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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一旁同样转过来的布图里尔跟温简一起停下了脚步,前方的道路上也出现了几个身影,他们的处境显然不怎么好。

形貌宛如女子的男人眼神暗沉了下来。

他今天对温简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坤瑟尔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收到限制令以后他真的清醒了不少,这么长时间过去他勉强能压下那些阴暗的东西,可克莱克勒斯的行为于他的状态而言实在有点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发现起名的姓不小心起重了,修一下

情人节快乐呀~

34757635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90118 01:37:30

谢谢小天使的地雷,么么哒~

◎39.第39章

温简没注意布图里尔的变化, 他在思考如何解决现在的问题。

很显然,现在他跟布图里尔不怎么占优势,克莱克勒斯可能早就认出来布图里尔了, 或许这次出逃会失败, 倘若当真如此, 他就得让布图里尔至少好好离开。

正如先前他不会喜欢看到布图里尔在撬窗时出事,此时也不会在这一点上有所变化。

他不可能不介意对方以前做过的事, 但是今天布图里尔是来救他的, 而可以肯定克莱克勒斯不会伤害自己, 却不能肯定克莱克勒斯不会伤害布图里尔。

实话说, 以克莱克勒斯的状态, 他不确定对方会不会为了什么保护自己远离危险而对布图里尔做什么,先前克莱克勒斯对顾危青这个危险源他就不知道对方是单纯打晕了还是有更多的举措。

毕竟他也只确认了那时候顾危青还有呼吸,现在还有没有活着便不得而知, 而克莱克勒斯的表情称得上阴笃和现在差不多。

不过顾危青的死活,坦白讲他也不是非常在乎。

金发蓝眼的年轻影帝叹了口气, 克莱克勒斯。

简。来自美国的后辈往前走了几步,外面很危险, 你不应该跑出来,尤其是跟这个家伙。

说到最后一句, 克莱克勒斯扫了眼布图里尔,神色颇有些轻蔑之意。

现在温简可以确定克莱克勒斯确实是认出布图里尔了。

和你一起在物理上确实安全, 浅金色短发的男人抬起眼,语气同眼神一般溢满讽刺, 夜色使那张有着张扬美貌的面容看起来愈发气势锐利,所以你便以为你没有伤害过我了吗?

这个时候他其实不应该那么针锋相对,明智的做法是示好, 哪怕为了不牵连在这件事上无辜的布图里尔,他也不该这么做。

只是连日来被限制自由还不得不压制不满,既然这会儿已经被发现目的了,克莱克勒斯也不是傻子,总不可能他只要表现得态度好点对方就信了,那何必再继续给自己找不痛快。

其次,克莱克勒斯既然那么想要保护他,那么这同样是可利用的一点。

这句话显然对克莱克勒斯造成了一定的打击,他看起来脸色更加糟糕,与先前却不是同一种糟糕法。

我克莱克勒斯的神色十分复杂,有些受伤和不可置信,还有些对于自己可能真的违反初衷伤害了温简的自我责备,以及一些疑惑。

绿眼睛的囚禁者抿了抿唇,还是开口了,我让你受伤了?

你既然会担心我的精神问题,难道不是早就做好在心理上伤害我的准备了吗?温简这会儿表情平和了很多,他甚至勾起了嘴角,法律保障人的人身自由,就表明了一旦侵犯就会造成伤害,你明知道还这么做,不该同样做好这样的准备吗?

说到这里,瞳色深蓝如海的男人靠近了对方,唇角的弧度显出几分恶意,这么说起来,比起一意孤行明知故犯的你,我会和知错就改的布图里尔一起离开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克莱克勒斯的表情空白了几秒,紧接着又松懈了下来,你在试图保护他?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温简的目的之一,可他说的这段话却远还没有到这一步,所以克莱克勒斯的思维会绕到这一点上来还是有些令他意外。

但既然克莱克勒斯这么说了,温简也就没有想要否认的意思,你要这么说也不算错。

这个回答显然让克莱克勒斯的注意力从自己可能伤害了温简上转移开来,他笑了笑,像是生气,他对你做过什么你这么快就忘了?你为什么总想要保护伤害你的人?

好了,现在温简知道克莱克勒斯是怎么将注意力转到这里来的了。

这个家伙就是听不懂人话,不论他是为了避免宣传期被妨碍还是为了不欠别人什么,都能被理解成是耶稣式的包容善良。

克莱克勒斯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温简说话,看得出来他对这一点十分在意,但温简还是没有确定自己试探的东西。

他的后辈在意他的安危、执着于保护他、总认为他过于善良这些是早就确定了的,他想确定的是,克莱克勒斯究竟是出于所谓安全善良脱出了他掌控的不满,还是出于难以接受他遇害的偏执。

温简知道克莱克勒斯或许是受到了角色的影响,这早从很久前就可以发现了,只是在此基础上克莱克勒斯不仅是那个角色,还是克莱克勒斯,被影响的多少是不确定的。

这跟对方个人认知上的主从认知有关,倘若是从上到下的掌控欲,事情就有点麻烦,但倘若是乞求别再发生不想见的场景的位置,那么事情就会简单许多。

他先选择求救而不是直接借克莱克勒斯入戏的角色着手,这也是主要原因。

当然,没有反击偷袭克莱克勒斯的主要原因,则是对方为了安全考虑所决定的环境使这一点难以做到,克莱克勒斯也早考虑到过在机场时温简表现出来的武力值,没傻到会给他这种机会。

总的来说,同样是限制人身自由,有计划和没计划就是不一样,跟顾危青比起来,克莱克勒斯真的算得上是非常谨慎了。

克莱克勒斯对于这个计划的周密性正是温简认为需要确定的理由之一,和普曼里斯不同,克莱克勒斯看起来不完全是奎克的状态。

塞西尔对于奎克而言的确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然而这个角色即便的确正义光芒过甚,却也远不至于能被夸张到以耶稣作比的程度,那么看起来,除了他们合作的这部电影,就是《大卫的奇幻冒险》了。

而克莱克勒斯对这部电影的参与度仅仅只是观众,也就是说,在这一部分,他入戏的是他本人。

瑞格利尔的确也是个自我牺牲的角色,却同样离耶稣相去甚远,克莱克勒斯的状态,一定有其本人的其他组成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想把前面的重新分完段再更新,但是工程量好大我搞不懂了,这次就先搞到这里吧,分批次修文

◎40.第40章

短暂的沉默在几人之间弥漫了一会儿, 温简略低着头,夜色里的阴影遮掩了他的大半表情。

他看起来变得更加沉寂不少,但和计划失败的失望落寞有很大不同, 紧接着, 那微微降低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对你很失望。他说, 重新抬起脸来,灯光照亮了他的面容, 与失望这种暗沉词汇相反的, 是在那般神色表情下仿佛散发出光芒的耀眼错觉。

这回答与反应都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克莱克勒斯却意外的对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然后他想起来了, 那是瑞格利尔不, 是塞西尔是瑞格利尔和塞西尔一致相同的部分。

那种光和气质。

头顶路灯的光打在所有人身上都只是普通的照明作用,但打在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却像是从天国降下, 竟隐隐显出几分圣洁与宽厚感来。

温简的语气带着轻微的叹息,原本我曾对你寄予厚望, 你是个本该能做得更好的人。

这话听起来像是单纯作为前辈对于后辈的失望,不明所以的人还会觉得是对克莱克勒斯之前发言的回答, 但也总觉得好像还有些别的什么没能想到的东西。

克莱克勒斯的神情彻底变了,杂糅了不安与执拗, 以致于原本还是典型美国甜心英俊的整张脸都看上去奇怪极了。

只有只有你好好的,期望才会有意义。美国男人开口有些艰难, 态度与上一刻相比完全弱势了许多。

这么看来,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温简想。

好的那种, 至少克莱克勒斯是真的单纯偏执于保护而非掌控欲,那么他今天或许可以不再回到先前的处境中去。

想要试探的东西有了眉目,温简也就没再模棱两可于现实与角色, 而是干脆地选择了偏向角色的方向。

值得庆幸,瑞格利尔和塞西尔虽然各自有着不同的设定,但是要融合对于克拉克勒斯而言相同的那部分并不困难,某些方面来说他们是同一种类型,至少和维科亚茨这种截然相反的角色比起来相似得多了。

你的意思是我的所有牺牲都是毫无意义的。温简如此开口,语调冰冷,仿佛是对面前的后辈失望极了。

不!不不是这样的。克莱克勒斯有些急切起来,手足无措的寻找着合理的解释,只是只是他们不值得,明明你才是更应该好好的,那种那些家伙哪里值得

金发男人叹了口气,现在看起来确实毫无意义了。

他抬眼看向面前的后辈,我错了,是我看走眼了。

什不,你怎么会有错?克莱克勒斯强行扯出一个微笑,不知道是想缓解对方的心情还是为了自我安慰,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

把这一切变得不值得与毫无意义的人是你。温简打断了对方的话。

他的表情严厉起来,我对你寄予厚望,我做那些是相信你可以完成我的期望,结果你现在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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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

把心思全放在满足个人的遗憾上, 我做一切是为了什么?为了让你做这些的吗?温简的语气称得上声色厉疾,他勾起嘴角,像极了怒极反笑。

那你可真是说对了, 的确不值得。

这最后落下的话彻底让克莱克勒斯惨白了脸。

温简当然不可能有错, 那是最绝对正确的了, 如果一定要说这世上有什么完美的存在,那于他而言毫无疑问就是温简, 所以无论是在顾危青做了那样的事后希望报警的动静小一些的事上, 还是在试图保护布图里尔的事上, 乃至现在对他的失望上, 温简都是没错的。

可温简对他失望了, 那错了的人当然就是自己。

他当然错了。克莱克勒斯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既然温简是绝对正确的,他又如何会去质疑对方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因为觉得那份善心会招致灾祸、因为发生了顾危青的绑架事件、因为认为这些人都不值得、自顾自的觉得这就是令人难以接受的后果,就像在摄像机下失去呼吸的角色一样?

温简是没错的, 当然了,对于温简来说怎么会有不值得的人?倘若他要做什么, 即便早先知道是什么结果,那当然也一样还是会去做的, 那不是因为愚蠢,而是对方认为这就是他需要做的事才对啊。

可自己却在质疑。

不, 他是在被自己的私心所驱使,正如温简所说的那样, 他在满足个人的遗憾。

无论冠以怎样冠冕堂皇的理由,他都只是在从自己的私人意愿出发, 因为个人上无法接受再失去一次对方,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做出了那样的行为。

他当然是准确无误地令温简失望了。

其实他从一开始就不是那个可以有资格被对方寄予期望的对象,他可以将瑞格利尔和塞西尔的形象投射到温简的身上, 但是他自己却不是奎克。

他知道这一点,温简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可对方还是曾对他有过期望。

那不难想通,温简从不认为谁是不值得的,对方自然对所有人都有期望,但顾危青没有让他失望,布图里尔没有让他失望,自己却让他失望了。

我是我错了。金发的美国人垂头,如此开口,脸上的神色颇为混乱,下一刻反驳自己的话却是语意确切的。

他们值得。他说,是我只有我,我才是唯一不值得的那一个。

克莱克勒斯一直没有抬头,他看起来像陷在了某种漩涡里,又像是处于一种被从根本上否定了的打击里,精神世界如其面上的表情一般混乱。

温简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在克莱克勒斯的视角里,对方将自己视作和耶稣一般等同的人物,圣人、神明或者什么别的看起来完美的东西,这类存在总是时常可能伴随有悲天悯人、心怀天下之类的标签,哪怕克莱克勒斯本人认为世人是如何的不值得,这个完美如圣人一样的温简都不会同样如此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