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经理恐惧之余,随即意识到面前男人的身份不简单。
他勉强稳住心神,用尽量平和的态度,低声朝陆枭道,“这位先生,咱们必须对每一位乘客的安全负责任,现在飞往o国的一段路气流相当不稳定,很有可能会出现事故!”
“您哪怕有再急的急事,我们也必须对您的生命安全负责!”
陆枭压根不想听到飞机不能航行的任何解释,抵住经理的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又用力戳了下。
“那你大概,是不想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
经理被这一句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双手平举过头,轻声道,“先生,您冷静一点儿,冷静,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您冷静……”
陆枭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冷静。
因为这些人不是他,所以不会在乎,远在几千里之外,有个他在乎的人,或许正面临着类似的处境。
他必须尽快赶到o国!
他压根不相信何醇风的办事能力,这个时候他谁都不相信,哪怕是厉南朔,他只信自己!
他咬紧了牙,一字一句朝对方沉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我现在就要走!我不管路上有什么危险,有危险就绕开走!这么简单的道理需要我来教你吗?!”
“给你两分钟时间,解决不了,那你就去死!”
两分钟后,机场高层人员已经弄清楚了,这个正在候机室发疯的男人是谁,他的事情,耽搁不得。
虽然他确实做了违法的行为,但是假如耽误了他的正事,恐怕他们今天在机场的相关管理人员,都会遭受到他的报复。
“安排旅客登机吧,就按照陆先生说的,绕开气流异常的路段。”主管斟酌了十几秒,沉着脸低声吩咐道。
“但是……”
“没有但是,等他走了之后,联系警察过来查看监控,然后下个逮捕令,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跟我们就全都无关了,但是为了现在不会发生人员伤亡,我们只能这么做。”
“而且陆家和副总统夫人关系有多好,你们不知道?他是副总统夫人的干大哥!”
主管皱着眉头毫不犹豫地回道。
五分钟之后,这班飞往o国的飞机,还是按照正常起飞时间,有条不紊地安排了乘客登机。
陆枭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有怎样的后果,在拔枪之前,他就已经考虑过了。
但是他,已经无法顾及这件事对他自己有多大的影响,他只知道,他不想让喻菀出事。
而陆枭登机之后,何醇风那里,也大致查清楚了事情经过。
他正在联系当地警察,调取各大路口的监控,以便查到带走喻菀的车辆的行踪。
何醇风在等待的时候,一个保镖匆匆进了办公室,说,“三少爷,大少爷已经插手此事了,正在调查,应该很快就会给回音!”
何醇风扭头看着他,目光有些阴鸷。
忽然反手一拳头,就狠狠击中了保镖的脸。
他用的力气很大,保镖被打得控制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痛得火烧火燎的,却又不敢还口,站稳了,随即低着头给何醇风道歉,“对不起!”
何醇风生气的,不仅仅只是他们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跟何占风说了这件事。
确实,他不想喻菀的存在被何占风他们知道。
但是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能尽快找到喻菀,尽快把她救出来!
陆枭登机之后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没有任何人,给陆枭打过威胁电话,也没有任何人,给何醇风打电话。
甚至现在,哪怕有人开口向他们勒索赎金,何醇风也不至于这么着急。
正因为没有人,太平静了。
对方带走了喻菀,却不联系她身边的任何人,就证明——
他们只是,单纯地想伤害喻菀,没有任何目的性的,只是想伤害她而已。
现在哪怕对方开出一个亿十个亿的天价,告诉他们要去哪儿赎走喻菀,何醇风都是愿意接受的。
然而并没有。
“你们除了监视我,还会做什么?”何醇风心中的怒气和焦急,此时只想一并发作在何占风头上。
保镖站稳的同时,他下一拳,直接捅上对方的肚子。
呵!三少爷!
三少爷这声称呼在他听来,简直是讽刺到了极点。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这些人,主要是来监视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何占风安排的,但他从来都没有反抗过,从没有对何占风有过任何怨言。
然而这帮废物,除了监视他,连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
他要这帮只会监视他,只会向何家打小报告的废物有什么用?!
连摆设都算不上。
保镖被打得痛得弓下了腰,面对着满腔怒火的何醇风,却一句话都不敢回,只是忍住了,继续咬着牙站稳,任凭何醇风的拳头落在身上。
何醇风的保镖,一般都是二十四小时轮班换,在楼下或者车里暗中保护何醇风和喻菀。
他们没有看到喻菀被带出来,是因为,喻菀个子娇小,直接被人塞进了行李箱拖了出来。
保镖自然不会去关注一个拖着行李箱的人,于是,喻菀就那么从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
当然,这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没有完成好何醇风交待下来的任务,都是他们的错。
何醇风从小就是对着这群人练柔术,别人是和队友训练,他是拿着保镖训练。
从小,他们就不怎么还手,最多会伸手格挡住致命的重击。
他一拳下去,面前的人鼻子都出血了,却不敢伸手擦一下,只是平静地,继续让何醇风打他。
“为什么不还手?”何醇风望着他鼻子里涌出来的血,忽然间停下了,喘着粗气,沉声问他。
保镖愣了下,他们怎么可能会对何醇风的责打还手?不可能,何家也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因为不能。”他想了下,严肃地低声回道。
他们的逆来顺受,让何醇风忽然之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他知道自己的脾气是毫无缘由的,打他们根本就于事无补,他们只负责听从何家接班人的命令。
他也只能沦落到欺负弱者吗?
他忽然想起喻菀那天傍晚,对他的爆发,她说,不能因为她比他弱,他就欺负她,这样是不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