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意识还算清楚,能够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也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身旁,但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根本说不出话来,一张嘴,发出的只有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就在这紧要关头,一道白影飘然而至,虽然我没能看清楚对方的脸,但立刻便知道是谁来了,不用说,肯定是紫霓!
身穿一身白色长衫,而且体态还如此轻盈的,也只有她了。
老学究曾经说过,如果我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就去紫云观找她,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去找她,她反倒自己找上门来了,想必是老学究跟她说了我的事,不过她来的倒正是时候,眼下恐怕也只有她能帮我一把了。
我想喊她救命,可却喊不出来。
当然,就算我不喊救命,紫霓她也会救我。
紫霓一个箭步跨到我的跟前,摸出一道纸符,迅速贴在了我的额头上,并大声念叨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四方魂魄,五脏玄冥。急急如律令!”
然而似乎并没什么作用,紫霓急了,摸出几枚银钉,钉住了我的手脚,我虽然能够感觉到,但完全没有痛感,其实不能说没有痛感,而是因为身体太他妈难受,被银钉钉入皮肉的痛感已经无足轻重了。
虽然身体依然十分难受,但我发现,被她用银钉钉住了手脚后,我的身体便无法动弹了。这样一来,我反而感觉愈加难受。
这就像你身上很痒,本来你还可以用手挠两下,现在却把你的手脚捆绑起来不让你挠,那不是更难受嘛!
我靠!这紫霓是在闹哪样啊!简直就是在帮倒忙嘛!我真想让她把钉在我手脚上的铁钉拔出来,可问题是我根本说不出话来,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拼命晃动脑袋。
沈靖澜并不认得紫霓,见紫霓忽然从墙头飘然而至,又用纸符贴住我的额头,一时之间被震住了,不过她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想必是看出来紫霓不是要害我而是在救我,在一旁开口问道:“这位仙姑,腊八这是怎么了?”
紫霓并没有理会她,又摸出一支银钉,竟朝着我的印堂穴直刺而来,看到那支直径足有铅笔芯那么粗的银钉,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我靠!这娘们特玛的是要把老子往死里整的节奏啊!我急得大吼了一声,刚吼道一半,她那枚银钉已经扎入了我的额头。
我顿觉大脑一片空白,当即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我正躺在自个儿床上,扭头一看,沈靖澜正趴在我床边,似乎已经睡着了,看样子她在这里陪了我一夜,不!也许又是两天两夜,上回我就是睡了这么长时间。
我感觉脑袋很是晕乎,想起了紫霓在我印堂穴上扎的那一钉,我甚至怀疑那是不是我的幻觉,急忙抬手一摸额头,发现额头上已经包扎上了纱布绷带。
看样子不是幻觉,她确实是用比铅笔芯还要粗的银钉在我额头上扎了一下,这女人可真能下得去手,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我心里正来气,虚掩着的房门被推开了,紫霓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见我醒了,她又惊又喜地喊道:“啊!你已经醒来了呢!”
我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托你的福,我差点就醒不来了!”
紫霓冲我一笑:“嘻嘻,怎么会呢,你吉人自有天相嘛,何况我有分寸,那一钉不会要你命的。”
哎,这女人,我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她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气倒是消了不少,其实仔细想想,她也是为了救我的命才那么做,就像我为了救老学究,在他额头上划了一刀,其实是一个道理。
我没再责怪她,冲她问道:“我躺多久了?”
“就一晚上而已。”紫霓答道。
原来这回倒还算正常,没躺两天两夜。
趴在床沿边睡着了的沈靖澜听到我和紫霓的对话,醒了过来,见我醒了,她也松了一口气。冲我笑了笑,说:“还好你没事了,我还一直担心你呢。”
“澜姐你别担心,就像她说的,我是吉人自有天相。”
我和沈靖澜说话的语气明显要比跟紫霓说话的语气温柔一些,紫霓有些不悦,嘴唇微微一翘,冷嘲热讽道:“我说唐腊八啊唐腊八,你上辈子是不是种桃花的?怎么这么讨女人喜欢呢。你看这位沈姐姐,明明自己有伤在身,昨晚还坚持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还有上回那个叫什么馨儿的丫头,对你也是情有独钟。”
我靠!这话说的,就像我是有三宫六院似的,我急欲坐起身来辩驳,谁知道刚用手撑着床板,还没坐起来,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而且体内涌起一股气流。
紫霓忙将我的身体按住,并开口说道:“你可别乱动!切记不要运行内气,你内气还很紊乱,弄不好有性命之忧。”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紧张地问道:“你……你没帮我驱除体内的龙魂么?”
“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也知道是龙魂,哪那么容易驱除,除非是我爹出手。”
“那你快把你爹找来啊!”
紫霓白了我一眼:“他五年前就已经驾鹤仙游了,我上哪找他去!”
“我靠,这么说我死定了!?”
“那倒未必!若是换作别人的话,恐怕当时就没命了,但你不一样,你是纯阴八字,而龙魂不同于普通阴魂,根据记载,龙魂属于仙魂的一种,仙魂并非阴魂,而是阳魂,纯阳的龙魂进入了你的纯阴之体,阴阳相融,非但没将你杀死,反而使得你的内气得到大幅提升。”
“我靠,我现在这样子也叫内气得到大幅提升?我都快挂了好不好!”
“那是因为你内气太强,而以你目前的修为还不能驾驭,打个比方吧,你现在就好比一气球,如果一下子充入了大量气体,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你会胀得很大,还有一种就是你直接胀爆了。”
“那我会是哪种可能?”
紫霓转头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目前看来,胀爆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我一听,顿时便急了:“喂!你……你可是紫……紫云观的掌门,可……可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就……就这么挂了啊!”
见我急得说话都结巴了,紫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恍然顿悟,又被这鬼马女道姑给耍了,想必我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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