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陪她对戏
“什，什么？”楚临震惊地看着她，“编故事？你在怀疑我编……”
芦笙打断了他的话：“难道不是吗？”
楚临：“……”
她这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脑回路才会让她理所当然觉得是这样？
楚临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就这样想我的？”
芦笙只看着他，没回话。
她又不了解他，只是根据现有的情况推测出来，不过这种话当然是不能直接说出来的，否则不知道他会怎么想自己呢。
她不回话，就足以说明了一切。
楚临只觉得脑门疼，很想扶着她的肩狠狠摇摇她，把她?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摇出来。
芦笙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东西，心里也有气，可这会儿是拼底气的时候，她若先出声反而会显得自己心虚，于是她梗着脖子，目光饱含怒气地看着他。
楚临真是被她这反应气到了，正准备说点什么，突然又想起了点东西，而后很快冷静了下来。
这一切不过是发生在转瞬间，芦笙都被他这情绪控制吓到了。
楚临生气，她还能再火上浇油，再气他一气，可他这突然冷静下来，看着自己的目光还那么神秘莫测，她心里一下就慌了，乱了阵脚。
“咳咳……”芦笙假装咳嗽了几声，而后转过头，避开了楚临的视线。
“如果你还想继续演戏，就不要再闹别扭了。”楚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休息时间不多了，别再浪费时间。”
芦笙：“……”
他难道真的是来帮自己的？
“你……”芦笙怀疑地看着他：“真的是来帮我的？你就不怕，再惹麻烦上身？”
楚临：“……你别到处惹招摇就没麻烦。”
芦笙：“……”
这是什么话，说好的要来帮她的呢，这一眨眼的功夫又损起人来了。
不过，看他好像是真心的，于是芦笙便放下了警惕，重新面向他，“那你要怎么帮我？”
楚临：“这里有剧本吗？”
芦笙愣了愣，随即腾地站了起来，把被她扔到一边的剧本翻了出来，“有的有的。”
楚影帝这是要跟她对戏吗？
“把你刚刚的戏再演一遍。”楚临结果剧本，语气严肃说：“什么都不要想，把我当成王霖。”
芦笙：“……”
他，这是要直接来？就不打算再说点什么吗？
楚临仿佛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便说：“没什么好说的，不管是情绪还是肢体表情这些你都可以做到，就只是没有集中，总太分散了，多练练就好。”
芦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就，一直这样排练？”
楚临淡淡抬眸看向她：“有什么问题吗？”
芦笙：“……没有，那就听你的吧。”
“嗯，开始吧。”
芦笙也不知道楚临要怎么陪自己排练，在他喊了开始后，立马便进入情绪，抱着膝盖蹲下。
楚临放下剧本，慢慢走了过去，“你好，我叫王霖……”
同样的 台词，不同的环境，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没有导演，没有摄像机，没有其他工作人员。
楚临的声音比刚刚要温和许多，是警察王霖的语气，他怕吓到说害人，语速也放的很慢，在自我介绍完后，他微微停顿了下，而后才慢慢地说明来意。
可陆谨身为受害人，她也是真的受到了惊吓，才刚一听王霖的来意，她整个人就开始哆哆嗦嗦起来，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不久前的那一幕，她的情绪开始失控，抱着头大叫了起来，一个劲地说着“我不知道”。
王霖根本没办法再把谈话继续下去，他被迫停了下来，目光淡淡地看着陆谨。
他也心疼受害人，也知道这时候不应该再让她回忆起伤心的事。
可职责所在，他是这次案子的负责人，他要找出凶手，还陆谨，以及死去的受害人们公道。
他需要线索，需要更多的线索。
而陆谨作为当事人之一，也是最重要的证人，她所看到的听到的都是非常重要的线索。
他要破案，就必须跟她沟通，这是避免不了的。
可是，陆谨现在的情况这么糟糕，根本听不进去话，更别说是问出点什么有利的线索。
他迫切需要线索，迫切地想要把犯人绳之以法。
可陆谨崩溃了，根本无法交流。
王霖心里也跟着着急，可面对崩溃了的受害人，他也只能把自己当情绪压下，并安抚受害人。
上午拍摄的时候，芦笙不是台词说早了，就是情绪不到位，或是说机械式的读台词，严重的是几个问题全堆在一起，近两个小时的拍摄，她NG了几十次。
导演失望，对手戏的其他演员也耐心耗尽，芦笙自己也压力大，烦得不行。
一直以来她的演技都被诟病，这次能拿下电影的角色，并且跟知名导演，楚临这个大影帝合作，全靠家里砸钱，和卖人情。
她出道两年，怎么看都不是新人了，演技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很多人大概是这样想的，可谁知道竟比他们想的还要糟糕很多。
芦笙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有的压力堆积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她也不想这样，她也想好好发挥，拍好戏，再顺便一洗前耻，告诉大家她是演员，是可以演戏的，对得起导演的首肯，对得起家里投的这些钱。
她是芦笙，是演员，以前是，以后也是。
可一次次的NG把她所有的自信都磨没了。
练习次数再多又如何，有小小的天赋又如何，面对镜头的时候，她一样是废物。
芦笙不知道楚临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跑来陪她联系，因为两人目前的身份关系？还是不想自己丢他脸？还是单纯的好心？
芦笙都不知道，也猜不出来，但她心里憋了一口气，面对镜头的时候做不到，那现在这里没有镜头，也没有其他人，她就是要展现给他看，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可以的！
正式开始后，芦笙不敢走神，全身心投入到表演中，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的，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演到哪里了，忘我的跟着楚临一直演，一直演。
直到，楚临的声音停下来，周围恢复了安静，芦笙才慢慢回过神，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楚临，“不继续了吗？”
楚临居高临下静静看着她，“已经演完了。”
“啊？”芦笙有些回不过神，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此刻的自己——她什么时候躺地上了？
芦笙挠了挠头，努力回想了下刚刚的事，楚临说台词后，她就顺着接戏，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未停止过对话，就这么一直演下去。
剧本上，让这场谈话结束的原因是芦笙突然痛苦地晕了过去。
可按照导演的拍摄，这个情节是要分开两段拍的，因为问话失败，王霖气急败坏地站了起来，这里要拍出警察王霖的情绪，之后他因为不甘心，又再次问陆谨，之后才是陆谨受不了刺激而痛苦晕倒。
可现在，因为没有导演和摄像机在，他们俩人都没有停顿，就这么把这一场戏演完了？
“就，”芦笙慢慢坐了起来，“中间不需要停吗？你为什么都不叫我啊。”
楚临：“现在不是正式拍摄，不需要。”
芦笙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层，“那你的镜头……”就不需要练习了吗？
可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楚临打断了：“我不需要，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芦笙：“……”
好吧，你是影帝，你厉害，你牛逼了行吧！
可即便这样，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讨厌！
趁着楚临转身，芦笙对着他后背骂骂咧咧地挥了挥拳头。
影帝了不起啊，你还不是一样从新人过来的！
芦笙正挥舞着拳头起劲，不料楚临突然转过身来，她反应不及时，举起的拳头来不及收回，表情狰狞地被他抓了个正着。
芦笙：“……”
他这是背后长眼睛了吗？
楚临：“……”
她现在就那么讨厌自己吗？
昨天不惜给自己造谣，现在又想趁他不注意打……谋杀他？
“啊……”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芦笙故作舒爽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活动下关节，闷声说：“刚刚躺太久了，身子僵硬得像石头，好累啊！”
楚临：“……”
这蹩脚的借口……
芦笙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视线，大大方方地朝他笑了笑，关心问道：“楚临你累了吗？要不坐着休息下？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水。”
说罢，她便真的转身去倒水了。
“不用了。”楚临叫住她，淡淡说：“我们继续吧。”
芦笙一愣：“啊？”
楚临淡定翻了翻剧本：“后面的台词背下来了吗？”
芦笙仍然没能回过神，“什，什么？”
他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打算继续陪她对后面的戏份吧？
楚临的手一顿，缓缓抬起头，“没背？”
“……”芦笙呆住了。
不是吧，他这是认真的！
芦笙有种自己走错片场的错觉，不可置信问道：“楚，楚临，你该不会还要陪我联系后面的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