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阴伞彻底燃尽,陈颜直接钻进楚铭的影子里。
熟悉的冰冷感传来,让楚铭微微松一口气,他现在是真的害怕她被女鬼给吞噬掉。
楚铭看着上面吊着帽子男的身影,直接跳到桌子上,然后用匕首短刀直接将绳子隔断!
绳子一断,帽子男掉落下来,忍不住剧烈咳嗽着。
酱紫色的面孔逐渐恢复正常,猛地抬起头,朝楚铭怒吼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楚铭从桌子上下来,安静的看着他,随即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五十分钟。
瞳孔微微缩起,他能察觉道屋子里的温度正在急速下降,放在桌边上的水杯也在迅速结冰。
楚铭抬起头看着帽子男,嘴角泛起残忍的冷笑,死死盯着他轻声呢喃道:“我想做什么?”
一把将他整个人提起,“说实话,你也看到她了吧,想一死解脱?”
“呵呵,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
楚铭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他手腕上的伤口。
“所以说啊,要多读书,大动脉割开其实顶多只能失血过多而造成短暂性休克,并不能直接死亡,我来问你三个问题,回答出来,我就不管你。”
帽子男浑身颤抖着,脸色十分苍白,对于楚铭这个人又是警惕和恐慌。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楚铭看着他说道:“但如果你不回答我,我会亲自送你去那个女人身边,刚才在隔壁房间里你也看到了吧,我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灰色的世界里,这时,他猛然发现帽子男身后缓缓出现了几缕血丝长发,并且还在急速增多,徐徐间,一个模糊的女人身影出现在帽子男身后,漆黑深邃的瞳孔中,缓缓看着他。
楚铭瞳孔猛地一缩,黑猫身子也是微微弓起,猫眼一张一合,很是恐惧和紧张,但却根本不敢乱动。
楚铭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强迫性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帽子男问道:“你窥视204号女房主多久了?”
帽子男愣了一下,想不回答,但看了一眼楚铭手中的短刀后,还是低下了头,说道:“从她搬进来后我就开始窥视了,其实,我很喜欢她,但又一直不敢明说出来,就这么一直持续下来,直到有一天,她说她要结婚了。我感觉整个人,都是黑暗和嫉妒的。每次看到夜里她和男朋友暧昧的一幕,我就忍不住嫉妒和痛恨自己起来。”
“直到那一天,她身穿着雪白婚纱从外面急匆匆的走进来,似乎是来拿东西,我就知道,那天她要结婚了。”
楚铭可怜的看着他,尽管这么说,他眼里依旧没有丝毫怜悯的情绪,因为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衬衫眼睛男绑她时,你也看到了吗?”楚铭问道。
帽子男捏紧了拳头,他犹豫了许久,才回道:“是……是的。”
“第三个问题,当时你看到她被绑、架时,她是不是看到你了,并且向你求救?”
帽子男瞳孔微微一缩,一下子再次回想起事发的一幕,“我想过求救,可是你不知道那个眼镜男当时已经彻底疯了,就像个屠夫一样,疯狂地折磨并且杀死她!”
“所以这就是你拍下照片并且也没有报案的理由吗?呵呵,死有余辜!”楚铭冷声说道。
说完后,楚铭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一根绳子,直接将帽子男绑了起来,丢在墙角处,冷眼看着他说道:“你知道吗?你的下场,会很惨。”
说这些话时,楚铭发现厉鬼身上的怨气正在逐渐消散和聚拢着,这一幕,他看到过。
和当初小怨猫消失前的那一幕是一模一样的,既然对抗不了,也无法找到她的尸体,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这女人的怨恨彻底消散。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但这是目前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嘭!
随着楚铭一步步走出204号房门,并且将门关上后,他并没有走远。
背心早就被浸湿,四肢无力,有些走不动了。
黑猫蜷缩着身子,似乎也是被吓坏了。
这时,房间里猛地传来帽子男的惨叫声,和时不时拍照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惨叫声也越来越刺耳。
每一声,就像是锥子一般刺进楚铭的心里,恐惧逐渐笼罩心头。
当初小怨猫只是个怨鬼,可如今这女鬼可是厉鬼,真的能够让她身上的怨气全部消失吗?
“嘻嘻……嘻嘻……”耳边传来悦耳的女孩笑声。
当楚铭再次睁开眼时,发现眼前的一幕又变了。
早已死去的衬衫眼镜男佝偻在自己的房间里,痛苦的不停呢喃着什么,楚铭就站在一旁,但衬衫眼镜男似乎根本看不到他。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总是会遇到这种事情!真是太不公平了。”
因为每当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都会被打扰……
胆懦胆小——
粗心大意——
情绪冲动——
这些性格总是让他在工作和处事上吃了很多亏,总有人会欺负他,也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上他。所以渐渐地,他的心里出现了另外一个残暴并且疯狂地心理情绪。
每当路上遇到孤零零的少女走过时,他就会忍不住尾随上去,并且将其杀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运气,他总是能够逃跑掉,随着他杀死少女的次数越来越多,周边市民也逐渐开始恐慌和害怕起来,全是因为这个连环少女杀人魔。
这对于眼镜男正常人格来说,他其实是知道,因为这人格并不完美,只是属于偏激性情绪而已,他的记忆,并没有消失。但每当晚上另外一个人格出现时,却丝毫不在意这些。
“本都会快报——本周少女杀人魔再次作案,侦探所将其定为‘a’级重犯,并进行全程悬赏。”
眼镜男看着到处贴着他的报纸和电视新闻,心里很是委屈害怕,“真的是太过分!竟然抓我!?为什么连我这点乐趣也要剥夺!”
他想收手了,但情绪逐渐转化为另一个人格,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天晚上,他看到楼道里一个穿着雪白婚纱的娇小可人的女人,正在搬着箱子。
听到身后动静的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眼镜男,友好的向他点了点头,“嗯?……你是……212的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