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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洛铮感觉一阵血腥味儿涌上了喉咙,挣扎着站了起来,眼前却昏花一片,模模糊糊地看着那官兵啐了自己一口,然后几个官兵一起起身,呵着囚犯们继续上路。洛铮回头望了一眼芸生离去的方向,本就暗淡的眼神渐渐变得更黯淡,拖着沉重的脚步继续上路了。

前方是皑皑白雪,已经有很多囚犯支撑不下去,一个个倒下。确认了没了呼吸,官兵们便将尸体抛到了枯草堆,风一刮,尸体便被掩埋了。洛铮摸了摸自己额头,烫得厉害,而眼前的路,已经看不清了。

☆、【男主前世番外二】

天早早地便黑透了,官兵们到了驿站,忙不迭进去围在店家生好的火堆旁却暖,而囚犯们,全部关起来便好了,无须理睬,反正这个时候流放边关,本就没几个能支撑下去,且以他们现在的体力,不死在拆房便是万幸了,更无从说起逃跑。

“我说呀,那侯府三公子可真叫咱们磨死了。”一个官兵喝了口热酒,笑着说道。

“嘘!”他身旁的一人皱眉说道,“定远侯都不认他了,你还称什么侯府三公子?想热麻烦吗?”

“嘿嘿!是是是!”他抹了一把脸,望着跳跃地火光,冷笑道,“哼,当初他们千牛卫就没把咱们这些放在眼里过,如今却落在咱们手里任咱们打骂,解气!”

“哎!”男人们喝了酒,话便多了起来,“他享了二十年福,风光了二十年,叫老子说,也值!换做老子啊,少活几十年也想去尝一把侯府少爷的风光!”

“得了吧你!”另外几人人哄笑道,“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怕是摸进了侯府也只能被当叫花子撵出来,还侯府少爷?哈哈哈哈哈!”

“看不起老子?”那人一把砸了酒壶,猛地站起来,“任他侯府再风光,他儿子现在还不是在老子手里?老子想怎么打就怎么打!”说完便骂骂咧咧地往外走去,剩下几人在火堆旁继续喝酒。

“全部给老子起来!”那官兵喝了酒,脸上通红,一脚踢开了门,见囚犯们挤做一团躺了下来,便怒骂道,“敢睡觉?全部给老子跪下!”

囚犯们吓得立马蹦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跪在了一边,而洛铮奄奄一息地缩在角落,眼见那官兵凶神恶煞地向自己走来,想挣扎着起来,四肢却不听自己使唤似的,如何也使不上力,只能眼神涣散地看着那官兵。

“妈的!”那官兵见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洛铮不动,“他妈的看老子不打死你!”说时迟那时快,手一伸便拿起了一张实木凳子,抡圆了便要往洛铮脑袋上砸去。

“不要!”

那官兵只觉身边一人像箭似的冲了出来,待看清时,手上的椅子已经砸在了趴在洛铮身上的一女子背脊上。

“嗯……”芸生闷哼一声,感觉眼前一花,一股血腥涌入喉咙,背脊像失去了知觉,整个人缓缓瘫软了下来。

洛铮微张着嘴,眼前的景象像是梦境一般,只觉脑子一片空白,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就那样看着芸生的双眼慢慢合上,嘴角缓缓溢出一丝鲜血。他用尽全力,才能颤抖着伸出右手,抚上芸生的脸颊,感觉到她脸上的温热一点点消失,渐渐变得冰冷。

再抬眼,通红的瞳孔像是嗜血一般,如魔似鬼地看着那官兵,缓缓起身,提起了砸在芸生身上的椅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地往那官兵身上砸去。

本被眼前的变故惊住的官兵见洛铮那模样,顺便回了神,见椅子像自己砸来,吓得双手紧紧挡在了脑袋前,却听得“嘭!”的一声,椅子砸在了自己手臂上,但并不算痛。将死之人就算拼了命,又有多大力气呢 ?想到这里,那官兵便怒火攻心,伸脚便踢向了洛铮的肚子,将他踢飞了几尺远。

洛铮躺在地上,感觉鲜血不断涌出口中,他感觉眼前一点点黑了下来,身体里的温热迅速开始流失。他一侧头,便看见芸生安静地躺在自己身旁,于是便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缓缓将手移过去,握住了芸生冰凉的手,心里便一阵安定,缓缓合上了眼。

像是过了几世,又像是只睡了一晚,洛铮再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间。他转着眼珠看了好一会儿,一点点回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中,这里是……他十七岁随主上南下时行宫的房间!

动了动手指,发现浑身有了力气,猛地坐了起来,连鞋也未穿便跳下了床,一把推开门,阳光忽的就撒了进来,刺眼而温暖。

☆、上清寺【捉虫】

洛瑾雀跃地把冰糖葫芦分给了吉烟和芸生,芸生拿着糖葫芦,看了吉烟一眼,发现吉烟也在看着她,表情怪异,不知在想些什么。

“姐姐吃啊!”洛瑾见芸生和吉烟迟迟不肯下口,便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在她们面前晃,“可好吃了!”

“嗯。”芸生点点头,埋下头咬了一口,糖葫芦入口酸酸甜甜,不像现代的都是劣质山楂做的,香甜的味道,弥漫了整个车厢。

上清寺在京城郊外,出了繁华热闹的京城便荒凉了许多,尽是田野或山丘。马车一路颠簸,吉烟和洛瑾都已经昏昏欲睡,老太君也一直闭目养神,只有芸生还一直兴奋着,时不时撩开帘子往外瞧去,就算是种着最普通的庄稼的田野,那也是古代的呀!

也不知走了多久,路途越来越平坦,洛瑾与吉烟也都精神了起来,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洛铮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奶奶,到了,我扶您下来。”吉烟与芸生赶紧撩开了帘子,洛铮伸出手来,结果了老太君的手,将她扶了下去。

寺外站了七八个僧人,站在最前面的僧人雪白的胡子在风中飘了起来,眉眼和蔼,笑着应了上来,“贫僧恭迎老太君。”

“主持不必多礼。”老太君与这位僧人似乎极熟,与他谈笑着家常便直奔大雄宝殿去。老太君叫了洛铮与洛瑾与她一同上香祈福,末了才叫吉烟与芸生去上香。上了香,主持说今日经堂将有云游而来的高僧讲经,老太君一听便有些兴奋,庆幸赶上了好日子。

高僧讲经对于老太君这样礼佛的人自然是充满了吸引力,但对洛瑾吉烟还有芸生这样的年轻人便显得无趣了,老太君就吩咐她们在经堂外的院子里等着,不可胡乱走动。洛瑾第一次来上清寺,对庙里的各种佛像充满了好奇,便让洛铮带着她四处参观,而吉烟和芸生自然是不敢走开的,就在经堂外的小亭子里坐了下来,有小和尚送了素茶和糕点瓜果来,清香可口,别有一番滋味。

“妹妹,叫我说,那些东西该不会是三少爷送的吧?”吉烟心里存疑已久,两人一坐下来她便开门见山问道。

“怎么可能。”芸生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我才来老太君院子多久?就算三少爷要送也是送给姐姐你,怎么会送给我。”

“可别说,这事儿怪着呢。”吉烟喝了口茶,蹙着眉头,故作深沉地说道,“老夫夜观天象,觉得此事实在蹊跷,三少爷大有嫌疑。”

芸生笑着往她身上扔了一颗瓜子儿,“我怎么没看出来蹊跷了?证据呢?”

“就是今日三少爷突然叫人买了糖葫芦给咱们,叫我察觉到了不对。”吉烟依然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你可知道,纵然五小姐喜爱糖葫芦,但平日里三少爷爷不会去买那些玩意儿的。”

芸生笑了笑,用眼神示意她“你继续”。

“然后我又立马想到了上次三少爷带回来的蜜饯。”吉烟手指轻叩桌面,“咱们老太君从来不吃那些玩意儿,三少爷怎的就会专门给老太君从王府讨这玩意儿回来?三少爷可是最清楚老太君口味的。”

“恩!”芸生颇为赞同的点头,“所以你是说,就连那蜜饯也是三少爷专门为我讨来的对不对?”

“恩!”吉烟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

“噗!”芸生直接扔了一把瓜子儿到她脸上,这妹子脑洞也太大了吧!“你怎么不去茶楼里说书呢?侯府少爷与丫鬟那些不得不说的故事?霸道少爷爱上我?”

“也是哦。”吉烟耸肩,埋头把自己身上的瓜子儿挨个儿捡了出来,“三少爷大概是疯了才会干这种事儿吧。”

“说到三少爷……”芸生问道,“为何平日里总见四少爷到夫人屋子里请安,而三少爷却极少去呢?且三少爷平日与侯夫人似乎也不打亲厚。”

吉烟一听,立马严肃了起来,脑袋往芸生面前一伸,“你不知道这事儿?”

“恩?”芸生一听,似乎是有八卦呢?

吉烟见芸生那一无所知的样子,便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低声说道:“你可知道咱们侯府已经出嫁的二小姐?就是咱们现在称的二姑奶奶。”

芸生点点头,吉烟继续说道:“世子爷,二姑奶奶还有三少爷,并非夫人亲生。”

“啊?”芸生一听便愣了,侯府里还有这事?

“夫人并非原配是续弦,咱们原来的侯夫人是静和郡主,只是十五年前去世了,这才有了现在的侯夫人。”吉烟喝了一口茶,觉得有些事情有必要给芸生说一下,免得以后她不知情,得罪了人都不知道,“侯夫人未苛待世子爷,当时的二小姐,还有三少爷,但到底不是亲生的,是以他们与侯夫人都不太亲近呢。”

“这样啊……”芸生似乎明白了一点这府里的人物关系,但心里有些好奇,定远侯几代袭爵,地位非同一般,侯爷原配是静和郡主,两人可谓门当户对,但后来却娶了一个御史中丞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侯夫人,这是在令人想不通,即便是续弦,娶不到宗室之女了,也该是一位侯门贵女啊。但芸生也仅是心里想想,不敢问出来,这种事情,知道得多并不代表好处多。

两人一聊起来便觉得时间过得极快,经堂里的人渐渐走了出来,芸生与吉烟便连忙进去候着,老太君在讲经结束后又与那云游高僧聊了起来,而且看起来兴头不小,大有畅谈一番的迹象。芸生看天色已经不早,若是再耽搁,可能就要走夜路了,于是出声提醒道:“老太君,时日不早了,咱们该准备回去了。”

老太君意犹未尽,但却也知道不能再留下去了,与那高僧告了别就走了出来。这时洛铮也带着满脸欢笑的洛瑾回来了,吉烟与芸生扶着老太君走出了经堂,正要往院子里去,却忽然刮起一阵大风,天忽的就暗了下来。“这夏日的天,说变就变。”老太君叹了口气,但脸上却洋溢着笑容,“看来天意也让我再与高僧探讨佛经呢。”

听老太君说了这话,大家顿时明白了,看来今天要留在上清寺了。老太君话音刚落,倾盆大雨便下来了,洛铮带着洛瑾躲到了屋檐下,“这么大的雨,即使待会儿停了,回去的路也泥泞得很,咱们便在这里歇一晚吧。”

上清寺建在山上,下了这样大一场雨,山路必定难行,一行人便决定留宿了,上清寺立马为他们收拾了干净的禅房,见天色不早,又带着他们去用斋饭。

老太君与主持坐了一桌,吉烟和芸生坐了另外一桌,洛瑾觉得与上清寺主持坐在一起很是拘谨,便要去和芸生吉烟坐一桌,老太君也允了。如此桌上便只有老太君,主持,与洛铮三人了。

“奶奶,孙儿也坐过去吧。”洛铮指了指洛瑾,“不瞧着五妹妹,她又不会好好吃饭,芸生和吉烟又不敢说她,孙儿过去看着她。”

老太君见洛瑾果然在桌上东瞧西看,就是不动筷子,便点了头,“既出来了,也不必太拘谨,你过去吧。”

洛铮点了头,两步走了过去,吉烟和芸生见他坐了过来,连忙起身退到一边,“在外面不用如此拘谨。”洛铮对着她俩招招手,“你们坐下陪着五小姐用饭,她胃口也好些。”

两人还犹豫着,洛瑾一把拉了她们,“三哥哥都这样说了两位姐姐便坐下吧!”

吉烟自小在老太君身边服侍,与洛铮也算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的性情,便道了谢就坐了下来,芸生见她坐下,也就跟着坐下了。

面前的斋饭虽是全素,却花样百出,光是豆腐就做出了好几道不一样的菜,但洛瑾却对这些菜色不敢兴趣,吃了一点便搁了筷子。

“不吃了?”洛铮见她只吃了一点,便说道,“你今日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下午又玩了那么久,竟一点不饿?”

洛瑾也不说话,只是撅着嘴,双手在桌子下绞着袖子。这时,一个小和尚又端上来了一道菜放到了洛铮面前,洛铮一看,是山里野生的松树猴头蘑,神色一动,便往对面推了过去。

“这个我也不爱吃。”洛瑾只看了一眼,依旧不打算动筷子。

“谁说给你的?”洛铮说道,又见吉烟和芸生都盯着自己,便咳了一下,“吉烟和芸生,你们叫五小姐好好用饭。”

芸生看着眼前的松树猴头菇,咽了咽口水,猴头菇是四大名菜之一,有“山珍猴头、海味鱼翅”之称,她垂涎很久了!

☆、【男主番外三】

男主番外三

从皇宫出来,侯府管家已经带着众人在宫门口迎接,见定远侯洛雍与洛铮出来,连忙迎了上去,“侯爷,三少爷,你们可算回来了!”

洛雍与洛铮随主上南巡,这一去便是小半年。在管家眼里,二位主子似乎瘦了许多,特别是洛雍,虽衣冠整洁却难掩其倦容,扶着护卫的手便踏上了马车。而洛铮倒是精神奕奕,一点也不像跋山涉水回来的人,到底是年轻人啊!

马车行驶地稳健,洛铮时不时撩开帘子,看着外面熟悉的街道。明明才离开小半年,可洛铮却觉得一世未归一般。

“阿九,再快些。”阿九是自小就服侍洛铮的小厮,这次南巡洛铮也带上了他,见主子吩咐了,阿九便连忙让车夫加快速度。

“不急。”洛雍本是闭目养神,听到洛铮让马车加快速度,便说道,“趁着此时,咱们爷俩说说话。”

洛铮听了,只转过头看向窗外,眉梢清冷,眼里淡漠。

“这次南巡,你似乎总是沉默寡言。”洛雍见他又是一副冰冷样,不由得皱了眉,“你如今这幅样子,就是你这段时间面对我的样子。”

“爹多虑了。”洛铮叹了口气,放下帘子,转身往角落里靠了靠,“儿子只是累了。”

洛雍听着他敷衍的语气,也不再追问下去,“看的出来,主上这次南巡时很看重你,以后怕是也历练你一番,你要尽心办好差事,爹指望你能成为主上的左右臂。”

“儿子明白。”洛铮像是呓语般说了这几个字,便微阖了眼睛,洛雍见他这幅样子,猜想他大概是累极了,便也不再与他说话。

不过假寐的洛铮,此时心里却如同雷鼓一般,在寂静的马车内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是随时要蹦出来一般,回来了,回来了,我终于回来了!

没想到死在押囚犯的官兵手里的自己,竟重生到了十七岁。这一年,他还是京城里权贵子弟中的佼佼者,是尊贵的定远侯府三少爷!他的奶奶和大哥还建在,他的芸生还未因为他受尽磨难!自然,他那野心勃勃的母亲和四弟也还逍遥地生活在侯府。

前一世,洛铮虽在主上身边当差,但主上亦常常让他协助太子,是以他与太子的感情如兄弟般深厚。洛铮在主上与太子两头办事,颇得重用,一时成了京城里权贵子弟的标杆,任何人说起定远侯第三子洛铮都是或赞叹或艳羡。而他的弟弟洛昀,平日里文不成武不就,成天就与纨绔子弟们花天酒地,侯夫人操碎了心却也不见成效。侯爷打过也骂过,但见他却越来越放肆,渐渐也就罢了,他还有一个得意的三儿子呢,而且六儿子虽年幼,但也天资聪颖,以后前途不可估量,七儿子还在襁褓中,还看不到未来,而洛昀从小便不思进取,心思是聪慧却从不用在正途上,让他浪子回头比登天还难,还不如将心思放在自己仕途上。

侯爷对洛昀采取了放任不管的态度,那时的洛铮也忙于公务,与他相处甚少,而身为长兄的世子洛谦,因为体弱,平日里连自己院子都难处出去,更无从说起管教幼弟了。

即便如此,侯府里的日子也顺顺当当,并未因洛昀的放浪有任何动荡。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向来体健的主上却突然卧床不起,此消息震惊了整个朝野,要知道,当今主上可是当年众皇子中最健壮的一个,十五岁便出征打了胜仗,登基后每一次狩猎都收获满满,雄风不减当年,这样身强体壮的主上竟然会卧床不起?

众大臣不信,洛铮不信,洛雍也不信。但当洛雍被自己儿子洛昀带到了三王爷面前时,他信了。

洛雍重新审视了自己这个“纨绔”儿子,平日里不学无术,寻花问柳,却不知何时与三王爷走得如此近了。

那一天,是洛雍这一生经历过得最挣扎的一天。三王爷一身玄色华服,身后却挂了一套金灿灿的龙袍。洛雍见到那件龙袍时,心便沉了下去,这大盛王朝许是要变天了。果然,三皇子开门见山,只是语气却异常平静,甚至毫无波动可言,“洛侯爷,今日冒昧将您叫来,是本王觉得有些事情该让您知道了。主上已经暴毙于宫中,明日便会发丧,而死因,是太子欲夺位,暗杀了主上。”

洛雍震了震,但只当他在说疯话。

胡扯!主上向来健康,怎会暴毙?且太子一直得主上器重,又有何理由夺位?

“太子做久了,总会想尽早登上龙位,且以主上的身体,再统治这天下三十年也有余力,可太子等得了吗?”三王爷笑得云淡风轻,却让洛雍惊了一生冷汗,“太子或许等得了,可是本王,却等不了了。”

听了这话,洛雍倒吸一口凉气,却哑口无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