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踏上了小镇之后,在一街道旁,那里有一位驼着背,身穿普通老者服装,非常苍老的老太婆正站在一个摊位前,用勺子勺动着摊位内一口浓汤锅里的汤水,慈祥的看着墨羽微笑道。
“黄泉必路,梦绝三生,奈何无过,轮回逆行。”
墨羽摇头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你的汤并非好汤。”
“并非好汤?年轻人,婆婆熬了一辈子的汤,喝过的人无不叹绝,你却说我婆婆的汤并非好汤。”
老婆婆的笑容一凝,冷着脸说道。
“汤是好汤,得看什么人喝。死人喝了,会现极乐。活人喝了,将遗忘三生……”
墨羽补充道。
“你……”
老太婆眼中充满着一股怒火。
“哇!真好喝,老婆婆,再来一碗……”
老太婆眼中充满着怒火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她,她稍微向着声音发源地一看,她发现一个仅仅三岁半的小娃娃,正一手擦着嘴巴,打着饱嗝,一手举起了一个碗递向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自己汤锅内所有的汤水,居然一干二净,一滴不剩。
“……”
老太婆傻住了,彻底的傻住了。
刚才她说话的那一会工夫,汤锅内的汤居然全部都被这个小家伙吃光了?
而且……而且这个小家伙跟一个无事人一样,居然还要一碗。
“老婆婆,双双还想喝一碗,还有吗?”
双双天真看着老婆婆,好奇的问。
“……”
老太婆没有说话,依旧傻住,傻的跟白痴一样,完全忘记了自我。
“双双,你怎么能乱喝别人的汤?这是不礼貌的……”
上官凌若在一旁回过了神来,立刻走向了双双,生气道。
“妈妈,汤很好喝,双双还想喝一碗……”
双双一本正经的说道。
上官凌若直接将双双拉到了一旁,瞪了双双一眼,又马上看着婆婆道:“婆婆,刚才的汤多少钱?”
“汤无价,无价汤。地府行,猛婆汤。”
墨羽一句话打断了上官凌若,然后一个人向着前面行走了去。
“…… ”
上官凌若被墨羽这句话一打断,彻底楞住了,然后脸蛋一红,眼睛瞪大,嘴里喃喃的念出了几个字。
“孟婆汤……”
难道……难道双双刚才喝的,是孟婆汤。
“我说过,什么样的汤,得看什么样的人喝……”
上官凌若楞住一刻,墨羽边走边丢下了一句话。
“不……不……不……”
老太婆眼睛瞪大,双手抱着脑袋,痛苦大叫,然后,她的身体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散出各种气息和颗粒,最后消失在了街道上。
不仅是她,连同街道上其他的人,也一同消失不见,好像这个小镇,从来没出现过任何人一样。
“这……这……”
上官凌若脸色极其难看。
不见了,那个老太婆不见了,整条街上的人都不见了。
“老婆婆走了?可是双双还想喝汤……”
双双看着手里空荡荡的碗,有些委屈的说道。
“孟婆汤?难道……那个老太婆是……是孟婆?那……那这里是……”
上官凌若头脑一阵空白。
然后潜意识下,抬起了脑袋四处一阵张望,原本的小镇,此刻迷茫着一层绿色的雾气,雾气弥漫,让这里阴森无比。
“黄泉路上看望川,三生石旁孟婆汤,奈何桥下非奈何……”
上官凌若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名字时,一个古朴,久远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只见,在前面街道不远,那里是一座桥,桥很古老,用青砖砌成,充满着古老又腐朽的气息。
而在桥梁之上,盘膝坐着一个人,此人似道非道,似佛非佛。
他剃着一个光头,脑袋上九个香疤,但是,却穿着一身道袍。
“奈何桥?”
上官凌若嘴里冒出了一个名字来。
刚才双双喝的是孟婆汤,那么眼前的桥,定是奈何桥。
“路非王道,桥非天行。我行自有我道,我道自有我生。”
墨羽看着奈何道人说道。
在他说完这句话一刻,踏起了步伐,向着奈何桥上行走了去。
“奈何不奈何,奈何生,奈何死,奈何一切归虚无……”
奈何道人一手捏出无上天尊弹指,一手合掌,嘴中吐露一句似道非道,似佛非佛的声音。
伴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来自奈何桥下忽然钻出了佛语、道言,这些佛语道言形成了实质的真言,围绕着墨羽转身。
这些佛语和道言加入后,几乎肉眼可见,墨羽身上的污涤一点点,一丝丝的净化,就如同一个邪恶之人,遭遇了佛的洗涤,重新为人一般。
“这是……”
上官凌若看了过来,神色一动。
她居然感觉到,那个奈何道人居然在净化墨羽,继续这么下去,墨羽非得被净化为一片虚无不可。
“妈妈,那个叔叔好奇怪喔……”
双双皱皱小眉,好奇指着那个奈何道人说道。
“奇怪……”
上官凌若不明白。
“那个叔叔生病了也不去看医生,真是的……”
双双一脸愤愤的说道。
“生病?”
上官凌若神色一变,仔细向着奈何道人一看,她也立刻看出了奈何道人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怎么会……”
果然,在上官凌若看去时,奈何道人脸色一红,对着墨羽大声呐喊,“奈何桥下,你为何……灵魂如此强大……”
“奈何桥下渡心魔,三生死,三生活,一切奈何归尘土。乃奈何,我已经超出了六道之外……”
墨羽淡淡的开口道。
说到这里时,墨羽的步伐向前一踏,只见,佛语和道言全部都支离破碎,化为了一片尘埃散去。
“啊……噗嗤……”
奈何道人嘴里的鲜血喷出,身体倒飞了出去,直接滚出了桥梁,双眼恐惧的看向了墨羽。
“你……你到底是谁?”
奈何道人恐惧的看着墨羽,大声吼道。
“一个重掌轮回之人……”
墨羽在奈何桥的中央停了下来,淡淡的回答道。
然后抬起了脑袋看向了天空,叹息道:“黄泉路上无望川,孟婆汤旁无三生,奈何桥下无奈河……”
墨羽说完这句话后,此刻,奈何桥下的奈河滚动了起来,所有的河水化为了一条水龙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