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被厉南朔绕得头都晕了,轻轻掐了他一把。
厉南朔没在意,继续淡然地哄道,“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那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设想罢了。”
“说不定几十年后,外星人攻打地球,地球毁灭,人类迁移,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未雨绸缪,至少我觉得,我们跟陆枭的缘分,不会就此为止。”
“你还相信外星人呢?”白小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就随口夸张一说,你还真信呢,傻瓜。”厉南朔忍不住笑了起来。
厉南朔认真起来的时候,白小时的智商简直是被他拎着吊打。
白小时都已经习惯了,没生气,正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却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拿出来看了眼,是陆枭打来的。
“怎么刚走就打电话来了?”白小时忍不住奇怪地嘀咕了一句。
随后问厉南朔,“咱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落在他那里了?”
“没有啊,你说陆枭不让带东西过去,咱们就给喻菀带了份礼物,没带多余的东西。”厉南朔随口回道。
白小时扬了下眉,接通了,开了免提键,问,“怎么了?打错了?”
“小不点儿不见了!”电话那头,陆枭焦急地回道,“我上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她人不见了!”
白小时愣了下,和厉南朔对视了一眼,随即坐直了,“你先别急,在楼道里找找,她可能是有一会儿没见到你,着急了,出来找你了!我和厉南朔这就回去帮你一起找,你别急!”
“我就怕,是不是喻天衡他做了什么手脚!”陆枭说着,语气越发的着急,“他要是带走了小不点儿,肯定不会好好对她!”
厉南朔在旁,暗忖了几秒,沉声回道,“不会的。”
“这点你放心,你宿舍的门,除了双重输入你们自己的指纹加密码,谁都不可能打得开!”
“那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门外,把她哄骗出去了啊!”陆枭顿了下,回道,“我真是够蠢的,出门的时候就该把门反锁上!”
“你先别着急,我现在打电话问问,他们是怎么处置喻天衡的,有没有放他离开!”
“而且楼下那么多士兵守卫,那么多眼睛盯着,还有摄像监控,绝对不可能把她弄丢!”
厉南朔这么一分析,陆枭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一些,回道,“那行,你们先打电话去问,我先去楼上和楼道里找找!”
陆枭这边电话刚挂断,厉南朔随即就给老张打电话,问他喻天衡的情况。
喻天衡刚被带到审讯室,屁股还没坐热,身上的东西早就被搜光了,没有跟任何人联系过。
厉南朔随即又给管监控的部门打电话,让他们调取十分钟前家属宿舍楼的视频监控。
没一会儿,监控就发过来了。
厉南朔和白小时仔细一看,刚才他们在楼下和陆枭谈话的时候,果然是喻菀自己开了门出来的。
她自己从安全楼道摸索了下楼,然后从后门的小门出去了。
小门门口倒是确实没有设士兵看守,边上就是花坛和树丛,喻菀走了进去,里面太暗了,没拍清楚她往哪里走了,后面就没拍到她人再出现过。
白小时立刻给陆枭打电话,让他下来跟他们汇合。
陆枭下来的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快要急疯了的样子。
“走不远的,就这几分钟!”白小时低声安抚了他几句,然后让厉南朔的警卫员他们,分成了几批,在附近搜寻喻菀的下落。
一直到凌晨,找了整整两三个小时,才在离宿舍楼一里左右的,小树林边上,找到了喻菀。
白小时找到的。
她猜,喻菀害怕人,就不可能往有人的地方走,肯定会往偏僻的地方躲。
所以就专门找近处偏僻的地方。
她远远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服的身影,坐在小树林后面一张石凳上,随即通知陆枭,“找到了!树林子边上,你赶紧过来吧!”
打完电话,才让剩余的警卫员留在原地,自己继续朝喻菀靠近,走到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时,叫了她一声,“小不点儿。”
喻菀听到有人叫她,浑身打了个哆嗦。
她回头,认出了是白小时,没有起身逃走。
白小时松了口气的同时,快步走到她面前,蹲了下去,轻轻抓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呢?”
喻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小声回道,“叔,不见了。”
果然,喻菀醒着的时候,离开陆枭几分钟都不行。
白小时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伸手替喻菀拨开脸上散乱的刘海,微笑着回道,“他没有不见,只是下楼送我和厉叔叔回家,他出门的时候,不是跟你说过吗?”
“下次不能这样了哦,小朋友不可以到处乱跑的,外面会有坏人。”
两人说话间,陆枭赶了过来。
看到喻菀就坐在石凳上,飞快地冲了过来,将她一把搂入了怀里。
搂住喻菀的时候,他浑身都在抖。
因为真的害怕,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过去,他以为又会不小心丢掉她,刚才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在老军区大院的时候,住在后面的一家人,家里有个八十多岁的老人。
陆枭还记得,那个老人得了老年痴呆。
有一天,家里人都出门了,只剩下一个佣人,佣人在收拾房间的时候,老人自己一个人静悄悄打开了大门,出去了。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回来过,过了两年,警官从远处一条河里捞出了一具无名女尸,后来确定,就是他们家走失的那个老人。
喻菀现在的状况,比痴呆症老人还要严重,而且她又年轻又漂亮,要是走丢了,肯定会有比那可怕得多的下场。
尽管这是在军区,但他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他听到刚才,白小时让喻菀以后不要乱跑,但是只有他才知道,不可能的,对于一个癔症病人来说,十句话她能听进去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