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差拨又带着几人出现在了阿巴泰的牢房外面。
阿巴泰心头一喜,还以为仅仅一个晚上,范永昌他们就想到了办法把自己救出去。
却是没想到,那几人只是在外面看了一阵,并叽哩呱啦的议论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就直接离开了,莫名其妙。
阿巴泰只能又缩回草堆中,继续等待的同时,自己也在思索如何保命,可不能将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手里。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原本还在保安州停留的晋商商队,却是突然开拔,直接启程了。
这一举动也让锦衣卫大失所望,宋千户叹息一声:“看来抓到的那个,应该不是什么重要角色了。”
正因如此,所以那些人才不在乎,直接走人了。
宋千户的任务是盯住商队,所以商队离开,他也只能率领麾下暗中跟上,同时将商队离开的消息通过无线电向京师汇报。
保安州州府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真的就这样直接走了?”沈浪有些疑惑。
按理说,范永昌几人既然决定去确认一下,说明心中肯定是有一定猜想的。
不然的话,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多此一举的去犯险。
李若琏老谋深算,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也可能是故布疑阵,他们就算要救,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施救,肯定会先想办法撇清与自己的关系。”
“所以他们现在离开,也不能完全说明他们就是放弃了。”
沈浪认真的点点头,非常认可这种说法。
如果换作自己,行动之前也会想办法撇清与自己的关系,毕竟自己在犯罪现场呆过,而且行踪也很可疑。
如果犯人被劫,很可能会惹祸上身。
所以不但要想办法撇清与自己的关系,还要尽可能的找到替罪羊,祸水东引,这样才能完美的脱罪。
心中有了这般认定,沈浪直接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保安州那边,先让人把那俘虏再秘密转移到锦衣卫手里去,牢里换个人去假扮一下就行。”
“同时预备好一支力量,一旦真有什么变故,也能够及时应对。”
李若琏又补充了几条意见,便迅速的将命令下达下去。
当然,究竟是他沈浪想多了,还是真有什么大秘密,只待电讯司的几人从保安州回来便一切知晓。
须不知,在范永昌他们前一步,就有人装扮成那差拨的手下进入过那死牢。
神不知鬼不觉的先将那俘虏迷晕了一次,给他拍了照,还在现场留下了点东西。
今天早上,他们又悄无声息的将现场留下的小玩意儿给带了出来。
现在他们就在往回赶的途中,只要把这些东西带回来,就真相大白了。
如果东西还没回来,那些人就已经动手了,也能说明问题了。
不过,这种情况没有出现。
电讯司的几个小太监在锦衣卫的护送下,从阜成门回到京师,然后第一时间回到宫中向王承恩禀报。
而王承恩又第一时间找来沈浪,将一部手机和一个小盒子交到他手中。
这小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型录音器,沈浪让王承恩按之前那样伪装一下,然后让电译司的人将里面的录音内容抄录下来。
不用想,他们肯定用的满洲语,但沈浪早就想到这一点,所以电讯司里早就培养了懂满洲语的人才。
沈浪解开手机,找到相册,里面有着前两天拍摄的几张照片,正是保安州锦衣卫抓到的那个俘虏。
沈浪立即进到乾清宫,这里有一块他能及时办公的地方。
他打开电脑和打印机,将几张照片上传到电脑上后,再用a4纸通过打印机打印出来,对外宣称是画像即可。
沈浪找来李若琏,然后将这几张画像交给他,告诉他这个人正是保安州抓到的那个,让他亲自去问问务达海,这人是谁?
李若琏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去找务达海。
此时的务达海被安排在大时雍坊的一个闲适四合院中居住,除了不能出院外,一切享用应有尽有,还有人照顾,算是被软禁。
虽然失去了自由,但相比于身死的英俄尔岱、图赖等人,以及还在逃窜的阿济格、阿巴泰等人,算是日子过得最好的了。
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他似乎也认命了,不哭不闹,也不寻死觅活,过一天是一天。
正在他慵懒的喝着美酒时,一行人直接从外面走了进来,毕竟他又不是这个院子的主人,有身份的人来拜访,管家会直接放行,无须通报。
为首的正是李若琏,锦衣卫指挥使,务达海自然认得,不过他并未起身迎接,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喝他的酒,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傲气”。
李若琏挥退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直接走到桌前,将几张纸递过去,问道:“可认得此人?”
旁边一个懂满洲语的立即将李若琏的话翻译过去。
通过打印机直接打印出来的照片,和真人无疑,认不认得务达海扫一眼便知。
所以,他根本不用接过来,也没想过隐瞒,直接回答道:“阿巴泰。”
听到这个名字,李若琏心头一震,真的是条大鱼,还是阿巴泰。
不过,他还是认真的再次确认道:“你可不要认错了,或故意诓骗我们,不然你这悠闲的日子恐怕就过不成了。”
务达海放下酒杯,轻笑道:“李大人,认识阿巴泰的人多的是,你们抓了那么多俘虏,随便找几个人确认一下即可,我何须拿这个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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