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地劫堂主将手中握着的那颗心脏拿在自己的鼻子之前嗅了一下,就像一头嗜血凶残的野兽一样。
随即,他将这颗心脏抛入了杨国忠身后的水池之中,然后走到水池岸边抄起水来洗了洗手,又走回了杨国忠的身旁。“我也是刚刚才回到长安,正想找杨大人商量一些事情,可没想到杨大人今日一天都不在府中,和虢国夫人去望春楼那边风流快活去了,我只好在杨大人的这处府宅之中等
你坐船回来,却没想到这两个杀手先杨大人一步来到了这里,提前埋伏了下来。”安牢山语气平缓的说道,似乎就是在说着一件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
而听完安牢山这样一说,杨国忠则是暗暗心惊。
自己这一天去了哪里,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最终会回到哪里,都被这个安牢山给掌握的一清二楚。
甚至是在自己府宅后花园中埋伏着的想要刺杀自己的这两名杀手,都在安牢山的眼皮子底下。
如果安牢山有什么歹心的话,自己是绝对逃不掉的。
看杨国忠迟迟没有说话,地劫堂主冷冷一笑,随即看着杨国忠问道:“杨大人,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要杀你的?”
一听这话,杨国忠立刻点了点头:“想,当然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居然敢向本官下手!”
就见安牢山走到了躺在地上的元虚的身旁,伸出双手来把他的身子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将右手变成手爪,紧紧的扣在了他的天灵盖之上。
只见元虚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身负重伤,臂骨都从肩胛的皮肉当中透了出来,可是他却连一声喊疼都没有,目光呆滞,似乎失去了痛觉和心神一般。
“你是什么人,是谁派你来刺杀杨大人的?”只听安牢山声音低沉的问道。
杨国忠随即也走到了这二人的身前,心中也是惊诧,安牢山就这样直接发问,这名杀手就能够如实的回答?
然而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发生了,只见这名杀手竟然开口说话了。
“元虚,受尊师玄幽真人之命,前来取杨国忠性命。”
元虚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声音没有任何的抑扬顿挫。
“玄幽真人?”
杨国忠是一脸惊愕的样子,这个道号他是第一次听说,也从来不记得自己同此人有任何的过节和仇恨,不知他为何要派人前来刺杀自己。
“玄幽真人又是受谁所托,要来杀杨大人?”安牢山接着问道。
“李林甫。”
元虚的嘴中直接回答出这三个字来。
“什么?”
一听这话,杨国忠几乎是要跳了起来。
片刻之后,杨国忠的脸上是愤恨至极的神情。
“果然是这个老不死的!我还没把他怎么着,想不到他竟然先动手派人来杀我了!”杨国忠咬着牙说道。
“一山容不得二虎,在这朝堂之上,自然也容不下两个权臣。杨大人,这件事情平常的很,没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安牢山冷冷的说道。
只见杨国忠的脸皮抽动了几下子,没有接着说话,而安牢山所说的这番话,道理他自然明白。要是让他和李林甫交换一下身份,他未必不会这样做。
“那个玄幽真人,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安牢山接着发问。
“崇业坊,玄都观,北方玄老黑帝君神殿。”元虚又是接着如实回答道。
“好啊,本官马上就派人,把这玄都观给抄了,让那个玄什么真人死无葬身之地!”杨国忠睁大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
安牢山的神色平静如常,而他的手指仍旧是紧紧的扣在元虚的天灵盖之上。
元虚在他的手爪之下,就如同一个完全被他掌控的傀儡一样,问什么答什么。
只见安牢山的眼睛稍稍转了转,似乎在脑海之中想了什么,片刻之后,他又看着元虚问道:“除了杨大人之外,玄幽真人受李林甫的指令,还要对付谁?”
“沈锋,陈玄礼,晟亲王,玉真公主。”
一听到这些人的名字,安牢山神色一动,两眼放光。
而杨国忠瞬间也是面色一沉,若有所思,默然不语。
而此时就见元虚的眼角和鼻孔开始向外流出鲜血来,身子微微发抖,一双眼珠子在眼眶之中上下乱跳。
“差不多了,该说的他也都说了。”安牢山冰冷的说了一句,随即松开了自己的手爪来。
元虚的身子随即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片刻之后便一命归西。
这次安牢山重新来到长安,和以前也是极不一般了。
自打从他的母亲幽荼大巫那里得到那本来自天竺的波旬陀煞经之后,安牢山便在他的弟弟安禄山那里安心修炼。
安牢山原本一身的功力就已经是不俗,他也曾经是研习过太玄经的人,只不过走火入魔,将里面的功法练成了邪功。
而再看这本来自天竺的魔道经典,安牢山则是如鱼得水一般,似乎这本经书就是为他所专门撰写的一样。
自古以来,入魔道易,入正道难。
而这本波旬陀煞经同太玄经比起来,经义浅显易懂,并没有什么太玄奥晦涩的地方,以安牢山的基础,修炼起来也是极为容易。
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牢山就已经修炼的有所成就,今晚在这杨国忠府宅的后花园当中,空手抓取元冥的心脏,用的是波旬陀煞经当中的祭魔功。
而用手掌按在元虚的天灵盖之上,将他如同是催眠一样问什么答什么,用的则是波旬陀煞经当中的幻魔功,可以短暂的控制人的心神。
带着一身波旬陀煞经当中的魔功再次来到长安城,安牢山这次的来意自然是极不一般。
只见安牢山缓缓的走到了杨国忠的身旁,目光闪动,然后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杨大人,玄都观那里,玄幽真人那边,你暂时不要出手。”
“这是为何?”“李林甫所授意的玄幽真人所要除掉的其他人,之后莫不也是杨大人路上的障碍?”安牢山淡淡的一笑,看着杨国忠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