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空无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直击人的灵魂深处,如同被鼓点击打的鼓钟,敲的人灵魂出窍。
干支之看到黑色的唇在一张一合在对着她说什么,她没有听到对方说什么,却又像听到了对方在说什么,这是很奇怪的感觉。
“你的选择是什么?”
干支之努力看对方在说什么。
黑色的大巫犹如石像,只嘴巴张合:“你选择信仰亦或者是厌弃?”
若出游人在场,必然会看到红色的人影上飘出了一个白色的灵魂,正在朝着黑色的大巫者徐徐接近,而在干支之的身旁,白色的人影上方也飘出一个灰色混合紫色的灵魂,那灵魂与普通的人形魂灵有些不同,不像是正常的人类,此时魂灵正在朝着白色的大巫者徐徐接近。
两人的似乎都没有发觉自己现在的状态。
两个魂灵靠近的一刹那,两个大巫者缓缓的伸出了手指,手心如同浩瀚的星空,一包含万物,一毁灭万物。
一手心穿暖花开欣欣向荣,一手心毁天灭地暗无天日。
干支之看见天地在崩塌,万物在自己眼前枯萎,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孤独,荒凉,孤寂,破坏,摧毁,让她想要毁掉脚下的大地,毁掉头上的天空。她要疯了。
突然大地开始崩坏,天空开始坠.落,她自己也要随之毁灭,随着万物一起消失,永远消失。
她厌恶这世间的一切。
大殿内,黑白的大巫者就静静的待在那里,漏出的唇.瓣是凉薄的弧度,伸出的手指是冷冷的光泽。
大巫者身前是分别两个如木偶一般站立在原地的一大一小。以两人为中心黑白的世界变的分明,一白的圣洁,一黑的幽深。
黑即是黑,白即是白。
重叠的两声凉薄声音再次在大殿内响起。
红色的身影从脚底开始慢慢融化,白色的身影开始慢慢消失。
干支之的脑内突然一阵刺痛。
一道机械冰冷的声音响起,那声音让她很是亲切既欢喜又是令人讨厌。
【你想死吗?】
对啊她想死啊,这世界充满了污秽,毁灭了才好,她受不了那只有她才是干净的世界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受不了这世界只有你是干净这一句话……
有乱码似乎出现。
……
【那你死吧。】系统摸着自己的良心说。
这句话似乎突然刺激到了干支之。
“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即便是万年孤寂我也要活着!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怎么可能会想死?”
“毁灭世界?我又不是中二病?我还得让活着的人好好的敬仰我呢,然后好好的供着我……毁灭了世界谁来供着我?”
“我怎么会想死呢?谁在蛊惑我!”
那声音显示自言自语然后突然杀意四起:“竟然敢蛊惑我自杀!还差点成功了。”她环视破碎的世界:“要是让我知道你是谁,我必定要杀了你!”
随着这句话,黑色的祸灾之力从体内一下彻底爆发!
一个虚假的世界就想杀了我当真是做梦!
破碎的世界再次彻底的崩坏,干支之冷脸看着一切,有凉薄的声音从上空出现,周遭的万物全都消失。
视线再次变化,她发现她来到了之前的大殿内。
黑色的大巫者胳膊依然伸出只是其中的一只手已经没有了。
干支之冷脸看着黑袍大巫眼睛的方位:“是你!”
她已经想明白一些事情。
原来她之前待的世界就是在这只手里面!她毁掉了那世界,这黑袍大巫者的手自然是也没了。
但既然这手能没了,就说明她能伤到这大巫,她现在置身在这诡异的大殿内,除了这两个大巫者在没有其他,想要出这大殿她杀了对方就能出去了吧。
黑暗中,红色的身影像是鬼魅缓缓朝前走去。
黑暗中黑色也更为浓厚,有什么在内里翻滚如浪潮汹涌,干支之控制着黑色的祸灾之力朝着对方全力攻击而去。
这时黑袍大巫黑色的唇.瓣突然对着干支之一笑,尤为诡异,下一刻它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干支之冷笑一声,对着空气说话:“大巫,也不过如此。”那语音淡漠却透着足以让任何一个大巫都气血翻涌的挑衅。
黑暗中的祸灾之力不仅没有收回反而越发气势腾腾,不断翻涌四处寻找着什么。
良久。
什么都没有。
她抿了抿唇.瓣,殷红的唇内发出一声冷笑。
这时她才走向另一侧白色的世界,在干支之踏出的一瞬间,黑色的世界轰然消失变为灰无。
干支之注意到身后的变化,停住脚步,手中出现一抹黑色,朝着灰无的空间弹去,黑色犹如石沉大海一点波纹都未在其中出现。
精致的眉毛皱起,她转而将手指慢慢接近其中,手指指尖开始崩裂然后消失,她连忙收回手指,干支之看着少了指尖的手指,眉头更紧。
连信念之力都无法存在的空间,这灰无的空间根本就无法让万物生存。
如此的话,若是这方白色世界也变为虚无,那她就会彻底死在这里甚至灵魂都灰飞烟灭!
这灰无的世界是黑色大巫消失后出现的!如果白色大巫也活着消失!
她猛的大踏步朝着白色巫者的方向而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可以让这白色大巫活着离开!
白色的身影其身体已经消失到了小腿,不知是何原因,上半身依然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就是飘在空中。
央冷的身体还在消失。
干支之没有再看央冷而是攻击向白袍大巫,央冷死了就死了,在这方世界她醒的比央冷要早许多,且不说央冷活着的几率,单瓶她醒的早这一点她就断定,她的体质还有体内的系统存在让她比央冷要更有能力离开这里。
一个生存能力比她低的人,有无央冷对她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
然而所有的攻击在靠近白袍大巫的瞬间就像遇到什么规则限制,无法触碰其分毫。干支之脑海中一下就想起了世界对于自己世界内生物的照顾本能。
她忍不住暗怒,这该死的世界偏袒!
央冷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