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国内科技公司，从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第一次有软件公司涉及到硬件产业，哪怕是科技含量并不那么高的呼叫中心，需要的更多的是硬件设备和管理。

人人科技需要做的就是筹备资金，然后开发一套集成计算机与电话技术的系统，可以处理多渠道的呼叫跟客服业务，包括电话、传真、E-mail、Web等渠道，然后实现售后服务、销售和推广等业务。

技术上并非是巨大的难题，对于人人科技和现在的楚科技术来说，开发一套这样的系统，需要的只是时间问题，整个呼叫中心建成起码也需要两年时间，开发时间已经是足够了。

两年时间内，对于主攻软件产业的人人科技，加上楚科技术的技术储备，如果还开发不出这样一款集成系统来，那实在是说不过去了，就算请外包公司，估计都用不了这么长时间。

消息传出来后，整个国内科技行业，不管是互联网公司，还是科技公司，都不由向人人科技投去了目光。

之前外界都在怀疑，人人科技放的这个卫星，到底是不是真的，以往这样的烟雾弹可不在少数，尤其事九十年代那会，正处于打开国门，国内外的牛鬼蛇神都冒出来的时代，各种脑洞大开、匪夷所思的计划，都不在少数。

比如炸开喜马拉雅山，让西北成为塞上江南，还比如直接越过通信基站的建设，直接发射通信卫星，为地面提供信号和网络，这一点过上十几年后实现了，不过第一次提出这个观念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

就算是以严谨号称的航天科技行业，都有过直接研发飞碟的想法，什么空天飞机的想法在这个面前，都有些不够看，有人想直接研发飞碟出来，而且还开始尝试了！

夜路走多了难免会多心，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对于人人科技的呼叫中心项目，外界还是有所疑惑疑惑的。

而这次人人科技的动作之快，出乎了太多人的预料，从杜建昭在西湖论剑论坛上提出这个计划，到现在确定要开始，前后跨度没有超过一个月时间，这种速度超出了太多人的预料。

陈楚早上起来之后，在科大里绕着体育场跑了几圈，现在天气转暖，早上跑步的人群开始多了起来，再加上体育专业的学生，所以早上很是热闹。

吃过早饭之后，陈楚早上上了一堂系主任杨远明的课，这次教授杨远明没有让助理和学生代课，而是直接来上课。

见到杨远明脸上的表情，陈楚知道他编撰的“社会经济调查”报告，恐怕已经完成了。

进来教室，见到陈楚的时候，杨远明向着陈楚示意了一下，这一次杨远明没有点名，脸上的表情很是温和，看起来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前半堂课，杨远明将这一年来的课程，全部复习了一遍，没有看一眼资料，全程直接口述，足以看得出杨远明的授课实力了，不过一整年的课程，半堂课复习，连陈楚都感觉有些压力，更不提其他人了，几乎全程处于懵逼状态。

讲完之后，杨远明将手中教程放在了一旁，看着底下相处了一年的学生，脸上露出颇为感慨的表情。

陈楚见到杨远明的表情，再联想到前世的传闻，心头突然一阵明了，他知道，这恐怕是杨远明在科大的最后一堂课了，下个学期，他恐怕就要成为庙堂之上的经济顾问了。

或者说，现在坐在教室中的人，除了陈楚之外，其他人都不会想到，正在教授他们课程的杨远明，未来到底有多牛，从一名普通经济教授，到可以影响国内经济走向的顾问，杨远明的人生，才真的是在开挂！

未来长达数年时间，杨远明都长青不倒，虽然手中没有太多实权，可他能够成为国务经济部门的经济顾问，影响力之大，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只要杨远明指点一二，一个普通人飞黄腾达，也不是什么难题。

坐在陈楚身边的李致轩，看着开始叙旧的杨远明，也发现了异常，对着陈楚低声说道，“杨教授怎么了，该不会要走了吧？”

“肯定要走，去年就已经有风声传出来，杨远明不想半途而废，坚持带完这一年！”到了这个时候，陈楚也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了。

李致轩心神巨震，他看着感慨万千的杨远明，再想起当初陈楚对他说的话，“你知道杨教授，要调去哪里吗？”

“我不太确定，”陈楚笑着说道，“不过据说，是给上面当顾问！”

陈楚指了指某个方向，那地方是国内庙堂的关键所在，见到陈楚指着的方向，李致轩哪里还不明白，差点没叫出来，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初陈楚没让他得罪杨远明，这要是惹了杨远明，给穿起小鞋来，不要说他，就是他一大家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这一年多时间，经贸理论我跟大家都讲述的差不多了，未来需要的就是自己理解，水无形而常有形，不论是哪种经济制度，哪种经济形势，不论如何变化，归根到底都有目的和需求，不论是国际贸易还是国内经济，所有的变化，归根结底就是国家利益、社会利益、个人利益，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杨远明对着下面的人说着，陈楚在下面听的若有所思，老实说，杨远明可能不是国内最好的经济系导师，但他的眼光、理论、能力，即便是放眼整个国际，都是一流的。

虽然枯燥乏味，不过陈楚知道，如果跟着杨远明学下去，未来肯定是有所成的，换一个人，未必或者肯定达不到杨远明的高度。

“下个学期，我因为个人原因，有可能不会再教授大家经贸系的理论课程，会换另外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来教大家接下来的课程！”

话音落下，底下的以前嘈杂，虽然这一年多来，对于杨远明的课，大家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杨远明的实力是真的厉害，教给所有人的都是真功夫，忧的是理解太难了十分枯燥乏味。

不过听到杨远明不再教授，还是让不少人感觉有些惊愣，毕竟大学期间，碰到一个杨远明这样有实力的导师，说实话也是碰运气。

用手向下压了压，让下面安静了下来，杨远明看着往日里他在讲课时都无精打采的人，这会儿却精神抖擞一片挽留的人，不由有些好笑，不过虽然知道下面的人不是那么真心，不过能有这种表现，杨远明也是理解的。

“虽然不再代课，不过我依旧还是科大经贸系系主任，那几个掉眼泪的就不要再掉了，未来三年，你们还归我管！”杨远明说道。

底下的人一片傻眼，那几个抹眼泪的，这时候才叫绝望，他们都以为杨远明要离开科大，谁知道竟然只是不代课了，一想到未来三年，还要做杨远明出的题，他们感觉到来自生活深深的恶意……

勉励了众人几句，也可以说是通牒，未来三年，如果谁没通过杨远明的试卷考核，毕业证就别想要了，留下一片哀嚎遍野，杨远明才施施然离开。

见到一群如丧考妣的人，陈楚和李致轩都不由摇了摇头，眼下这群人还是太嫩了，明显杨远明这是要留一份香火情，或者说是科大方面的意思。

如果他们知道杨远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恐怕绝不会这副表情，只要能和杨远明留下香火情，未来不论做什么，都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下课之后，陈楚直接到了杨远明的办公室，原本一大群的汇集资料的人，都已经消失，又恢复成当初的样子。

见到陈楚的时候，杨远明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如果这会陈楚没来，杨远明才怀疑是自己看错了陈楚。

“坐！”杨远明让陈楚坐了下来，“这段时间，我忙着准备社会经济调查报告，你也帮了不少忙！”

“教授你过赞了，我只不过做了点小事！”陈楚这话不是谦虚，而是真感觉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他就是负责后勤的，每天给送饭过来，不让杨远明他们一群人给饿着，到了后来，陈楚直接安排了一个固定人员来送饭。

见到陈楚脸上的表情，杨远明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也在忙，大学推广联盟、人人科技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老实说，你是我带的这几届中表现最好的一个！”

陈楚没敢问，前面比他表现好的那几届人是谁，反正可以肯定，绝不是陈楚可以招惹的，说不定随便拉出来一个，就是封疆大吏那种级别。

“我还是那句话，定静安虑得，你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其他的我不多说，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杨远明看着陈楚的眼睛说道，到了杨远明这个地步，还有他的年龄，可以说是阅尽人生百态，已经隐隐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不然也不会成为庙堂之上衮衮诸公的经济顾问了。

陈楚向着杨远明点了点头，“我谨记！”

杨远明笑了一声，看着陈楚说道，“社会经济报告我已经交给了社科院和其他部门，上面有你的署名，以后有问题，还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