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假发、胡须以及墨镜递到风若木手里,笑着说:“风大哥只要你换上这些行头,你的黑师兄肯定认不出你来。”
风若木立刻开始贴胡须,戴假发,足足折腾了五分钟,总算妥当了,他立刻模样大变。黑独帆与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见过面,想要认出他来,谈何容易。
我找了一片空地将车停下,我俩从车上下来,也许是这金牛村很少有外人来的缘故,不少老老少少围过来看热闹。
我扫了一眼围过来的众村民,忽然眼睛一亮。
人群当中有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头,我曾在靳无忌提供的视频中见过,他当时陪着黑独帆走了一段,两人有说有笑,似乎很熟。
我立刻上前一步,笑着冲老头问道:“大爷,我们是来这里旅游的,今晚能不能在你家里住上一晚?”
老头咂巴着自卷的旱烟,憨笑道:“家里太简陋了,怕你们城里人住不惯咧。”
“没事,我们经常在外面住,早就已经住习惯了。”
我说着,掏出五张百元钞票递到老头面前,老头看到我手里的钱,眼睛里立刻放出了绿光。
他并没有伸手接过,眼睛虽然一直盯着钱,嘴里却问道:“你……你这是做什么?”
问完,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
看得出来,他对我手里的钱充满了渴望,阿宝曾经说过,金牛村的村民很穷,人均年收入才三四千,五百块钱对他们来说,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我笑了笑,说:“也不能白住,这就当我俩在你家住的食宿费了。”
“你们真打算住我家啊?”
“是啊!再怎么也总比我俩风餐露宿好吧。”
“行!那这钱,我可就收下了哦。”老头满心欢喜地将钱收进了衣兜里,旁边传来其他村民的窃窃私语,我运用灵识,听得真切。
……
“老顺头今儿个算是发财了。”
“就是!这么好的事,怎么不落在我身上呢!”
“今儿个也真是巧了,黑牛刚好不在家,要不然他家都住不下。”
……
老头并未理会村民们的议论,而是冲围在车旁的众小孩叮嘱道:“你们可别拿石头划车啊,要是谁不听话,等黑牛回来了,我就让他上谁家去。”
一听黑牛,众小孩纷纷往后退却,似乎很是害怕。
我立刻和风若木相互对望了一眼,看样子我们没找错人,这老头不但跟黑独帆熟悉,而且两人之间很可能还有莫大的关系。
老头领着我和风若木朝他家的方向走去,路上,我冲老头问道:“大爷,该怎么称呼您呢?”
“我叫刘长顺,他们都叫我老顺头。”
“那您家里还有其他人么?”我又问。
“有啊!前些年我收留了个兄弟,在我家住着呢。”
我一听,立刻断定,他所收留的所谓“兄弟”,应该就是风若木的大师兄,黑独帆。
风若木显得有些激动,然而刘长顺随即又道:“但今天你们见不着我那兄弟。”
“为什么?”风若木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
刘长顺答道:“他昨天就出去了,估计得明天才能回来。”
“他去哪儿了呢?”风若木追问。
“他没说,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去两三天,从来不说去哪儿,我也不问。”
风若木有些失望,但似乎也松了口气,至少黑独帆不是故意躲避,而只是恰巧出去了而已。
因为我给了刘长顺五百块,刘长顺对我俩很是热情,晚餐弄得颇为丰盛,都是山珍野味,野猪肉、野山鸡、野兔子,还有干蘑菇、野木耳等等。
这些纯天然的山珍野味配上自酿的土高粱酒,吃得那真叫一个爽!
吃过晚饭,我和风若木与刘长顺攀谈起来。
刘长顺告诉我俩,黑牛是七年前来到金牛村的,当时他身体很虚弱,而且衣着破烂,看起来就像个乞丐,刘长顺收留了他,给他饭吃,从今往后,黑牛就在他家里住下。
黑牛平日里话语不多,总黑着一张脸,但实际上是个热心肠。
由于村里的年轻劳动力大多都外出务工,村里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每到农忙时节,劳动力便严重短缺,于是黑牛就成了村里公用的劳动力,主动帮着村里的老人们收割麦子。而且他还精通巫医术,村里人有个三病两痛,都去找他,他随便画道纸符,烧成纸灰和入清水,让患者将纸灰水喝下,立刻药到病除。
至于黑牛以前的事情,他从未提起过,用他的话说,他失忆了,已经完全不记得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但刘长顺觉得,他还记得以前的事,因为他常常一个人发呆,似乎心事重重。
听了刘长顺的讲述,风若木愈加认定,黑牛就是他的大师兄黑独帆!我俩也懒得出去找他了,决定就在刘长顺家里住着,一直等到他回来。
……
不知不觉,两天时间过去了,却还没能等到黑独帆回来,风若木很是不安,他担心黑独帆发现了自己,于是又躲起来了,要是这回再不能见到他的话,那么以后想要再见他,恐怕就更难了。
我心里也着急,因为距离玄门大会仅剩下不到六天时间,我tm还指望着这位爷出手相助呢!
正当我俩正感到焦急不安,坐在屋里商量着要不要出去找他的时候,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
我运用灵识侧耳细听,只听有村民喊道:“黑牛,你可回来了呢!你家里来客人啦。”
接着便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什么客人?”
“是城里的,来咱们这大山里旅游,寄住在你家。”
听了他们的对话,我急忙对风若木说道:“风大哥,你大师兄回来了!”
风若木显然听出了黑独帆的声音,或许是担心黑独帆再度离开,迅速起身冲出了屋外,我也紧跟在他身后跑了出去。
十米开外,一名衣着朴实,蓬头垢面,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就站在那儿,不是别人,正是黑独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