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雷在燕为翘楚,从来都是新生仰望的对象。
这会儿阵中有三位同窗,他若真弃青虹调头,根怕了古若尘有什么区别!
然后,岳雷上当了。
在余下三位新生调转方位的瞬间,他没动。
“换阵,死门杀!”
凤天歌等的就是这一刻!
音落之时,凤天歌与君无殇,苏狐同时祭出杀招!
一团恐怖气浪自九宫阵阵顶灌入,无数碎裂山石好似被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引向半空,整个地面都像是被掀翻一般。
除岳雷,燕余下三位新生皆吐血,遭受重创!
这是凤天歌的授意,既知燕赵结盟且为敌,便要抓住一切机会消耗敌人实力。
而凤天歌相信,此战之后,刚刚那三位燕新生在最后一场试练中,有等于无。
轰的一声巨响!
真正的山崩地裂不外如是。
擂台之上,金光骤闪!
那些漂浮在半空的山石被无数金色光线瞬间洞穿,在空中炸开无数金色光焰。
焰火渐熄,纷扬碎粉铺天盖地。
阳光下,那些碎粉闪烁出难以形容的璀璨光芒,整个武院都似笼罩在漫天飞扬的金粉中,如梦如幻,如痴如醉。
这一刹那,岳雷知道四人战输了。
但他没输!
好在,鸳鸯钺绞住了青虹!
蕴含着巨大真气的鸳鸯钺犹如重山压顶,鸳鸯钺与青虹剧烈摩擦,硬将古若尘身体逼至擂台边缘。
古若尘脸色难看至极。
倏然,三道凌厉剑锋挥向岳雷,斩风落于身前,轻痕落于背后!
苏狐剑式最直接也最强悍,直接砍头!
岳雷惊惧愤怒之下,不得已弃钺,翻转身形躲过连翻杀招,落足时已在数丈之外。
“卑鄙无耻!”岳雷失鸳鸯钺,脸色胀红,额头青筋暴突。
凤天歌冷笑,“摆明打的是四人战,我们四人合力有何不妥,反倒是你,为一己私仇弃同窗于不顾,我行我素,你这样的人,永远不配为将帅。”
岳雷没有回头,但也知道身后三位同窗怕是连站起来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岳雷不认输,战不算完。
眼见岳雷有不甘之意,苏狐直接走到最前面,用无比凝重的目光看过去,苦口婆心来一句,“稳住,你们能赢!”
就这么一句话,差点儿没把岳雷气吐血!
“最后一场试练,我定叫你们付出代价!认输!”岳雷纵不甘,亦明白再打下去只会更丢脸。
就在岳雷认输之际,古若尘剑挑落在地上的鸳鸯钺。
‘咣当—’
鸳鸯钺毫无意外落在岳雷脚下,然而弯腰去捡的动作对岳雷来说太过艰难。
双方僵持片刻,终是有位燕新生勉强站起身,走过来替岳雷捡起鸳鸯钺。
战毕!
齐胜!
这样的结局在观台上许多人意料之意中。
确切说在这些人心里,只要有凤天歌在,这场四人战就不会输。
无形中,凤天歌在朝中许多文臣武将心里,已经有了位置。
尽管眼前少女与当年闻名天下的兵马大元帅还有距离,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成长为那样的奇女子!
许多朝臣心里,都有了期待……
齐胜出的结果,便是明日与楚一战,决定浮生牌归处。
武院众人散尽,凤天歌等人亦回了东郊别苑。
容祁离开之后去了趟四海商盟,得到的消息是洛羽跟焦仲正在赶来的路上,而宫里屈平亦传话出来。
周歧就是那个周歧,只是到目前为止,周歧还没有任何动作。
容祁且不管那个老变态为何迟迟不出手,至少为他赢得时间。
而他并不知道洛羽跟焦仲来了之后,合四医之力到底能不能收了那个老变态。
可若连江湖四医都斗不过周歧,只怕历史还要重演一次。
到时还不知道那个老不死要的拽多少人陪葬。
当年,他便拽了一位人杰。
傅霆轩……
酉时,容祁想去找凤天歌的时候直接被言奚笙截了胡。
厅内,言奚笙酒菜皆已备齐。
容祁没吃。
“怕我下毒?”言奚笙直接把酒壶递到容祁手里。
“不是。”容祁没接,“本世子要去找我家歌儿,实在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
言奚笙握着酒壶的手微顿,皱了皱眉,“世子这般见色忘义不好吧?”
“跟你没义。”
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容祁越来越发现他有点儿没凤天歌不行了。
待容祁行至门口,身后言奚笙不紧不慢坐到椅子上,“你家歌儿应该不知道世子你武功盖世,力拔山河吧?”
容祁闻声后直接扭头回来,走到言奚笙面前提过酒壶,然后稳坐在对面位置,“造谣是要遭雷劈的。”
言奚笙笑了,“本官也希望自己在造谣,毕竟本官一点儿都不愿意相信当了十几年倒数第一,在世人眼里蠢笨到无可救药的世子,除了拥有一脑子的智慧,竟还拥有一身的本事。”
言奚笙倒了杯酒,之后端起酒杯,“为本官的这个发现,干一杯。”
容祁倒了酒,但没干,“本世子不会武功。”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
“观台上你坐过的地方,有两个深陷下去的脚印。”
言奚笙自然明白容祁的意思,“原本你身为世子,多少会点功夫也没什么,但是你猜,本官在把观台上那几块青砖搬走之后,看到了什么?”
“我不想猜,而且你能告诉本世子,你咋那么闲?”容祁捏了捏酒杯,差点儿捏碎。
“呵,本官发现,青砖下面的松土没什么,但松土下面的硬石层有断裂的痕迹,那可是很硬的石头,本官问过几个新生,他们说凭他们未必能踩成你那个样子,嗯……一定不能踩成那个样子。”
容祁觉得言奚笙在说谎,“我怎么没发现脚底青砖有被撬过的痕迹?”
“因为本官还原的很好。”
言奚笙随后告诉容祁,他在楚国时曾在刑部跟仵作混过一段时间。
拜那段时间所赐,他的观察力有所长进,想要寻根究底的毛病也是那个时候养成的。
容祁沉默数息,“那个仵作还活着么?”
“你当真无意楚皇位?”在知道容祁武功深不可测之后,言奚笙心里便有了这个疑问。
事有异常必为妖,容祁要真无欲无求干嘛隐藏这么深!
“你为何总要纠结这个问题?本世子有没有意皇位对你真那么重要?”容祁十分不解。
言奚笙想了片刻,“当初本官年少无知,曾在太学院分派给你的饭菜里洒了些无根之水,我是觉得这种仇你只怕一辈子也不会忘,你若称帝,我可能会死的比较快。”
容祁,“……”
见容祁脸都绿了,言奚笙惊,“你不知道这件事?”
容祁,“……”
“马谨瑜没告诉你吗?他……”
言奚笙还没说完,容祁已经冲过来了!
送你上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