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点头,她收到夫人的信以为和庄子的春耕有关,打开信封,才发现里边还藏了一封信,他看完了才知晓侯爷去了南边,夫人要他给承王妃送信,全管家回来就可以直接给承王府送去,为何要单独叫他跑一趟?
一九去承王府说清楚了状况,亲自把信交给了承王妃,随后,他回府里等着,傍晚,承王府的管家就来了,带他见了承王妃,承王妃没有写信,让他亲自过来与夫人说。
“南边边境发现了银矿,知府发现有人偷偷开采,静康王前去就是为了将银矿收回,边境朝廷常年没有约束过了,民风彪悍,戚大将军府上,几房争斗得厉害,静康王虽然贵为王爷,将军府的人不见得会买账,所以银矿一事,弄不好就会逼得将军府的人返了!”一九一字不差的说完了,小心翼翼看着地面,泥土被翻了出来盖在新冒出的草上,草断了一截,却生机勃勃。
黎婉低头沉思,银矿归朝廷管,朝廷的户部管理国库,银矿的开采也是由户部监管,皇上不派户部而是让秦牧隐去,是不是,戚老将军要是知道了银矿之事,不会拱手相让。
朝廷对边境,常年处于粮饷短缺的状态,戚老将军能在这种情况下维持军营的开支,保证无人敢侵犯边境,手段肯定了得。
上辈子,在回京途中遇到的土匪是真的土匪还是戚大将军派人指示的?黎婉后背一凉,如果真是戚大将军怀恨在心,秦牧隐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几率太小了。
“承王妃可有说靖康王带了多少人去?”之前,她怀疑秦牧隐受伤是靖康王下的手,如此一来,更像老将军派人干的。
“承王妃没说,可要奴才再去一趟承王府?”一九一句话没问承王妃,都是承王妃主动说,让他转达给黎婉。
“算了,你先留下,明日我与你一道回府,对了,听说你和二九是从庄子上来的?”
一九颔首。
“庄子上可还有像你这般年纪大小的?侯爷不在我要是问全付要他们过来,他们会服从我不?”黎婉听秦牧隐说一九二九会些拳脚功夫,她要再找几人才行。
一九毫不犹豫道,“奴才们是侯府的人,夫人一声令下,奴才们不得不从!”
黎婉估摸着事情的可行性,“你先退下,晚上去外边与寺里的僧人将就一夜,明早,我随你回府!”
黎婉见被挖了一半的树,树根还有二分之一隐在地里,“一九,把这棵树挖起来,栽到那边了你再走!”
黎婉让紫兰把铲子给一九,她们先回去收拾东西。
老夫人这时候正在屋里抄经书,江妈妈在外边洗衣服,黎婉投以一笑,被江妈妈的白脸唬住了,江妈妈还是不喜欢她,黎婉打起精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夫人坐在窗边的桌子前,书桌是专门问寺里的僧人借的,黎婉屋里就没有,她抄经书的时候都是在饭桌上将就了。
老夫人搁下笔,刚才,把江妈妈的神情看在眼里,转身,黎婉脸上丝毫没有一丝委屈,她叹了口气,“快过来,紫兰,给你家主子搬凳子来!
紫兰守在屋外,闻言就要进屋,被黎婉的声音止住了,“不用,我来是与您说件事,一九来了,庄子上出了点事,我要回去一趟,我想着,左右还有半个月您就回了,到时我来接您去!”
“还以为什么事,前两日你就该和管家一道回了,你回吧,不用来接我,到时让全付来就好,你做马车来,一来一回又要两天!”老夫人将桌上抄写的经书用一块墨台压住,防止被风吹跑,抬眼,和煦道,“回府后,谁家递了帖子,你多出去走走,夏家表弟的亲事有了眉目,需要张罗的地方多,你舅母要是上门,你帮衬着些!”
黎婉全部应下,傍晚,陪老夫人一起用完膳她才离开。
翌日,她走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去前堂听佛经了,紫兰将屋子打扫干净,把要是还给了僧人,以便后边的人来住。
老夫人的花样子,她搁在梳妆盒子里,里边的首饰用一块布袋子裹着。
回到府里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黎婉让一九下去休息,把全付叫来。
黎婉直接说了她的目的,全付沉吟一刻就给了她答案,“夫人什么时候要见他们?从庄子过来要两日,待会奴才吩咐人跑一趟,最快的话也要四五日的光景!”
“到时他们来了你把人带过来就好,要七八名,怎么试探他们的功夫底子?”
庄子上的人会点功夫皆因要出去狩猎,常年累计底子比别人好,可是,与人打架和狩猎不同。
全付不知道黎婉要这些人做什么,老实道,“夫人可以让二管家试试,他们底子如何,一试便知道乐趣!”
黎婉猛然想起全康,他可是从过军杀过人的人,黎婉面露喜色,心中有了盘算,让全付退下。
全康管铺子庄子采买,在府里的时候少,黎婉让二九在门口候着,要是全康回来了禀报一声。
第一天,全康没回来。第二天,也没有人影,第三天,还是不见人。
黎婉急了,找张妈妈打听,张妈妈仍板着脸,语气却是轻缓,“春天了,庄子上春耕春种,铺子要的货源,别说三天,有时候半个月都看不见他人影,夫人要是找他,还是问大管家,让大管家派人出去找二管家,这样快得多!”
黎婉当即让二九去给全付说了这事,全付回来,说大管家派人找二管家去了。
夜里,黎婉准备安歇时,紫兰在门口说二管家来了,黎婉穿好衣衫,重新打扮好了才走了出去。
全康四处忙,可是不见他脸上有疲惫感。
全康躬身施礼,“夫人叫老奴来可是有事吩咐?”
每年三月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要不是说夫人要见他,全康准备动身去另一个铺子了。
黎婉开门见山道,“过两日,全付会找来几个人,我想请你教他们一些防身的拳脚,最好能一击即中对方命门的那种!”
上辈子秦牧隐的伤太重,黎婉不得不狠下心来一击要对方的命。
全康面露难色,黎婉以为他忙的缘故,“你平日该忙忙就是,可以让他们自己练,得空了你指导两句就好,让他们跟着你,练好了再回来!”
全康目光一凝,没问黎婉原因,“行,老奴还有事,人来了,你让大管家送到庄子来!”
全康要去庄子上查看良种,的确没有多余的时间。
“行,你先退下吧!”
解决了心里的一颗大石,黎婉稍微松了口气,秦牧隐在南边还能拖上一阵,她要那帮人暗中保护好秦牧隐。
四月,全付去接老夫人,当晚,全付自己回来了,说老夫人还要在寺里多住一段时间。
黎婉想着府里没什么事,老夫人在寺里也好。
之后,救了孩子的那户人家带着重礼来了,之前,黎婉隐瞒了身份是不想给老夫人和秦牧隐添麻烦,可是简短的交流后,黎婉看出她们不是攀龙附凤的人,这才约了日子让她们上门。
来人是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年轻妇人,年轻妇人她见过了,老妇人年纪比老夫人稍大,吩咐紫兰给她们赐座。
四个孩子是表兄妹,说起当日,两人唏嘘不已,其中两个孩子的父母长年在外经商,孩子外祖母舅母照看。
两人送的礼不贵重,可是难得,都是罕见的物什,黎婉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