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又写了，不管最后这封信是到了戚煜手里，还是姜汜手里，反正到时候肯定有一方被另一方给弄死了，这封信才会被送到活的那人手中。

信最后，还写了一句：能让你们兄弟相残，最后活着那人得知真相，还痛不欲生，我痛快至极！

写完这最后一句，又落下‘姜长远绝笔’五字，他才将信放进劣质信封里收好，然后，封上漆。

弄好这些，他将信放怀里。

随即，出了门。

他要去找他曾经是大将军时的一个对他特别忠心的手下，那个手下腿瘸了一只，在他还是大将军、没被封国公之前，就已经没替他办事了，他当时给了这个手下不少银子，这个手下在帝京置了一个大宅子一直在住着，虽然多年没联系过，但他还是很相信这个手下肯为他办好他交代的这最后一件事。

果然，等他来到这大宅子里，找到这瘸腿的手下时，这手下立刻对他跪了下去，热泪盈眶：“大将军……”

谁能料到，他会是这么一个结果？

他自己也没料到。

姜长远叹了口气，才将这手下给扶起来，“郑望啊，我来，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郑望立刻道：“大将军请吩咐，小人一定给大将军办妥！”

“其实，这事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你这在帝京城啊，仔细留心着，倘若有一日，戚煜死了，你就将这封信给我儿姜汜；若是姜汜死了，你就想办法，将这封信给戚煜。”姜长远拿出信，递给他。

郑望接过来，盯着信：“给皇上……”

“那要我儿姜汜死了才能给。”

“大将军放心！”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但郑望还是同意了。反正只是送一下信而已。

姜长远没说，这封信谁送出去，谁也得死；等他日，郑望送出去，也就是郑望的死期了。

毕竟这封信里藏的事太大了，也太能引起戚煜或者姜汜的怒火了，戚煜或者姜汜，谁都饶不了他的。

可他都死了，还能怎么饶不了？

自然会迁怒送信人。

“那多谢了。”姜长远略略的抱了下拳。“对了，能再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

“小忙，替我找瓶鹤顶红来。”

郑望愣了下，不明白姜长远要鹤顶红干什么，但想到姜长远都落魄成这个样子了，要鹤顶红也害不了谁，便忙花高价，偷偷买了瓶鹤顶红，给了姜长远。

姜长远接过一瓶鹤顶红放在怀里，难得良心有些发现，有点过意不去了，说道：“若是皇上和我儿姜汜一直都无事，这封信千万不要送出去。”

“是。”郑望点头。

“那我走了。”

说完，姜长远便走了。

回了他跟姜汜送的小宅院。

姜汜还没回家。

姜长远也不在台阶上坐了，又回了屋，给自己倒了一碗水，然后坐在堂屋的四方桌前，将那瓶鹤顶红从怀里拿了出来。

打开瓶盖，倒出不少到碗中的水里。

拿东西搅了搅，让完全在水里融化。

直到听到外面的有脚步声穿来，应该是姜汜回来了，他才拿起那碗水，一仰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