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确实傍晚就出去了,我是和暖暖一起去打工了。外婆的医药费……都是我身兼多职赚来的。”
宁安然双手捏着衣角,垂眸悲泣的模样同先前那副怯弱的模样相差无几。
“你胡说!你在什么地方上班,怎么可能赚得了那么多钱?”宁姝尖锐的声音在客厅回荡着,配上她丑陋的面孔,令人厌恶到了极点。
宁安然不得已,将自己在‘皇朝’兼职的事情,告知宁父。
先前,宁安然读三流大学的缘故,工作一直无法落定。
普通的公司工资太低,根本无法负荷外婆的医药费,宁安然找过几个高档会所的工作,工资还高一些。
可宁父不让她去,说去那种地方丢人,故此宁安然才偷着出去。
如今事情被戳穿,宁父却是说不出宁安然不对来,她都是为了救外婆的命呀!
宁父并不想给宁安然外婆支付医药费,所以他只是哼了两声,满腔的怒火只能烧的自己难受,却不能在指责宁安然一个字。
不然,宁安然反口管宁父要钱,怎么办?
“你们两个,不知道什么状况就不要随便瞎说,安然她不是那种人。”
宁父草草的丢下一句话,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楼去了。
宁安然眸底深处尽是嘲弄,宋若婉计谋再深,应该也是没算到她会输在宁父的落荒而逃上。
宁姝径直来到宁安然面前,指尖指着宁安然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宁安然,你昨晚肯定是跟哪个贱男人出去厮混了!”
贱男人?
宁安然想起了墨行衍,他确实是个贱男人。
“你跟你.妈一样骨子里透着贱气!四处勾搭男人——”
宁姝的话没说完,便被宁安然阴戾的眼神吓得被水口呛到,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处猛烈的咳嗽起来。
她脸色涨的通红,这让一旁的宋若婉不得不上前替她拍着后背。
只是心里疑惑,方才还好好的气焰高涨,怎么一下子这样了?
“阿姨可要好好替姐姐养养身子,别哪天被呛死了。哭都来不及。”
语气不轻不重,可散发着的冰冷让宋若婉的身子瞬间布满寒意。
她看着宁安然腰板挺直的一步步朝楼上走去,好半天不能回神,总觉得宁安然突然间,变了一个人!
宁姝终于缓过来,她眼睛里透露着一股惊恐,那日宁安然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将她手指弄变形的事情历历在目。
她的手颤抖着扶上宋若婉的胳膊,声音也带着颤音,“妈,宁安然那个贱——”
不知为何,想到宁安然可怕的眼神,宁姝都不敢骂她了。
“她变了!她像一个魔鬼!”
宋若婉见宁姝被吓得不轻,眉头蹙起,保养还算得当的脸上满满的诧异。
“姝儿,你说什么呢?”
宁姝吞了吞口水,然后抱着宋若婉的胳膊不肯撒开,“妈,宁安然我们不能在留了!”
虽不知道宁姝突然间跟个‘疯子’似的是为何,可她这句话说到宋若婉心里去了。
她面色逐渐凝重,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点点头,“确实不能在留了。”
说着,母女二人上楼,宁姝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宋若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进了宁父的书房。
“闻达,早上你都没怎么吃东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一些吧。”
宋若婉语气温柔的仿佛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存在。
宁父脸色有些冷冰冰,摇了摇头,“没胃口。”
“孩子大了,难免事情会多一些,但好在,安然已经长大了,可以嫁人了。”
宋若婉走到宁父身后,给他捏了捏肩膀,继续说道:“不如,我们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让她早点儿结婚吧。”
宋若婉语气并不是很强硬,只是随口一说的意思。
宁父却突然动了动身子,让她按摩的手落空,“不行。”
宁安然外婆需要医药费,找个男人她要是管人家要医药费自己的脸不就丢光了?
其次,现在宁安然身兼多职,传出去会让人以为他刻薄宁安然。
宋若婉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满,可她掩饰的很好,“我只是随口一提而已。”
一句话,这件事儿就掀篇了。
宁安然躺在大床上,昨晚在医院一.夜未眠,着实有些困了,头刚沾了枕头,便睡着了。
睡意正浓时,枕头旁边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响,扰的睡梦中的宁安然眉头紧蹙。
最终,她忍无可忍的在枕头旁边摸索一番,把手机拿到手,微眯着眼睛扫了一眼屏幕。
陌生号码,毫不犹豫的挂断,继续闷头睡。
没几秒钟,一条短信便弹了过来。
虽然宁安然依旧闭着眼睛,可是她此刻已经睡不着了。
归功于前世演员的身份,半夜被喊起来拍戏的状况常常发生。
所以一旦被吵醒便无法入睡。
重新把手机拿到手里,打开短信。
【一.夜,五十万。】
透过屏幕,宁安然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张狂。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墨行衍那个贱男人发来的。
他定然是查了自己的行踪,知道外婆手术需要五十万的手术费,故意用钱来侮辱自己。
可宁安然哪里是那种轻易被侮辱的?
指尖在屏幕上飞跃一番,一条短信便回复过去。
【哪儿来的鸭子,找错人了!老娘不是暴发户!】
鸭子——
这两个字让墨行衍差点儿把手里的手机扔到地上,他脑袋里能浮现女人装傻充愣的表情,她绝对是故意的!
【宁安然,早晚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宁安然看到这条短信,脑海里浮现的是墨行衍如墨般的脸色,唇角勾了勾。
【还知道我叫什么,现在的鸭子工作做的挺足呀,口气也挺张狂!跟我说说,你的优势,是器大还是活儿好?】
反正也是也睡不着,宁安然干脆就调侃一下这个男人,解解气。
现在,她两条大腿还酸楚的厉害,不像自己的腿似的呢。
墨行衍紧咬着下颌,终于还是没忍住把电话弹了过来。
盯着屏幕上跳跃的数字,宁安然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