么好考虑的。”宋湛恩木然道，在今天以前，她曾无数次地设想过这样的场景，每一次都因不舍而放弃了这样的念头，然后在下一次张昊山的忽视中开始新一轮的拉扯。

她早已被拉扯成了碎片，是时候接受现实了。

其实说出口也没这么难，不是吗？最起码还是她宋湛恩甩了张昊山呢，这是值得骄傲的事。

“行吧。”张昊山说，“用不用送你回家？”

“不麻烦你，我没她那么娇贵。”

张昊山冷不防被刺了一下，略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宋湛恩甚至看到他笑了一下：“那你路上小心，到家了跟我说一声。”

言语上是一如往常的关心，行动上却是毫不留情地转身，开门，关上。

没有回头。

张昊山洗完澡后倒头便睡，完全没有被甩的自觉，一夜无梦睡到天亮，直到醒来后看看手机，没有宋湛恩朝气满满的留言，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噢，他们分手了。

他原以为宋湛恩说的是气话，毕竟两人之前从未吵过架，宋湛恩没理由突然提分手，还分得那么毅然决然。可自那天以后，宋湛恩真的再也没来找他，他们甚至从未在学校“偶遇”过。

没有女朋友以后的生活和之前好像没什么不同，只是手机里少了一个人嘘寒问暖，身边少了一个人叽叽喳喳，不过张昊山平时也不太常抱着手机跟宋湛恩聊天，她太频繁地找他偶尔也会让他觉得厌烦——或许，这些是好的变化？

只是偶尔发起呆来，他竟然会毫无知觉地神游，漫无目的的猜想宋湛恩正在做什么；出去吃饭时会猛地记起，上次说好了要带宋湛恩来这家店；苏靖橙跑去Orange拽夏染回家时，他居然莫名其妙地想念起那一次在办公室里酣畅淋漓的性爱。

要去找她吗？宋湛恩那么喜欢他，或许在等着他主动低头和好？

张昊山偶尔会起这样的念头，只是转瞬便会被他自己否定了。

如果宋湛恩想要的不只是他这一次低头呢？真低叁下四地哄她求她？怎么可能。

他又不会差女人。

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张昊山恢复单身，校内校外都有女生凑了上来，其中找他找得最勤、最漂亮的一个，是广初初二的学妹，姜笑岚。

姜笑岚也是学跳舞的，芭蕾，小姑娘长手长脚，笑起来时眼睛弯弯的像新月，永远身板挺直趾高气扬，却会跟在张昊山身后一迭声地叫哥哥：

昊山哥哥，你带我出去玩好不好。

昊山哥哥，我跳舞给你看吧。

昊山哥哥，……

张昊山迅速用新人填补了内心微小的失落感。

宋湛恩再一次回到他的视野，是因为苏靖橙的一条消息：

苏靖橙：来XX医院

苏靖橙：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