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有罪。”
竹筠扫了眼仗着是方氏心腹就胡作非为的方奶娘,冷嗤道:“主子的事儿,由不得你来插手,我尊你是娘身边的老人,给你留点儿颜面,别给脸不要脸。”
【啧啧啧,这人真是大笨蛋啊,小竹连她亲爹亲娘都敢打都敢骂,居然还敢来惹你,不怕死欸?】
“..被你说的我好像是个好坏不分的反派角色,我再次声明一下,我没有打父母,那是他们心甘情愿替竹天赐承受的,和我可没关系,我揍得可是竹天赐。”
棠果当然不知道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正和857号狡辩,她满心欢喜地望着竹筠,从前很好奇被人保护被人偏爱是个什么样的滋味,如今可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滋味自然是甜如蜜,让棠果晕晕乎乎地只想为竹筠喝彩。
“过来。”
棠果看了眼憋着气不说话的方奶娘,她毫不犹豫地走到了竹筠的身边,就像二人第一次见面时所答应的承诺,她会永远和竹筠统一阵线,也会永远地信赖着她。
方奶娘垂头丧气,在竹筠和棠果走后她敲了敲自己的腰背,刚刚猛地弯腰差点让她旧疾又犯了,她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狼狈过了。先住服
“哎,以后可怎么办啊。好好的姑娘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以前的姑娘多好啊,温顺乖巧,会有些小脾气,但特别好哄。
忽然间她想到了一件事儿,那便是她用来哄竹筠的玩意儿都是竹天赐不要且看不上的,最好最精致的早就被竹天赐挑走了。
方奶娘呆愣在原地,她百感交集,心里燃起些许疼意,让她疼得双眼麻木。
所以姑娘是不是知道了当年哄她玩的东西是剩下来的,她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呢?
那,究竟该去怪谁呢?
“小竹,这好像不是回去的路啊。”
棠果被她拉着手朝前走,走着走着她觉得不太对劲,虽然棠果对竹家的别的地方不太熟悉,但通往竹筠院落的那条路她熟得很,那棠果便有些好奇,竹筠这是要去哪儿?
竹筠挑了挑眉梢,意气风发地说道:“去见见我那位体弱多病的兄长啊,许久未见了,我这个当妹妹的怎么说也得去关心关心他啊。我俩可是亲兄妹呢。”
“欸?”棠果听着她的阴阳怪气,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对竹天赐的同情,当病人就要有当病人的样子,惹了这煞星最后吃苦头的不还是他么?哎,这煞星可是厉害得很啊,有时候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呢,烦死人了!
棠果腹诽着竹筠,她鼓鼓脸颊,没好气地瞪了瞪竹筠。
“干嘛?”竹筠纳闷地问着话。
棠果怪腔怪调道:“咱们的竹大小姐神通广大,好生威武呢。也不知道谁能有收服竹大小姐的本事呀。”
她显然还在记着之前的仇,凭什么她要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而竹筠就像是个没事儿人,徒留她一人束手无策。
秋日的阳光穿过重叠的叶片洒在竹筠的脸上,也只有她能够得到阳光的宠爱,只身沐浴金灿灿的光芒中。
竹筠含笑道:“你难道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人已经找到了呗。”
棠果黯然着目光,酸涩让她无法支撑起笑颜,棠果只能拿出最后的勇气维持住她的若无其事。
“哦,那真是恭喜你了。”
竹筠捏着她的下巴与之对视,爽朗浅笑道:“你这句恭喜我怎么觉得不太真诚?”
棠果撇唇,冷哼道:“挑三拣四,就没见过你这种要求高的人。”
“那你就不好奇我说的是谁么。”
棠果眸光微动,坦诚地说道:“好奇,那你会告诉我?”
竹筠收回了手,慵懒地笑了笑,“当然可以告诉你咯,反正她是个笨蛋。”
“你为何要骂人家。”棠果忿忿不平。
竹筠长叹口气,扫了她一眼,“我骂的是你。”
话音刚落,竹筠便双手揣怀地往前走去,乌发垂在腰间,身段曼妙,自有一番潇洒恣意,好似捉不着却可以感受到的风,遨游于天际,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姑娘,你傻呀,她说的是你啊!”
棠果迷迷糊糊,望着一脸焦急的瓶儿,棠果问道:“什么呀?我怎么有点听不懂。”
瓶儿气得跺跺脚,这难道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么?挺聪明的一姑娘怎么就在这事儿上犯傻啊。
瓶儿推推她,解释道:“她口中的笨蛋就是姑娘所说的可以收服竹姑娘的人,刚才竹姑娘又说她在骂你,这是在告诉姑娘你是收服她的人呐!”
棠果被推得脚步一踉跄,她急忙稳住身形,头脑有瞬间的清明,棠果开朗地绽放出笑容,小跑着追上了竹筠。
那飞扬的发丝还有飘荡的裙袂,皆在宣告着她的愉悦。
棠果一把勾住竹筠的手臂,喜气盈盈地说道:“我就是那个笨蛋?”
竹筠忍俊不禁,唇角上扬着,无奈地摇摇头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