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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 我们走便是

第881章 我们走便是

慕雪歌所在的院落在慕府的北角,清冷的小院里甚至连个伺候的婢子都没有。

“歌儿身上的奇毒,寻常人沾着一点便会毙命,衍儿便遣了这院里所有伺候的人,姜大侠若是需得帮手,在下这便差些人过来。”慕远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叹气解释到。

悲悯城的人是用了一个大木箱将慕雪歌运回阳郸城的,慕雪歌刚到将军府的时候,府上的婢女因不慎碰了慕雪歌那泛着青紫的皮肤,人还没走出厢房,就中毒而亡。

自那之后,慕绍衍便遣走了所有伺候的人,这些日子,都是他亲自照顾慕雪歌。

便也是因着这个原因,他们找去的那些大夫,大多只远远瞧了一眼之后,就吓得连说自己医术不精,落荒而逃。

“不用,老夫随琳儿进去看看就好。”姜长离摆了摆手,转头让秦月瑶和云殊就在院里等他们。

先前在飞天阁的时候他就给慕雪歌诊过一次脉了,慕雪歌在白龙冢下被喂了好几日的毒,后来被弱水用五毒蛊王一催,体内的毒都自肌理渗了出来,这样虽然暂时压制毒性,保了慕雪歌的性命,可也把慕雪歌变成了一个浑身是毒的怪物。

别说碰到皮肤了,慕雪歌如今一呼一吸间都带了毒性,他和姜琳都懂医倒也不怕,却不想让秦月瑶他们跟着进去冒险。

慕远将父女二人领进屋里后,原是想在旁看着姜长离问诊的,可府里事多,他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下人请走了。

秦月瑶和云殊在院角的凉亭了喝茶闲叙,又等了一会儿,就见有人自院门外进来。

来人步子匆匆,甚至都没看到凉亭里的两人,一头就要往房中去。

“慕将军留步,我外公和我娘在里面替慕小姐问诊,刚交代了不让人进去打扰。”秦月瑶扬声唤住了慕绍衍,起身走到了凉亭外便没有再往前了。

慕绍衍步子一顿,迟疑了几秒,终是收回了推门的手,转身朝秦月瑶作了个礼:“多谢秦圣女了。”

“慕将军放心,里头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着人通知慕老爷和将军的。”

秦月瑶颔首回了个礼,本是想着慕绍衍会跟慕远一样就此离去,却不想那人垂眸应了一声,在门口站了须臾后,抬步倒朝她走过来了。

秦月瑶皱了皱眉,侧身让慕绍衍进了凉亭,唤了云殊帮慕绍衍斟茶。

刚刚他们嫌有外人在身侧不好说话,就把跟过来伺候的婢女遣走了。

那两个婢女想来也是怕那房里有毒的慕雪歌,听到这话如蒙大赦,跑得飞快。

现在慕绍衍愁眉深锁,毫不客气地往亭子里一坐,秦月瑶与云殊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安静地坐在一旁,大眼瞪小眼。

“当日在侯府匆匆一见,末将未来得及与秦圣女道贺,失礼之处,还望秦圣女多担待。”慕绍衍默了片刻,敛了面上的神色,抬头打量坐在对面的秦月瑶。

秦月瑶愣怔了一下,眨了眨眼:“道贺?”

“陛下赐婚的旨意已昭告天下,年后圣女便是摄政王妃了,此等大喜,末将当初本该携礼往王府恭贺的,只是当时家中诸事缠身,未能抽身前往,还望圣女和王爷不要怪罪。”

京城解困后的几天里,为着陛下给摄政王的那几道圣旨,在朝官员都上赶着往摄政王府去道贺送礼。

他这个镇西大将军当时也在京城,按理本也该去走一遭的。

可那个时候他一直忙着处理父亲入狱之事,便也没了那上门贺喜的心情。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将军不比放在心上。”秦月瑶摆了摆手,随口道。

那阵子她和墨冥辰将京中官员贵族们挨个见了一遍,独没见着慕家人。

威远候府和慕家虽然明面上没有与墨冥辰撕破脸,可他们跟她娘家如今算得上是结了仇,不上门挑事就算好的了,哪还能盼着他们来贺什么喜。

“末将从前听雪歌提起过圣女,那个时候圣女还在庆云镇上,雪歌自小被母亲娇惯怀了,脾气不太好,心却不坏,她往日不知圣女的身份,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末将在这里替她给圣女赔个不是了。”慕绍衍抿了抿唇,突然站起身来,拱手长揖,朝秦月瑶作了个大礼。

“慕将军这是做什么?”秦月瑶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也硬是稳住没蹦起来,待得慕绍衍直起身来,她才又道,“慕将军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上次在威远候府里一见,虽然交集不多,可她也瞧得出来,慕绍衍看她之时,眼中多有几分轻蔑之意,他如今这般,倒是叫秦月瑶有些奇怪了。

慕绍衍咬了咬牙:“圣女得了陛下的赐婚圣旨,与王爷的好事将近,雪歌奉旨远嫁和亲,如今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已不再是圣女的威胁,末将斗胆,还请圣女就此放过她。”

和亲的旨意刚下来的时候,他还想不明白京中那么多适嫁的贵女,朝上偏要把慕雪歌推出来。

他当时远在西境,也不知京中之事。

待得知晓了秦月瑶的存在后,他才明白了过来。

早在墨冥辰还朝之前,慕雪歌便是被越老夫人看上的人选,若是没有这个突然出现的秦圣女,他妹妹本该是摄政王妃才对。

若这秦月瑶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便也罢了,偏她还是姜琳的女儿。

他虽然不知道安荷院里的姜姨娘到底是从哪儿冒出了这么一个瞧着年岁与他相仿的女儿来,也不清楚那神志失常的姜姨娘怎么就突然好了,还跟突然冒出来的姜长离夺回了烨火教,当了教主。

可就凭着过去数月里发生的事,凭着姜家对他们的态度,他心中早已有猜测,猜测这位秦圣女从一开始,便是在针对威远候府。

秦月瑶愣了一下,那因礼貌一直维持的微笑也有些冷了:“将军说笑了,我一直不曾视慕二小姐为威胁,也从没有要害她的心思。”

她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凉声道:“我们此来是受了慕家之请,替慕二小姐诊治的,将军若是不放心,我们走便是了。”

秦月瑶话音刚落,云殊便噌地站了起来,扭头要去屋里请姜长离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