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 情债
拂衣陪着秦月瑶和两个孩子回了客栈后,又在三条街外找到了蹲茶馆里不务正业只顾喝茶听戏的四人组。
回客栈的路上,君修远便听拂衣说了姬无双之事。
刚踏进客栈大门,就见还等在大厅里的秦月瑶迎了上来:“我跟掌柜的打听过了,两个时辰后便可以出城了,姬无双明日要参加天舞祭,我们起早跑路,他必定奈何不得。”
君修远把脱下来的斗篷和面罩丢给月照,抬手扇风:“大清早的跑什么路,看一场天舞祭可以延寿十年呐,白捡的寿数咱们可不能不要。”
“你不是不想被他发现的嘛?”秦月瑶蹙了蹙眉,不明白君修远为何突然又改了主意。
“就他那种泼皮无赖,早该好好收拾一顿了。”君修远笑着侧过身,示意秦月瑶往后看。
先前他们势单力薄,他自然是怕被姬无双缠上的,现在嘛……
“属下见过夫人。”慢两步跟进来的惊蛰扬了满面的笑意,俯身给秦月瑶作礼。
“你这么在这里?!”秦月瑶愣了一下,随即欣喜道,“原是我没有眼花,你们提前过来了?!”
既然惊蛰在这里,那她先前在长街上看到的那队人马,该是他们无疑了!
“悲悯城主有急事相请,主子眼下还在城主府中议事,很快就会过来了。”惊蛰点了点头,想起刚刚拂衣所说之事,又开口道,“弱水护法之事,待得谷雨过去禀明,主子必会定夺,夫人无需担心。”
“此事本是弱水冒犯在先,合该给她一个教训。”秦月瑶想了想,却又怕弱水在大牢里又生出什么事来。
左右墨冥辰还未过来,她便也没有再多言此事,只问惊蛰:“王爷此来,可是为着城主的孩子在白沙堆失踪之事?”
那孩子在白沙堆跑丢的事情,秦月瑶他们不光是中途在石堆那里听说过,晚上出去打探消息的时候,坊间也没少人提。
大家都说这事儿蹊跷,别人不知道,那萨姆生在悲悯城,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沙堆去不得。
还有说那天白沙堆那边的动静不小,有人仿佛瞧见从那边回悲悯城来的不是城主府的人,具体是哪里来的,却是没人说得清楚,个个都凶神恶煞,有不下十人。
只是这些事在蹊跷,都是悲悯城主的家事,墨冥辰如今这摄政王当得,竟是连帮臣下找孩子的事情都得管了?
“白沙堆那边是有孩子走失了,”惊蛰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只是失踪的不是萨朗的儿子,而是西凉国的王子。”
先前在阳郸城衙门时,这事已经闹得满堂皆知。
惊蛰琢磨着,他们少主大事小事都没瞒过秦夫人,回头这件事早晚夫人也都得知道的,便先将自己了解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眼下客栈大厅里也没什么人,几人便择了张桌子坐了,在哪儿小声讨论此事。
又等了大半个时辰,终于见着墨冥辰带着谷雨他们过来了。
秦月瑶刚想问他情况如何,却听墨冥辰先开了口:“弱水之事我已知会城主,待得天舞祭结束后他便会放人,飞天阁那边,城主也会出面打点,我会留在悲悯城处理此事,你们明日便放心启程去洛央国吧。”
秦月瑶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开口,这意思是在催他们快走了?
“这就完了?姬无双三番五次骚扰我,这事你还管不管了?”君修远一听这话,自桌边跳了起来。
他本还因着墨冥辰来了悲悯城,生了仗势欺人的底气。
却不想这势居然不让他仗了?
那姬无双前些年常书信骚扰他就算了,几个月前居然还派人去了京城,跑秦记酒楼打探他的消息。
那个时候他们正好在宁州,对方虽然没有言明身份,可回来听王全他们一说,君修远便已猜到了是飞天阁的人。
墨冥辰见他这般,却是笑了:“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无双公子不过是想要一个解释罢了,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别的事情他可以出手帮忙,可姬无双之事,终究是他们俩自己的事,他们这些外人怎好插手?
“……”君修远噎了一下,顿时苦下脸。
姬无双的确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以那人现在的本事,必定会囚禁他,折磨他,做些让他生不如死的事情……
君修远想及此,也不理会这些毫无义气可言的人了,大步飞快往客房去收拾行李。
跑!他必须立即马上飞快地跑!
“这到底是有什么深仇旧怨,能叫君公子吓成这样?”秦月瑶还在琢磨墨冥辰这回又打算瞒着她干点什么坏事呢,见君修远这样,倒是越发好奇了。
“不是什么大恨。”墨冥辰抬眸看了一眼跑远的君修远,俯身在秦月瑶耳边小声说了两个字。
他们这群人里,知道君修远这桩旧事的也就只有他了。
这次见君修远兴冲冲的要往西域来,还以为他终于鼓起勇气来做个了断了呢,却不想临到头还是要跑啊。
秦月瑶听到那两个字,眼睛一亮,挽袖提裙就追着君修远去了:“君公子,你等等!”
还以为是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呢,搞半天原来是一桩情债啊。
这可就奇了,人家无双公子不是侍奉神佛的使者吗?怎么就能有这七情六欲了?
即便是可以有吧,君修远这心头念着的不是远在宁州的林婉嘛,听白辰谨说过去几年也没见他身边有过旁人。
难道是这场情债里,抱得美人归的是那无双公子?
他们的君公子在这异域之上情场失意,被姬无双躲了所爱,所以才对这人恨得牙痒痒?
这般能叫两个绝色无双的公子争抢的,倒是又是什么样的倾城佳人?!
可墨冥辰说姬无双要个解释是什么意思?君修远又为什么说姬无双骚扰他?!
有这么一个惊天大八卦在眼前,秦月瑶此刻是不挖不快了!
墨冥辰见她就这么跑了,扶额叹了口气。
一旁的其他人都是满眼同情,惊蛰回过味来,倒想起一件更要紧的事了,他支支吾吾唤了墨冥辰一声:“主子……”
“你跟他们说了?”墨冥辰瞥了他一眼,蹙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