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凤幽染这般郑重其事的说话，大家顿时愣了一下，空气也出现了瞬间的凝固。

“也好，老头子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丫头的性子倔强的很，若是你有办法说服我，那我老头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你怎么折腾都行！”于归叹了口气，心有无奈的对着凤幽染说道。

凤幽染淡淡一笑，随即转头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先休息休息，我与导师好好谈谈，等会儿再弄吃的！”

说罢，就跟着于归走到了一旁去。

“丫头，你想跟我说什么？”于归停下脚步，背着双手抬头看着已经落幕的夜色。

看着于归的背影，凤幽染走至他身旁站定，：“导师认为这次神之战场一行，我们有多少的把握？”

于归眸子暗了暗，摇着头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足五成！”

不足五成是什么概念！

此前知晓神之战场一事后，凤幽染就私下里找墨玄尘为自己寻来了资料，所以也算是了解一二。

从前的神之战场，人族为何没有赢过，更不说还死伤无数，甚至是到了最后，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人，拖着残败的身躯回来，

为何……

皆是因为实力不足，且对神族抱着仰望神邸的态度，产生不想与其争锋的心理，所以一再被暗中打压针对，导致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而且这种情况，竟然还持续了如此之久，没有一点改变！

到底是人心的愚昧，和对神族根深蒂固的敬仰崇拜所造成的，还是因为盲目的信任。

想起看到的这些资料时，凤幽染就觉得可笑。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人类对神族之人，从来只抱着信任不怀疑猜忌的心理。

难道就是因为那些虚伪的人，以神自居，更夸口说可以拯救世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当真是可笑至极！

一边享受着人族的信仰之力，一边又无情的打压着，为他们贡献信仰的人族。

只一个虚伪恶心，根本就不足以形容神族的所作所以，到底有多令人不齿到底有多不堪！

“为何不选择告诉所有人，神族令人不齿的所作所为，而是一再隐瞒，一次次的重蹈覆辙，真的是你们愿意看到的吗？”凤幽染不明白，为何要继续将世人蒙在鼓里，难道揭开真相真的那么难吗？

于归深深地叹了口气，侧目看着凤幽染的眸子微眯，：“看来你知道的不少，虽然你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神一直都是人族的信仰倚靠，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在他们的心里脑海里，他们认为神会庇佑他们一生平安，若是出现了灾祸，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祈祷神能够显灵，能够帮助他们渡过难关，假如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他们，一直以来他们所信仰崇敬的，只不过是一群虚伪且自私自利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顿了顿，于归又继续道，：“他们会害怕会恐慌会不知所措，因为他们的信仰没了，可以庇佑他们一生平安，为他们去除灾祸驱赶病痛的存在没了，你教他们又该如何？而我们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如何想就能如何去做的！这世间有颇多无奈的事情，你无法做的面面俱到，瑕疵定然是存在的，你既然做不了拯救他们与水火的信仰，那就不能随意毁灭了他们心中的信仰，因为他们需要，即便那些家伙虚伪恶心！”

凤幽染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不够成熟，就算已经两世为人的她，也还是没有改变前世那一股脑儿，就想着干的劲儿。

“你说的不错，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把事情想全面！”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凤幽染不是个会逃避自己错误的人。

似乎是没想到凤幽染会这般坦然，于归的眸子里闪过一抹诧异，随后捋了捋胡子笑道，：“你这丫头真是有意思，伶牙俐齿的时候，让老头子我差点归西，现在这模样我反倒是有些不习惯啊！”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导师你方才的话不无道理，况且也是我没有把事情想通透，脑子里充斥着愤怒和痛恨，差点昏了头罢了！”凤幽染淡淡一笑。

“不过……”凤幽染神情突然冷了下来。

于归浑浊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不过什么？”

凤幽染唇角微扬，眸子里满是冷芒，：“不过……纵使像你说的那般无法毁灭，那也不能由着他们想怎样就怎样，重蹈覆辙……呵……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一次他们必定要付出血的代价！”

血的代价？

这话是否说的有些大了！

于归捋着胡子探究的问道，：“你如何这般有信心？可否说出来给我老头子听听！”

凤幽染眸子闪了闪，神秘兮兮的看着于归，：“你真的想知道？”

于归点了点头，并未注意到凤幽染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异色，：“自然是真的，而且……你若是有好的计策，老头子我也可以帮你一把不是！”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凤幽染在心里乐开了花！

“导师你说真的，真的愿意帮我一把？不会是诓我的吧？”凤幽染怀疑的看着于归，满脸的不相信。

于归瞪着眼睛哼了一声，：“哼……老头子我可是言出必行的，你这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值得我诓骗的！”

凤幽染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了，双手抱胸气呼呼的看着于归，：“什么叫我个丫头片子没什么值得你诓骗的，说得好像你诓我，我就一定会上钩一样，你也太蜜汁自信了吧！”

“什么自信？蜜什么……你这啥意思？”于归一头雾水，完全没听明白凤幽染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蜜汁自信！

这要怎么解释？

凤幽染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轻咳了一声，认真的看着于归，：“大抵意思就是说，你自信的有些过头了，嗯……就是这个意思！”

明白过来的于归白了凤幽染一眼，没好气的说，：“说我自信过了头，你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