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法坛上点起香火蜡烛,然后烧了一道请神符,先开了坛。
紧接着我又拿出一道通阴符贴在了那女尸额头上。
这尸体几十年不朽,且双目血红,整个透着一股子邪气,这种情况下,以尸身招魂其实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很容易就会出问题。
但是招魂必须要有所媒介,我无法得知这女子的生辰八字,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除了以尸招魂,根本没有别的法子。
一切准备妥当,我从法坛上拿起阴阳铃轻轻地晃动了几下,然后又烧了一道通阴符,紧接着双手捏决,开始念起了咒语。
“拜四方神圣,奉请阴阳两界仙,弟子李十一,今日特招陈亡者顶上三魂,冤魂让道,小鬼绕行,阴司无常莫阻拦,魂魄归来兮......”
随着咒语念出,我又拿出阴阳铃轻轻的晃动了几下。
这时一股极其压抑的气息忽然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转眼充斥了整个院子。
我回头一看,发现这院子里居然已经站满了人,而且门外也有不少人影在攒动,很快一股脑的全都挤了进来。
我一看这场面,也是变了颜色。
招魂的时候容易引来附近的孤魂野鬼,这一点我很清楚,可是一下子引来这么多,还是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两道驱邪符,一道贴在了后心,一道贴在了胸前。
紧接着我赶紧从法坛上拿了几沓冥纸,分别朝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撒了出去。
那些被招引来的孤魂野鬼,顿时开始争抢撒出去的纸钱,一时间院子里乱哄哄的,各种诡异的声音冲进了我的耳朵,感觉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争吵一般,但是却听不懂究竟说的什么鬼话。
我赶紧拿起招魂旗,一边吆喝,一边围着法坛转了一圈。
“魂魄归来兮,魂魄归来兮......”
随着我的吆喝,忽然一股子阴森森的气息涌了过来,连带着四周的温度也开始骤然下降。
我顿时觉着整个人如坠冰窖,手里的招魂旗,也开始微微颤动了起来。
“来了。”
我低喝一声,手中招魂旗猛地的一挥,顿时将那东西卷了进去。
这下我手里的招魂旗直接开始剧烈颤抖了起来,而且上面传来一股大力,感觉都要将我手里的招魂旗拽走似的。
我赶紧拿着招魂旗来到那女尸近前,然后对着尸体面门轻轻一抚。
这下手里的招魂旗总算是不动了,但眼前的女尸却猛然抽搐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那双血红的眸子,此刻跳动着一种难以描述的妖异光芒。
我连忙捏出一道镇尸符,拍在了女尸额头上。
但是这符咒好像压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那女尸反而冲着我诡异的笑了一下,然后猛的坐了起来,两只手直接伸向我的脖子。
我连忙向后一仰,躲了开去,但是没成想这尸体直接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被她掐住了脖子,那锋利的指甲直接刺进了我得皮肉,疼得我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连忙抓着女尸的手腕用力掰了一下,但是这尸体力气大的出奇,两只手就像铁钳一般卡在我的脖子上,根本掰不开。
这下我终于慌了,连忙锋利的挣扎起来,但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挣不脱女尸这双手,反而被她掐着脖子,直接将我整个人举了起来。
我连忙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糯米,直接一下子捂在了女尸那双血红的眼睛上面。
这下她顿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上都冒起了一阵黑烟来。
女尸抓着我脖子的双手,也一下子松开了,然后捂着自己的眼睛往后退了好几步。
辛亏我提前在口袋里准备了糯米,不然怕是都要被这东西直接给掐死了。
我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黄纸,然后咬破中指,在黄纸上快速画了一道驱鬼符,随即冲上去猛地一下子将符咒拍在了那女尸额头上。
紧接着,我左手捏诀,快速念动咒语。
“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随着咒语念出,我直接抬手一指点在了那女尸额头的血符上面。
这一指下去,直接将女尸身上的鬼物给打了出来,尸体也跟着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地上的灰尘都被砸了起来。
可我换没来得进行下一步动作,院子里忽然又刮起了一阵阴风,吹得冥纸乱飞,天昏地暗,连带着法坛上面的香烛都被吹灭掉了。
我一时间根本连眼睛都睁不开。
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睁开眼睛一看,发现眼前的场景早已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院子里那个戏台又出现了,上面开始唱韩琪杀庙的那出戏,而下面,则是坐了很多看戏的观众。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发现这房子也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本来被拆的乱七八糟的老房子,这会儿看着却是完好无损,而且明显新了很多,院子里张灯结彩的,一副很喜庆的样子。
而且眼前的这一切都很真实,不论是台上唱戏的,还是下面看戏的人,看着都跟正常人一样。
这让我有种一瞬间穿越到了几十年前以前的恍惚感觉。
我看了一下台上扮演秦香莲的那个女戏子,发现她果然就是投井自杀的那个女的,也就是张智楷所谓的后来被他太爷纳妾的那个花旦。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感觉这好像是要在我眼前上演几十年前那一幕似的,看来这女的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告诉我真相。
想到这里,我便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仔细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情况。
这个戏班子应该是张家请来家里唱戏的,那个年代,这种大户人家请戏班子来家里唱戏,一家人听戏消遣很正常。
不过很显然,这张家老太爷应该是看上了那个女的,并且动了歪心思。
我正暗自琢磨的功夫,台上的戏已经演完了,那女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且场景一转换,我居然也来到了那个房间里。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我正在以第三视角观察这一切似的,而当事人却根本看不到我。
那女的褪掉身上的戏服,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妆。
此时透过镜子,我就能够清楚地看到她那张脸,与井里捞上来的女尸一模一样。
“叩叩叩。”
这是房门忽然被敲响了,那女的起身去开了门,却见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头站在门外。
“张......张老爷,您......”
那女的话没说完,老头就直接进来了,并且反手关上了房门,然后冲上去抱着这女的就开始一顿乱啃,看着简直跟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