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澜的话语很平淡，生死之事被她说的再平常不过，如今一切皆安，她将余生都交给了月无双，要是月无双死了她独活于世上又有什么意思。

月无双将顾惊澜的手抓的更紧一些，没说什么话，可是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好，月无双，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凤殇此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剧烈疼了起来，他一生就喜欢这么一个人，可是那人却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给自己，自始至终她爱的只有月无双一个。

此生与共，生死相随，多么美好的誓言，可是和他却没有一点的关系。

凤殇嘴角的苦笑越发令人觉得伤怀，拿过酒盏，接连饮了好几杯。

顾惊澜和月无双自然都看到了凤殇眼中的苦涩，顾惊澜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既然已经作出了选择，说什么也没有用，她的心只有一个，已经给了月无双就再没有一点缝隙来装下另外一个人。

而月无双则是陪着凤殇，他喝了几杯，月无双就喝了几杯，他们是敌人，可也是令对方敬重的敌人。

“顾兄，天下之争势必是要分出一个胜负，生死胜负我等无怨，但是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求得只是一个安稳平静。”

君遗风和顾青辰相对而坐，君遗风举杯示意，然后开口，温和缓慢。

“君兄的意思我自然明白，最后无论谁胜谁负，务必要善待各国百姓，不可有国家种族之分，让百姓再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顾青辰仰头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说道。

经历了很多的战争，可是众人好像还是没有什么变化一样，尤其是顾青辰和君遗风，一个温和明朗依旧，一个温润君子依旧。

“好，那今日我们就在此盟誓，无论谁为天下之主，都不可横征暴敛，要善待百姓将苍生视为己任，如此即使我等兵败，死后见了祖宗也好有一番说辞。”

君遗风将目光又看向了月无双和凤殇，他们的心中都清楚，此次相聚，即使最后一次的离别，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如君帝所言，我等今日在此盟誓。”

月无双举起杯来，对着君遗风和顾青辰。

“君之所愿，亦是吾之所愿。”

凤殇同样举杯，四人碰杯，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今日天下最有权势的四国之主，共同作出了一个有利百姓社稷的约定。

之后再见，战场之上便是生死仇敌，最后的胜利者只能有一个。

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可是做出约定之后，却没有马上离去，就这样你一杯，我一杯喝着，好像要将此生相识的缘分都喝尽一样。

月无双不让顾惊澜饮酒，顾惊澜就安静的坐在月无双的身边，好像普通人家依偎着丈夫的娴静妻子一样。

“月璃姑娘，我敬你一杯。”

君遗风到了月璃的身边，给月璃满上一杯，端给她。

君遗风看着月璃冷漠的面容带着伤怀和不甘，最后只化为一声重重的叹息。

他喜欢月璃，可是却一点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