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另一边勇卫营的二号舰也发起了攻击,没有防备的“格拉弗兰”号副舰也遭受重创。
左舷射击完成之后,一号舰迅速的进行一百八十度转向,准备调整到右舷来攻击。
而“格拉弗兰”号在突然的猛烈打击下,已经一片大乱,甚至连炮窗都没有打开。
在他们手忙脚乱的开启炮窗时,一号舰的转向已经迅速完成,第二波齐射迅捷而至。
这么近的距离,大部分炮弹都精准的命中目标,“格拉弗兰”号伤上加伤,无尽的海水从水位线处的几个破口疯狂的涌入。
两舷全部齐射过后的一号舰并没有像上次突袭那样选择撤离,而是一边进行一百八十度转向,一边加紧装填弹药,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将目标干掉。
在两里外焦急等待的“卢斯杜南”号,在四艘战舰要汇合时,便不顾一切的向着“格拉弗兰”号所在的方向冲来,因为德弗里斯知道明军的攻击随时都会展开。
可是三号战舰死死的横亘在中间,直接向“卢斯杜南”号冲去,并发起攻击,现在是真正的决战时刻了。
之前荷兰人还嘲笑勇卫营没有决死之心,在占据很大优势的情况下,还不敢进行正面的对决。
其实不然,在战局没有那么紧迫时,尽量的减少伤亡,爱惜士兵的生命,是沈浪一贯的终止。
像刘光远这批最早的老兵,是跟着沈浪一起成长起来的,自然而然的也感染了这种习性。
治军严厉,但并不影响他们对士兵的爱惜。
而一旦到了关键时刻,勇卫营也从不缺乏亮剑精神。
于是,一心想要将功补过的“卢斯杜南”号,直接被三号战舰给截住了,双方迅速爆发了一对一的大战。
“轰轰轰……”
一号舰、二号舰和敌五号舰、六号舰的近距离厮杀更加惨烈。
接连承受两轮猛烈打击的“格拉弗兰”号终于在血的教训中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一些炮窗被打开,火炮被推上前,并开始反击。
不过,他们的反击是零星的,也很难做到统一,而且由于强光的照***度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但是双方的距离相隔只有二十丈左右,一号舰想要不被击中很难,先后中了两弹,勇卫营也终于在这次海战中出现了伤亡,舰体也遭受了损伤。
可这点损失无法给一号舰带来多大的影响,左舷的十多门火炮迅速的完成了装填。
“开炮……”一声厉喝。
“轰轰轰……”又是一轮齐射,汹涌的炮弹再次向着千疮百孔的“格拉弗兰”号冲去。
“加速前进,撤退……”甚至都懒得去查看敌舰的伤势如何,刘光远迅速的下令撤离。
这个时候撤退,不是因为担心受到更大的损失,而实在是炮弹只剩下三枚了。
为了打出这三枚炮弹,还要冒险承受敌人的反击,太不划算。
而且三枚炮弹也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除非运气非常好的击中敌舰侧舷很重要的位置,但勇卫营完全没必要去赌这个运气。
由于一直受强光照射,视线一直未恢复,所以“格拉弗兰”号上的荷兰人并不知道一号舰正在撤离,还在舔砥着新添的伤口。
零星射出的炮弹,则只是在一号舰经过之后留下的水痕上空划过。
二号舰完成三轮射击后,也撤离了,因为炮弹也只剩下几枚了。
两舰脱离战场后,迅速的向着“卢斯杜南”号冲来,准备围殴。
其实,刘光远根本没想过将其击沉,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三号舰上也没有几枚炮弹了。
一起统计了下,三艘战舰加起来才十一枚炮弹,很难将目标摧毁,只希望能将它吓跑就可以。
然后再像之前那样,先派一艘战舰在后面追着,剩下两艘战舰则尽可能的俘获两艘受重创的敌舰,从他们那里补充些弹药后,再去追。
不过刘光远这次有些失算了,面对勇卫营三艘战舰的包抄,完全处于劣势的“卢斯杜南”号并没有选择撤退,反而一边反击,一边继续向着“格拉弗兰”号所在的方向冲去。
实在是德弗里斯太过愧疚了,如果还这样逃走,火爆雄狮的名声就彻底的臭了,不但坑害了同伴,还抛弃同伴独自逃命,以后再也没脸见人了。
所以,为了最后的尊严,德弗里斯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
刘光远率领一号舰和二号舰成犄角之势逼近过去,并用舰首的火炮进行攻击,直到将所剩的几枚炮弹全部打光。
看到这艘敌四号舰还是没有选择撤退,刘光远这才无奈的下令道:“先避开它。”
随即,三艘战舰先后调转航向,拉开与“卢斯杜南”号的距离。
“哼,懦弱的东方老鼠。”德弗里斯大骂不已。
他以为明军还是想玩之前的那套把戏,先拉开距离,等装填好了弹药之后,再靠近过来制造攻击的机会。
既想占便宜,又不想付出太大的代价,非常的狡猾。
德弗里斯自然没有心情去追,也追不上,所以他继续下令向“格拉弗兰”号靠近。
可是,“卢斯杜南”号的举动并没有获得“格拉弗兰”号的信任。
在所有还活着的荷兰人看来,“卢斯杜南”号之前也多次攻击过自己,当然也是敌人。
结合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们对眼前的局势有了重新的认知。
在他们的理解中,这里有三方势力,并互相敌对。
“卢斯杜南”号是单独的一方势力,自己这两艘战舰是一方势力,剩下的三艘战舰是另一方势力。
除了自己是真正的荷兰人,剩下两方势力很可能已经不是荷兰人了,只是不知道他们通过什么方式获得了荷兰人的战舰,然后还冒充荷兰人。
一无所知的荷兰人付出了最惨重的代价,而那拥有三艘战舰的一方很可能是最终的赢家,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轰轰轰……”
“格拉弗兰”号上的荷兰士兵立即将怒火发泄到“卢斯杜南”号身上,他们对“卢斯杜南”的恨意丝毫不比刚才攻击自己的那艘战舰弱,都是坏人。
这回轮到德弗里斯束手束脚了,不敢还击,也不敢靠近,因为这是自己人啊。
看到红毛鬼在这个时候还在互相残杀,刘光远不由哈哈大笑起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