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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余光撇过黄花梨柜上那一排栩栩如生的阳具,回想起昨晚她嘴里含着一根,下身吸着一根的浪荡模样,陈

明玉小脸红了红。

薛仪也整理好衣装,一对儿男女第一次以衣冠整齐的面目相见。

“姑娘当真如此洒脱?”薛仪觉得自己与这位姑娘的角色似乎反了过来。

陈明玉望着眼前的公子,仪容出众,举止风雅,估计是哪个世家的公子,指不定哪天能在宫宴上遇到,更加不

想与他再有什么牵扯了。

“当然,想必公子对此事早已习以为常,又何须多问?就此别过。”

随后一个鹞子翻身,越下了窗户。

既然这位女子不需要他负责,薛仪也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微笑着应下了,看着那道明媚的身影飞窗而下。

事后清晨,暧昧的空气里似乎传来公子无奈的声音:

“我也是第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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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光禄寺卿卢灏卢大人最近很烦躁,事情是这样的。

昨日自家的管家和他汇报了一件事,自己的大儿子在嫣红楼惹事了,精挑细选的花魁他一个也没看上,倒是看

上了来端茶送水的小丫鬟,硬是要纳她为妾。

可是这个丫鬟并没有签卖身契,也就是自由身,只是家里情况窘迫,出来谋生贴补家用的。卢威见她小白花一

样的身世和样貌,更是激起了心中的保护欲,大男子主义油然而生,发誓要给小丫鬟一个家,从此跟着他,一

辈子吃香喝辣。

小丫鬟是个有气性的,宁死不屈,卢威那时候也不知怎么的,酒意上头,直接把小丫鬟抱到内室,强要了人家

的身子。事后,卢威正想抱着软玉温香温存一会儿,小丫鬟一把推开了他,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等人赶到

时,早已没了气息。

这事本应该上报官府,但是因为是光禄寺卿的嫡长子,卢威又一向交游广阔,朋党众多,就算上报了,大理寺

也没法立刻断案,便被压了下来。

当时是深夜,嫣红楼的人大都在温柔乡里,因此目睹现场的人不多,再加上卢威重金封口,最后这件事,就大

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卢大人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还是通过别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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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别人,就是将军府的一个门客。

卢大人隶属于太子派系,将军府却不属于任何一个皇子派别,立场中立,容老将军手握先皇赐予的虎符,为不

少人所忌惮,然而容老将军战功彪炳,忠心耿耿,这么多年挑不出一点儿错处,皇帝又一直没表现出打压的意

思,朝臣逢迎巴结的也不在少数。

知道此事后,卢大人便十分心烦,毕竟这件丑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自己的嫡长子也到了合适的年

龄,该参加科举考试了,为了以后的仕途着想,这样的污点必须尽快抹去。

同时,更痛恨自己教养不当,教出这样败坏家门的儿子,禁了卢威三个月的足。

不过他有些疑惑,向来不爱和权臣打交道的将军府,怎么会故意放出一个门客,告知他此事?

有了他的把柄,必然有所图谋。

何时将军府和东宫有了嫌隙?

难道和最近世子隐秘地回到京城有关?

果不出他所料,没过几天,将军府派人传来消息,请卢大人前往城西茶楼一叙。

卢大人到时,只看到凉风亭处,摆着一盘棋,一个身影立在风口处,鸦青的衣袍随风摆动,如墨的青丝长至腰

间,被一只小小的白玉簪子绾住,仅仅是一个背影,便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卢大人暗自感叹,怪不得世人总说“容氏双壁”,天底下,怕只有世子才可以与东宫那位一较高下了。

只是那背影,透露着从前没有的,深刻的孤独。

卢大人摇了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他已猜到了世子辗转几番,引他前来的含义。

容珏转过身,嘴角带着完美的笑:

“卢大人,请。”

等到卢大人入座,容珏才拂袖坐下。

不知何时出现的侍女恭敬地端上茶,容珏轻轻揭开骨瓷杯盖,轻啜了一小口。

卢灏也接过茶盏,闻到一股浓醇的异香,

“武夷红袍,岩骨花香,世子爷从何得来这般的好茶?”

武夷红袍,向来只供给皇室,还是直系皇室,他因为是太子亲信的缘故,才会熟知,此刻世子如此毫不遮掩,

是何意?

“自然是武夷山了。”

容珏给出最官方的答案,拿出黑白棋子,“卢大人执何子?”

卢灏拿过黑子,容珏执白子,二人均心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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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卢灏将手心的黑子放回,“世子心思缜密,被我连吞数子仍能不缓不急,厚积薄发,原来世子早已

博览全局,在下的一番算计都在世子眼中,这一局,我认输。”

容珏将棋子怡然收起,道:

“卢大人,棋局输了可以再下,有些事情,还是要三思而后行,您说呢?”

山雨欲来 下

第七十一章

卢灏心想,终于来了。

世子此番举动,无非是要拉拢他脱离太子派系,入将军府门下,壮大他的势力,只是将军府向来与世无争,这

样做,难道不会引起皇帝注意?

拿起水温正好的大红袍,喝了一口,道:

“卢某只不过为天子效犬马之劳,所作所为,皆不会后悔。”

“哦?是吗。”

容珏完全没有被拒绝的气恼,面上笑意丝毫未变,卢灏却突然觉得心中一紧。

昳丽温雅的公子缓缓道来,嘴里吐出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直劈向他的脑门。

“令郎之事,并非容某今日相约之意,卢大人为令公子所谋深远,容某实在钦佩,连礼部科举的官员都上下打

点好了。”

卢灏手中的茶水没端稳,洒落了一小半在棋盘上。

这件事情,他自认做的十分巧妙,除了他和考察官员,只有天知地知,怎么会让他知晓?

等到他走出凉风亭的时候,容珏的话语还在耳畔回荡:

“是进是退,执黑执白,容某静待大人佳音。不论如何,我自会报大人一家周全。”

聪明人之间讲话,不需要点破,容珏的用意,透过那盏武夷红袍告诉了他,他也完全不用担心自己会走漏风

声,嫡长子的前途就掌握在他的手上,要是容珏将这件事捅出来,那他可以直接连带着全家一起获罪了,科举

舞弊,无论哪个朝代,都是大罪。

就这样背叛太子吗?

卢灏只觉得此时前是狼,后是虎,进退两难。

太子是何等心性,若是他背叛,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容珏恩威并施,让他无路可走,又许以庇佑,是毫无出路

还是一线生机?卢灏咬了咬牙,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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