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口鼻在坑底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东西,于是只好冲上面的人招手示意了一下,想让他们先拉我上去。
谁知我这刚一招手,眼前巨大的钻头忽然就开始疯狂的转动了起来,险些将我整个人都给卷了进去。
我吓得差点儿心脏都没跳出来,赶紧一下子跳了开去,躲到了一边的坑壁上。
这要是被卷进去,恐怕分分钟就能把我整个人都给绞成粉碎。
“快把钻机关了。”
我稳住身形之后,连忙冲上面大喊了一声。
这王八犊子,人还在下面呢,就开钻机,不是想搞死我吗?
谁知我刚喊完,忽然有个工人不知道怎么搞得,直接从上面掉了下来。
只听“砰”的一声,那工人不偏不倚,居然直接掉在了钻头上,一下子就被疯狂转动的钻头给钻了进去。
我一看顿时大惊,连忙冲上去抓住了他一只胳膊,然后死命往外拉扯。
终究是将这人给拉了出来,但是他的一条腿已经彻底被钻机给绞碎掉了,膝盖以下直接是一片血肉模糊。
鲜血正不停地从他的断腿上流出来,一直渗入到他身下黑色的泥土里面。
我赶紧捏出诀窍,念了一段止血咒,那断口上喷涌的鲜血才终于渐渐停了下来。
“快把机器关了,你们在等死吗?”
我气得直接对着上面破口大骂了起来。
这下上面的人才终于回过神来,随即关掉了机器。
我则是连忙将绳子绑在了那名工人的身上,让上面的人赶紧给他拉上去送医院。
接着我也爬了上去。
“你娘的,是不是从心的你?”
马博弈直接将那名操控钻机的工人踹倒在了地上,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又给了他几脚。
“钻......钻机失灵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那工人一边护着脸,一边诚惶诚恐的说道。
“行了,这地方邪乎的很,他应该是被影响了心神,赶紧把所有机器全都撤了。”
我摆了摆手,沉声说道。
那些工程队的人也是被刚才的场面给吓到了,连忙一溜烟地撤出了工地,所有机器也都一并撤了出去。
等到工人全离开之后,我才拿了把铁铲又下到了坑里。
当我将那些沾染了鲜血的黑色泥土铲到一边之后,下面忽然露出了一截黑乎乎的木板。
我扒开周围的浮土,仔细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这下我脸色直接变了。
既然有棺材,那就一定有尸体。
寻常地方挖出棺材自然是无所谓了,可是在这种煞脉之上,那就完全是另一种概念了。
这等同于煞脉藏尸,尸体葬于煞脉之上,常年吸收煞气,时间久了,那可是要变成大邪之物的。
这一类的邪乎玩意儿,一旦跟煞沾上了关系,其凶性根本不能用常理来推断。
更何况这还是一条煞脉。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煞脉的煞气如此羸弱了,想来大部分的煞气,怕是都已经被这棺材里的东西给吸收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棺材里这东西,恐怕就没办法估量了。
我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道镇煞符贴在了棺材上面,随即打着手电仔细看了一下。
这棺材倒是木质的,但棺材表面那层黑色,看着好像是鲜血干枯凝固之后,所呈现出来的这般颜色,黑褐色的。
而且棺材上面有不少地方都画了红色的符咒,那很显然是用朱砂画上去的。
我大概看了一下,这些符咒全都是镇魂、缚灵两种法咒。
这也就意味着,棺材里不光葬了尸体,怕是连死者的魂魄也一并被封入了棺材当中。
照这种情况来看的话,棺材表面所涂得鲜血,应该是黑狗血。
以黑狗血涂棺,再以咒法缚灵,镇魂封印。
这算是一种相当邪恶的手法了,因为死者魂魄被镇封于棺内,便永世不得轮回。
如果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我想断然不会有人去做这种事儿。
尤其是到了现如今这个时代,几乎已经没有人会用这种手法了。
以此推断,这棺材葬下去恐怕是有些年成了。
要不然这条煞脉也不至于羸弱到这般程度。
这种东西,葬下去年成越久,自然也就越凶,这是常识问题。
所以到了这一刻,我多少还是有些犹豫。
现在这种情况,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煞脉的问题了,而是这棺材里的东西在作怪。
刚才出现那种事故,就足以证明这东西到底有多邪乎了。
况且这棺材还没开呢。
“博弈,你们把家伙拿下来。”
我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便抬头招呼了马博弈他们一声。
“师父,出什么事儿了?”
马博弈连忙在上面紧张的问我。
“下面有口棺材。”
我抬头看了一眼,沉声说道。
“棺材?不是煞脉吗?”
马博弈不明所以的问道。
“先把家伙拿下来,准备开棺。”
这时候我也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了。
马博弈“哦”了一声,然后连忙跟刘禹衡拿着家伙,攀着绳子一路爬了下来。
阿成则是留在上面看着。
这种情况下,让他们下来其实风险很大,但这一趟是打算要带他们学东西的,所以该冒的险当然还是要冒的。
这行当,不亲自经历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根本很难成长得起来。
我大概跟马博弈和刘禹衡说了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然后便开始着手准备了起来。
我先拿出十二支纸旗分别插在了棺材四周的天干位上,然后又以红绳穿过五枚铜钱,将红线缠绕在十二支纸旗上,使得十二支令旗彼此相连。
铜钱则是悬在半空,分列东、南、西、北、中,据五行方位。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又拿出一把符咒抛洒开来,纸符顿时纷纷扬扬的散在了四周。
如此五行天罡的格局就算是成了,可镇尸缚灵,压制邪祟。
“这棺材里的东西不是简单之物,所以一定要布了局才能开棺。”
我说着回头看了马博弈和刘禹衡一眼。
当然这是稳妥起见。
“知道了师父。”
刘禹衡连忙点了点头。
“你们退到格局外面去。”
我摆了摆手,然后直接拿起事先准备好的撬棍,将棺材盖子给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