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此时一张脸通红,不是吓的是愤怒。
他是个男人!
娼妓怎可比作于他,在大央王朝下,只有那没骨气的奴隶后代才会做那营生,为万人所鄙夷。
六子很想什么都不顾,厮杀的冲向那匪徒,将其踹到在地,但看到那四人的眼神,便再无冲动。
这边叫嚣的厉害,赖不赖已经被四肢上的四人弄的恼了,也顾不上一人打四个的壮言,此时五人的模样,那壮言也无用了。
朝着起哄的匪徒大喝:“妈的!还看什么看,没看见老子这的麻烦!还不来把这四个玩意儿从我身上弄下去!”
老大一发话,看戏的立马呼啦一下冲过去,上脚的上脚,甩棍子的甩棍子,反倒忽视了站立的王六。
王六悄悄往后退,正要跑,一道声音传来:“往哪跑啊。”是王池,以防生变,还想日后回王庄的王池一早就紧紧盯着五个人一个都不放。
王河死了,作为弟弟的他有那义务娶嫂子,下半辈子照顾嫂子,要是败露了他杀了他哥的消息,巫媳妇他就娶不上了。
虽说六子是弱,但也是个男人,废了个把力气,好不容易将六子踹到在地,可不能让这小子坏了他的大事!
拖着他的腿往人群中走,此时四人已经倒在地上人事不知,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王六悲从心来,他拜了大人,为什么大人这次没能来救他!
军师正巧这时候过来,和捏娘们似的捏了捏王六的脸,看了看:“别说这小子长的还真不错。”军师暗地里偷摸做些肮脏的买卖,对一些消息也灵通,看王六愤恨的眼神,贱笑的道:“听说江城吴家有位大户就爱这少年反抗的调调,出手又阔绰,倒是能拿不少钱。”
王池担心道:“他不会再跑回来吧。”
军师不屑的看着王池:“跑?进去了往哪跑?近了院就是那奴隶身。”王池这才放了心,军师看他那放心的模样,翻个白眼,弑兄的玩意儿。
听了这番话的王六,不知哪来的气力,不防之下还真让他给挣脱钳制,一下给跑了。
他溜得快,两人抓不住,只能喊兄弟过来帮忙,却没想到只跑了几步看到了那要跑的人。
此时王六退了衣衫,半个胸膛都漏在外面,白白嫩嫩的,真有几分姿色。
所有人见王六这模样有些怔愣,不明白他这是作甚,难道是想开了要卖色,“伺候我们几个,放过你?”
有人心里这么想着,也说了出来,王六却不管,小心的拿出一柱香,黑白的丝线系在上面,两头黑中间白,又摸索了一个尖利的木屑。
夜色昏暗,王六又是跪坐在角落,众人看不清他在做什么,只能看见那白白的皮肤。
不少人暗道,要是试试男人也不错的想法,但立即被自己下了一跳,妈的,他在想什么!硬邦邦的男人怎么比得上妹子。
但看着那模糊的白色还是咽了咽口水。
一直没碰过女人,看男人都他妈有感觉了!
“你要仔细着让我们挨个摸一把,没准还真放过你。”虽然不碰摸两把也行。
王六对那些污秽的言语没听到一样,脸上漏出决绝的神色,将尖利的木屑一下扎进了胸膛,怕得不到心头血又往内扎了片刻,直到鲜血如注,红色很快打湿了胸膛。
正猫捉老鼠一般缓缓靠近的匪徒被那白色上出现的红色顿时吓了一跳,军师更是一个咯噔,这是自杀了?
没听说过自杀前脱衣服的啊!
这小子搞什么幺蛾子,不会是诅咒吧,不由的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两侧的人对于他的举动也没漏出怀疑的神色。
凑近了看去。
王六呵呵一笑,有些诡异,将虔香放在胸口处,虔香触到血液片刻,开始无风自燃。
有人这才看清楚。
黑白色的丝线。
“虔香!是虔香!”
那人惊愣:“他在召唤巫!”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脸色开始变的奇怪,这是自出生起便在脑海中知道的秘法,但千百年来已经几乎没人召唤巫了。
所以没人知道是否能成功。
但又心存恐惧。
香气弥漫在狭小的角落,仪式已经完成。
赖不赖走过来,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推开众人,看到王六的模样阴阴笑道:“你们真是好样的这么会玩?”声音带着赞叹:“把男人玩的自杀?小兔崽子一个比一个厉害了……”——啊
最后一个子没说完,已经戛然而止。
所有人看着突然掉落在地的头颅。
崩蹬一声,落地的声音砸在了他们的心口,只冷意袭来,从脚尖自头顶一阵发凉。
——寂静无声。
那是赖不赖的头。
前一刻他还在说话。
这一刻所有人都同时想到那来自灵魂深处的记忆。
这是罪罚,是来自巫的罪罚!
所有人想要跑,但身体的恐惧,对于巫的害怕,让所有人一动不敢动。
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无声的控制住了一般,只怔愣愣的看着那颗地上的头颅。
咯噔一下,又是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
气氛想让人崩溃。
圆圆的脑袋从后方一点一点的滚在众人眼前,正好滚落一圈,留下红色的圆圈将所有人圈在内里,才打了个转,停在地上一动不动。
咕嘟。
咕…
那是后边军师的脑袋。
咕…
他们无处可逃。
王六睁大了眼看着这一切已经不知该如何,只眼底的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已经透出白色的唇瓣在抖动,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一只黑色的靴子落在一地血泊中,打湿了干净的靴子,俊朗的面容看一眼昏死过去的王六,指尖一点,红色的图案在地面形成。
又看了眼地上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四人,将其塞到还算干净的角落。
干完这一切,才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清晨,一声彻底的尖叫声叫醒了沉睡中的人们,话里的内容让睡眼惺忪的他们也再无睡意。
“杀人了!杀人了!头!头,好多头!死了好多人!”
着急忙慌的妇人对着守城的白衣侍卫慌乱的用手脚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