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朔确认,自己没有打偏,把灯和监控设备一起搞坏了,然后摸索着,捡起地上的弹壳,放进了口袋。
还剩一个黏在床底的监听设备,要是一起拿掉,监听他们的人也不是傻的,肯定会察觉到厉南朔的异样。
厉南朔暂且放过了。
光是监听倒是无所谓的。
白小时看着厉南朔捡东西,演起戏来手到擒来,假假开口道,“你别用手捡玻璃,会扎到的。”
厉南朔嘴角噙着一丝笑,撇了白小时一眼,坐在了床沿边,忽然伸手过来。
白小时看着他的手伸到自己领子前面,解开了她病号服最上面两颗纽扣。
有些吃惊。
他来真的?她刚能下床走几步,他就来真的?
厉南朔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俯身,凑近了她,轻轻勾住她下巴,贴近,吮住了她的唇瓣。
吮了几口,又下嘴轻轻的咬。
白小时禁不住的有些僵硬,感受到他的舌,探了进来,抵住了她的舌尖。
她忍不住往后瑟缩一些,厉南朔却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又用力含住了她的唇,在他齿间辗转。
白小时能感受得到他明晃晃流露出的渴念,连气息都带了荷尔蒙的强烈味道。
他真的很想要她。
然而吮了会儿她的唇瓣,却还是恋恋不舍松开了她。
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己军装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低头,朝她的脖子吻了过来。
白小时是躺在病床上的,病床上半部分摇了一点儿起来,她腰部以上,不能发力,会触动手术刀口。
厉南朔凑过来,她动都不得动,头也挪不了,眼睁睁看着他吻向她的脖子。
“我好几天都没洗澡了,就用布擦了两回,脏……”她忍不住轻声道,“别亲那里。”
厉南朔没有吭声,低头,吮住了她锁骨一处。
温热的触感,麻麻的,他逐渐加重了力道,好半天,松开了。
又一路向上,轻啄了两下她的耳垂,在她耳旁,耳语道,“我没回来之前,不要离开病房半步,我会让齐妈过来。”
说完,松开了她的耳垂,抬头,用左手拇指,认真擦了下,她被他吮得通红的唇。
他自己的唇也是通红的,领子半敞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欲拒还迎的禁欲味道。
白小时微微喘着气,紧抿着唇,望着他,好半天,顺从地点了点头。
厉南朔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刚才演的这一出戏,她算是明白了,其实厉南朔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一无所知。
厉南朔做事情,从来都是有章法有分寸的,他们以为他失忆之后,就处于弱势了,其实都低估了他。
他行事比以前更加张狂,只是表演给别人看的,心里其实有着数呢。
之前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尤其是陆枭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整天心里全是厉南朔,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担心他。
现在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能放下去了。
“你早点儿回来。”她朝他轻声道,“我想你能在我第一次化疗前回来。”
她一个人去化疗,心里害怕。
虽然手术都过去了,化疗不会比手术更恐怖,但是她就是害怕,就是希望厉南朔能陪着她。
可能大病过后的病人,心理就是脆弱一些吧,她在厉南朔面前,从没表现出这么软弱依赖的样子。
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希望时时刻刻都能见着厉南朔,恨不得每天早上眼睛一睁开,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
当然,这几天早上都是这样的,厉南朔都陪着她,睡在旁边沙发上。
即便夜里有任务,他凌晨结束了任务,也会赶过来,就怕她醒来之后,看不到自己。
“好。”厉南朔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认真点头回道。
白小时想了想,又问他,“我听人说,h国的大公主克丽丝公主长得特别漂亮,是皇室出了名的美人,他们要是让你娶她,你会同意吗?”
厉南朔皱着眉头想了下,回道,“那得看她究竟有多美了。”
“我记得第一次看见她,她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漂亮了,现在长开了,应该更加不俗。”
白小时听他这么说,忍不住有点恼了,恶狠狠瞪向他,“那你娶她好了,你就留在那里做上门女婿,人家指不定巴巴地想着你呢!”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厉南朔忍不住勾起嘴角。
“不过前提是,要是克丽丝公主长得跟你一样,我说不定就会同意留在那儿。”
肉麻死人了。
白小时忍不住皱眉,却又忍不住笑。
厉南朔又低头,勾着嘴角笑着,轻啄了下她的唇。
“放心,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会立刻赶回来,离你第一次化疗还有十几天,肯定能来得及。”
“哪怕你掉一根头发,我也会陪着。”
有他这句话,白小时就放心了。
厉南朔对她的承诺,从来都不会食言。
两人说了几句话,顾易凡他们就吃完饭回来了,在门口敲了敲门。
厉南朔随即起身,低声回了句,“请进。”
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拉开了窗帘。
警卫员推着白濠明的轮椅进来,顾易凡抱着冒冒跟在后面,看到厉南朔拉开窗帘,床上白小时的衣领敞开了些,锁骨处印着一个粉红色的印记。
所有人都看见了。
顾易凡扭头又看了眼站在窗户前的厉南朔,他的唇也是通红的,身上的衣服有些乱。
其实撞见这样的场景,他心里多少也是不舒服的。
毕竟白小时是他的初恋女友,到现在对她,还是一如既往,只是把这份感情埋在了心底而已。
不同于第一次看见厉南朔抱着白小时从酒店里出来时,他心里的那种暴怒,这次平缓了很多。
他承认,白小时是颗好白菜,但厉南朔也不是猪。
两人几经曲折,厉南朔现在已经失忆了,还对白小时这么好,实在不容易。
厉南朔是那种,能让情敌心服口服的类型,无懈可击。
纵使心里五味杂陈,他还是没有发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