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这个才是问题的关键,如果那个人不是叶壁文,那又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个人竟然能分毫不差的假扮她,除了叶龄书察觉到的异常外,从长相,经历,到言谈,都与叶壁文分毫不差,即便是双胞胎也办不到。
叶龄书自然是明白我说的这些,她也是百思不解,我俩又陷入了沉默,谁也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台上的节目都演过了三五番,叶龄书才又开了口,“其实,还有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就照直说,就算立不了案,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叶龄书犹豫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很诡异,语气也怪怪得说道:“叶总,也许是被鬼上身了吧”。
鬼上身,我差点没一口茶水喷出来,问道:“你说什么,你说鬼上身”。
叶龄书的表情怪怪的,靠近了我一些,低声说道:“我发现叶总一到傍晚的时候脾气就特别古怪,而且,我特别留意了几天,一到傍晚叶总就再也不进后院了,叶总信佛,很虔诚,工作室旁边有一间屋子,是叶总的佛堂,每天大家下班后她就在佛堂里诵经,可最近却改在了她的办公室,我感觉,她是不想靠近那间工作室,或者说是害怕靠近”。
“害怕那间工作室?”。
“没错,前两天正巧隔壁画廊开业,放了些烟花,不小心把后院里的杂物给点着了,这事说来也不小,可叶总愣是连后院都没进,您说,谁家火上房了都不带着急的”。
“那间工作室里有什么?”。
叶龄书想了想说:“没什么特别的呀,就是一件画室,奥,赵老师有不少的书,因为老师喜欢收集古籍善本,所以画室里塞满了书”。
“可这怎么能说你们叶总是鬼上身呢?”。
“眼睛,是叶总的眼睛,太吓人了”。
“眼睛?”。
“叶总一到晚上就自己躲在办公室里,那会儿大家都下班了,画廊也关了门,所以也没人在意她,都觉得她念完经就回家了,可有一回,我忘了重要的东西,大概是半夜十一点,快十二点了,我回了画廊,看到叶总的办公室还亮着灯,我就想去打个招呼,可没想到,我看见……”,说到这,叶龄书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你看见什么了?”,我追问。
“叶总的眼睛,她那双眼睛吓死人了”。
“眼睛怎么了?”。
“她的眼睛里全都是白色的,没有黑眼球”。
白眼人,我心里顿时一惊,追问道:“你说叶总的眼睛里都是眼白,你看清楚了?”。
叶龄书使劲得点了点头,她怕我不信,赶紧说道:“千真万确,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顿时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心中默念道,白眼人,又出现了。
白眼人,叶壁文居然是白眼人,这让我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这件事看来不简单。宋贵也是白眼人,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这倒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兴趣,这个赵一夫十有八九就是皮富提到的那个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这些事就全都联系到一起了。
我想了想,说道:“叶秘书,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再去一文画廊看看”。
叶龄书点头,说:“您随时可以来,一文每天都营业的”。
“不是”,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白天想去,我是想,半夜的时候,去看看叶总的情况”。
叶龄书听了一愣,想了想点头说道:“那太好了,莫警官要是能亲眼看看,我心里也踏实,毕竟这事真是有点吓人”。
我俩约定了时间,明天半夜十一点半,叶龄书在一文画廊的后门等我,那里有一道锁,叶龄书有密码,可以悄悄地带我进去。
我俩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便各自离开了茶楼。
回去后,我反复琢磨,越想越觉得这事有点悬乎,第二天一大早便去找了朱天眼,我把情况一说,打算拉上老朱,给我帮忙。
老朱答应的痛快,不过我得出点血,两瓶茅台酒是省不了的。
我们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到的宋庄,时候不早,这会儿街道上已经没人了,两边的店铺和画廊大多也都关了门,路灯把整个街区照得冷冷清清,还挺慎得慌。
车子开到停车场,里面空空荡荡,角落里停着两辆车,一辆我认识,是叶壁文的,另一辆紧靠在旁边,我猜可能是叶龄书的。
一文画廊的后门在另一个街区,我和老朱很快就找到了,后门是一扇防盗门,不过是电子锁,需要刷卡或者指纹比对才能打开。我低头看了看表,时间是十一点二十,还差个十来分钟。整个画廊漆黑一团,从外面能看到的几扇窗户全都灭着灯,看起来没人。
老朱趴在门缝上往里张望,院子里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回头问道:“小子,准不准成?”。
“应该没问题吧,昨天我们约好的,还没到时间,再等等”。
我俩就守在后门,也不敢有大动静,眼巴巴得等着叶龄书的消息,老朱犯了烟瘾,我怕火光惹来什么麻烦,把他给拦住了。
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动静,整个一文画廊静得一点声都没有,也看不到叶龄书的人影。老朱憋不住了,点着了烟袋锅子,深深得吸了一口,吐了口烟圈,眯着小眼调侃道:“小子,你是不是泡妞崴泥了,人家姑娘就没答应跟你半夜私会吧”。
“你拉倒吧,一把年纪了,一点正经都没有”,说话,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叶龄书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通,与此同时,画廊里也传来了电话铃响的微弱声音,但这个声音只响了一声就消失了,而我的听筒里也变成了忙音。
不对,我和老朱一下就警觉了起来,我赶紧再拨她的电话,传来的声音是电话不在服务区。
出事了,我俩同时喊了出来。我赶紧去推铁门,门锁得很死,根本推不动,情急之下我使劲撞了几下,这门的质量也很给力,撞得我半扇身子生疼,门却纹丝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