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竟然是大盛的太子!
今天来宗人府的大臣们不知道有多少感慨完这一点了,一个个看向祁复的目光十分冰冷。
祁复今天丢人,不仅丢的是他自己的人,更是大盛的脸面。
这些人不管往常在朝堂上有什么龌龊,对大盛都是赤胆忠心。
作为大盛未来的皇上,祁复非但对自己的兄弟动手,还让人这么直白得指出来,就已经足够让很多人对他没有一点尊敬了。
宋志书听到了祁复得话,也没有什么为难。
他判了那么多的案子,虽然对皇亲国戚也有忌讳,今天来宗人府的人那么多,他还真的没有什么害怕的。
当着众人的面,宋志书拍了拍惊堂木:“既然太子殿下已经承认,那就暂且在宗人府幽禁一年,剩下的事情由陛下来处理!”
祁复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料到宋志书竟然真的敢对他做出审判。
“你放肆!”他不断靠近宋志书,想要凭借身份压住宋志书。
宋志书既然已经做出了判决,就没有必要跟祁复再交流了。
他挥了挥手,直接让人把祁复带下去了。
祁复都已经解决了,一个淮南王就更不用说了。
顺平帝一直怕被人说他狠毒,没有对这些藩王下死手。
这一次是淮南王自己犯了罪,审案的人是宋志书,可就没有顺平帝的心慈手软了。
祁复都已经认罪了,淮南王的罪名更不用说。
刚让人把淮南王带了上来,宋志书直接了当道:“太子殿下已经承认他跟淮南王勾结对梁王残害的事情,想必淮南王这宗人府的领事一职也该卸下了。”
淮南王才出去多久。
他能跟祁复合作,也是看在祁复的身份上。
祁复是大盛的太子,顺平帝又一项是个爱面子的,他觉得这个事情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被放在面上来说的。
昨天被传到金銮殿已经足够让淮南王惊讶了,今天发生的这一幕更是让他有些恍惚。
他摇头,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不可能,你们也不用骗本王。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本王也不会承认这些荒谬的事实。”
大盛就不会有人真的对祁复动手,因此淮南王不相信祁复真的能说出来这种不该说的话。
他到底还是不够了解祁复,宋志书都懒得说,直接把刚才的判决给淮南王看了一眼。
淮南王惊呆了,没料到祁复这个没脑子的,竟然真的在所谓的证据面前就承认了。
淮南王浑身的气势逼人,如果祁复还在他面前,他现在肯定会毫不犹豫直接把祁复掐死。
要是早知道祁复是这么个玩意儿,他肯定不会和祁复一起合作的。
可惜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的,不管淮南王是怎么想的,现在已经迟了。
宋志书直接让人把淮南王带走了,他可没有祁复那么幸运,非但是没有了王爷的职位,甚至宋志书直接就做出来让人抄了淮南王府的决定。
在顺平帝面前都没有吃过这种亏,淮南王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
他的脸色难看:“宋志书,你不要欺人太甚!”
今天太子都已经得罪了,宋志书也无所谓再得罪一个淮南王了。
他没有理会淮南王难看的脸色,看向淮南王的目光冰冷:“王爷如果有不服的,只要能拿出来证据,本官自然可以引咎辞职。如果王爷没有证据,还是不要反抗了。”
宋志书干脆利落地处置了两个人,整个宗人府都震惊了。
适才在旁边看戏的人都不敢看宋志书了,这真的是一个能人。
秦安若倒是没有理会大家的想法,走到宋志书的面前拜了拜:“本妃代梁王谢过宋大人,但凡有梁王府在,就一定不会让人找宋大人的麻烦。”
不管宋志书的出发点是什么,今天做的一切都是给了祁凉一个交代。
秦安若给出这个承诺也一点都不心慌,她相信如果是祁凉在,祁凉也会做出来这种选择的。
祁澈也站在秦安若这边:“今天的这场案子,是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下审判的,宋大人尽管放心就是,即便父皇问话,本王也会如实回答的。”
祁澈和祁凉两人都会站在宋志书这边,哪怕是得罪了太子,宋志书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的。
宋志书谢过了秦安若和祁澈,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宠辱不惊的气势。
会咬人的狗不叫。
那些在宗人府门口逼着宋志书审判的人都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许多人面面相觑,最终往后退了一步,越发觉得惹不起宋志书。
……
顺平帝知道宋志书等人私自审了祁复,并且已经做出了让祁复幽禁宗人府一年的决定,是在三天后。
安静了三天的早朝终于炸开了锅。
宋志书作为提审的主力军,首当其冲受到了顺平帝的责难。
顺平帝的脸色铁青,看向宋志书的目光是真的带上了杀意:“朕倒是没有想到,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竟然也能有这么大的权力,提审一国太子,是谁给你的胆子?”
宋志书不慌不忙地跪了下来。
事情既然都已经做了,他也没有后悔的必要。
他神色冷淡,哪怕受到了顺平帝的诘难,都没有害怕:“陛下容禀,您说了要在第二天让臣提审太子,臣已经连夜找到了人证与物证,整个大理寺都已经知道了陛下的大公无私。如果臣没有任何原因就没有提审太子殿下,既是对臣的不尊重,也会损害陛下的名声,臣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反正刚开始就是顺平帝松口的。
不管顺平帝第二天是反悔了还是改变主意了,只要他没有让人传圣旨不用提审祁复,这次的事情宋志书就没有做错。
他自己给自己辩解不算,宋志书的话说完之后,当初去宗人府的人基本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臣等都以为这是陛下的意思,当初也让宋大人进去提审太子殿下了,臣等罪该万死。”
都是大盛的肱骨大臣,现在一个个跪在地上说自己罪该万死,顺平帝还能怎么做?
祁澈也站了出来:“父皇答应儿臣要给六弟一个说法,儿臣以为父皇是不忍心看到自己一手培养的太子殿下做错事情,因此也没有让人来请父皇,莫不是提审太子殿下不是父皇的本意?”
祁澈的目光清澈,说话的语气平淡,却让顺平帝愣住了。
他对祁凉这个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儿子是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对祁澈却不然。
祁澈的才能整个大盛的人都知道,他也自然是喜欢的。
如果不是忌惮祁澈背后的势力,恐怕祁澈早就超越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了。
不管是大盛的肱骨大臣,还是祁澈的想法,都不是顺平帝一点也不能考虑的。
他还没有发作宋志书,只是提起了这个话头,就有这么多人站了起来,显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宋志书动手的。
顺平帝揉了揉有些发痛的额角,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沉默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再提这个问题,却是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朝堂。
顺平帝没有对宋志书地判决提出来异议,虽然是因为种种原因,却无疑宣判了祁复是真的要在宗人府被幽闭一年了。
太子府的人知道这个消息自然是哭天抹泪的,谁也不能想想,几天前还风头正盛的太子殿下竟然会被关进宗人府。
与此相反,梁王府的人恨不得载歌载舞了。
秦安若最近一直都没有怎么去铺子里,每天都陪着祁凉,都快在梁王府闷死了。
事情都已经有了结果,她觉得祁凉也不可能一直这么装下去,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你准备什么时候该恢复了?”
祁凉最近和秦安若两个人每天都生活在一起,在宗人府的那点心里创伤早就不见了。
这样的日子都已经过习惯了,突然间听了秦安若的话还有些茫然:“你什么意思?”
人与人之间相处的久了,往常的那些规矩和疏离确实就该消失了。
秦安若现在说不上对祁凉十分信任,只是比之前是要好多了:“我都已经很久没有去铺子了,我自己的商业版图都没有完成,总不能一直把事情浪费在府中吧。”
实话实说是人类最美好的品德。
不过可惜的是,好像并没有几个人能真的接受这种美德。
秦安若的话说完感觉到原地似乎是有些诡异的沉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祁凉,换了一种说法:“你也应该实现你自己的价值啊,如果你还没有自己的班底,下一次再遇到这种事情,难不成还要靠三皇子帮忙吗?”
秦安若边说话边偷偷看祁凉。
她可不想打击祁凉的自尊心,就是真的在府中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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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沈霜等人在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自己没有亲眼看到,就是有些害怕。
祁凉也明白秦安若的意思,只是一时间不想改变现状罢了。
看着秦安若绞尽脑汁地权他走出去,他也觉得挺好玩地,想了想倒是露出了笑容:“你说的也有道理,本王知道了。最近本王就会‘恢复’了,你也可以去开拓你的商业版图了。”
祁凉眼中带着深意,秦安若虽然看不懂,却有些莫名的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