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阿汜，”李婉婉低声，“今日并不是休沐，怎么你大哥在家？”她记得他大哥姜湛在工部挂着个闲职啊，就算是闲职，也是要去工部的吧。

姜汜：“大哥身体有些不适，今日告了假。”

李婉婉点点头，算是知道了。心中却想着，天助她也，竟然来这么一次，就能将国公府所有人的忠诚值都看了。

又路过一个院子，院子门是关着的。

“这是我二哥的院子。”姜汜说道。

李婉婉又点点头。

“那才是我的院子。”姜汜指着姜尧住的院子后面的院子。

李婉婉便随着姜汜去了后面的院子。

院子里陈设很简单，姜汜带她进了堂屋，堂屋里放着书架，书架上满满都是书，看样子，姜汜喜欢看书。

看姜汜竟然亲自去拿茶叶来煮茶，李婉婉这才惊讶的发现：“你这院子里怎么没人伺候啊？”

难怪这么安静。

就他一个人啊。

姜汜淡淡道：“在下不喜人伺候。”

其实，哪是不喜人伺候，只是来伺候他的人，都对他不忠心，没几天就变成了他大哥二哥的人，索性，他便跟他爹说，不喜人伺候。然后，就他一个人，长年呆在这院子里。

清净，也少一些是非。

尽管他这样说，但知道不少内情的李婉婉显然不信，心里自然越发同情面前这个人。

煮好茶，给李婉婉倒了一杯，姜汜才问：“不知李小姐找在下所谓何事？”

没外人，也就不用再称呼什么铁公子了。

“来看看你。”李婉婉讪笑。不好说实话，只能这么说了。说这话的时候，她还心里道了声歉：对不起，利用了你。

不然，她今日哪能顺利的进国公府。

姜汜不说话了，只低着头，喝茶。

李婉婉也喝茶。

“李小姐是不是知道什么？”突然，姜汜又看着她，问道。

见他如此，李婉婉便叹了口气。长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人就算不敏感，也变得敏感了。

“真是来看看你。”她又讪笑。顿了顿，她又道：“你过的并不好。”希望这句话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果然，他的注意力被转开了。

只见姜汜垂着眼，看着桌面，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在下过的挺好的，多谢李小姐关心……”

半晌，又道：“李小姐，在下有句话——”

不等他说完，李婉婉因为内疚，立刻道：“请说。”

“那在下失礼了。”姜汜先是拱了一下手，一副得罪了的样子，才说道：“李小姐虽然被废了妃位，但李小姐还是皇上的女人，李小姐此番前来，极其不妥。纵然不是皇上的女人，是一普通的女子，也极其不妥。”

呃……

李婉婉尴尬了。

她只是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挖了个‘不检点’的坑，所以，在他眼里，此刻，她很不检点吧？

竟然来找他这个男子？

这么想着，李婉婉更尴尬了。

“是我考虑不周。”李婉婉连忙承认。“不过你放心，不会给你惹麻烦的。”这其实也是她为何做男子打扮，自称姓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