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脸当场就黑了。
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兵他爸还把脚给砍了?
不过转念一想我也就释然了,他们家现在这情况,出现刑伤之事再正常不过了,只要没死人那都算是好的。
刚才老人家还不信邪来着,这下好了,直接应在他自己身上了。
我喝了几杯茶,然后自个儿到后面去“吭哧吭哧”的把地窖里的土豆和萝卜全都掏了出来。
这时天已经快要黑了,但是陈兵跟他爸还没有回来,我多少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在这样的风水情况下,陈兵跟他爸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我觉着很有能会出事儿。
陈兵媳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晚饭,说让我先吃,我看她神色也是有些焦虑。
“陈兵是带他爸去镇上的卫生院了吗?要不我过去看看?”
我想了想说道。
“不用,他们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先吃吧。”
陈兵媳妇说着将面条放在了桌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但是眼神中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了!
“我还是去看看吧,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我皱了皱眉头,说着就要出门。
谁我刚走到大门口,迎面就碰到一个年轻人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文丽,赶紧跟我去一趟镇上的卫生院,陈兵和四叔出车祸了。”
那年轻人看到我,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冲着屋子里喊了起来。
我一听这话,当场变了颜色,没想到还真出事儿了。
陈兵媳妇听到这话,也是一下子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咋......咋回事儿二哥?”
文丽当时吓得脸都白了。
“先别问了,过去再说。”
那年轻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着急地说道。
“这个人是谁啊?”
说完之后,他还不忘指着我问了一句。
“他是陈兵请来的李先生,说是要在家里做法事的。”
文丽赶紧解释了一下,像是生怕她二哥会误会似的。
“人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
我也在这时皱着眉头问了那年轻人一声。
“还不知道,不过卫生院那边的人说要赶紧送城里的医院才行,他们设备不全。”
年轻人这时似乎对我也没有了敌意,赶紧回答道。
“行,那你们先去吧,我得解决一下家里的事情!”
我说着赶紧回屋拿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然后跑去了后院。
这时候陈兵他们出车祸,肯定是跟这煞脉有关系的,所以还是得先解决这事儿才行。
我将买来的几条海龙全都放到地窖里,然后找了把铁锨,开始往里面填土。
这是个力气活,毕竟地窖打的不小,而且还很深,光是往里面填土就填了一个多小时。
地窖总算是彻底埋上了,我又回到前面拿了些香烛过来祭拜了一番,这个是祭土,不是祭煞,毕竟在这里挖土填地窖,也算是动了土了。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深夜了,陈兵家里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
不过到了这会儿,感觉这宅子里就显得格外阴森。
一来这宅子风水已经坏了,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二来我估摸着那婴灵晚上可能还会来,所以到了这个点,我自己一个人待在这宅子里,感觉还是挺慌的。
我在炉子上煮了一罐茶,慢悠悠的喝着,快接近子时的时候,大门外面终于传来了动静,还有人说话,听着人应该不少。
我赶紧出门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陈兵他们回来了,还有不少镇上的人,而且几个人抬了一块木板,上面明显有具尸体,被白布给盖了起来。
一看这架势,我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看样子陈兵应该是没什么大事儿,不过他爸却已经躺在了木板上。
按照时间来算,估摸着人刚送到城里,就已经没了吧!
“李先生,不好意思,家里忽然出了这种事儿。”
陈兵上来有些歉意的看着我,脸上也是满面愁容,而且头上还包了纱布,不过看样子应该伤得不算严重,不然也不至于大半夜就直接出院跑回来。
“没事儿,后面那口地窖我已经给埋了,暂时不会有事儿,不过这宅子风水肯定是不行了,我建议你们还是早点儿从这里搬出去。”
我趁机会把宅子的事儿也跟他说了一下。
“行。”
陈兵点了点头说,“等我爸这事儿完了,我就跟丽丽从这里搬出去,反正我们也不想继续住在这里了。”
说着陈兵还抬头看了一眼堂屋。
这会儿那几个镇上帮忙的人已经将他爸的尸体摆在了堂屋里面,正在拿麦秆熏尸体。
我大概瞄了一眼,那尸体何止是一个惨,几乎都快不成人形了,胳膊和腿也完全扭曲到换了位置,整个人看上去都是血淋淋的。
这种情况,封棺入殓都是个问题,更别说下葬了。
“对了李先生,我爸这后事,您可以料理吗?”
陈兵可能想起来我主要是看风水的,于是赶紧问了我一声。
“看坟点穴没问题,但是如果要把尸身恢复一下的话,这个我不在行,不过我有认识的缝尸匠,手艺很不错。”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那就麻烦李先生您给介绍一下,钱无所谓,我信得过你。”
陈兵赶忙说道。
我看他现在这样子,其实主要是有些心力憔悴,不想再费神去掺和这些事儿了,所以想让我全全搞定。
“行,那我明天叫他过来处理一下。”
我点了点头说道。
又大概聊了几句,然后镇上来帮忙的那些人就都走了,灵堂这会儿也布置了起来,但是他们镇上这边是不帮忙守灵的。
陈兵也受了伤,所以这会儿已经跟他媳妇回屋休息去了,况且亲属又不能在灵堂里过夜。
所以,好像又得我一个人在这守灵,这种感觉,可不怎么好。
其实面对尸体,我并没有什么恐惧感,毕竟我就是干这行当的,当然要和尸体打交道,可关键是,这具尸体看着实在是太血腥了,我几乎都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