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乔急忙上前几步,拦住了武安。
武安发现寒月乔就在眼前,也大吃了一惊。
没等武安说话,武安身后的八个带刀侍卫立刻像是如临大敌,纷纷拔刀上前,将寒月乔挡在了武安的三步之外。
武安随即大喝一声,将那八个侍卫都喊退到了身后。
转过头,武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寒月乔问:“乔乔,你,你不是去参加尹今歌的喜宴了吗?”
“是啊,我提前撤离,先赶来了这里。”寒月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挑眉看着武安问,“现在,轮到你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武安闻言,讪讪地一笑,摸着后脑勺,笑着回答道:“其实我就是科尔沁夫的那个经常失踪的哥哥……”
“真的是你!”寒月乔着实怔了一下。
她不是没有猜测过这个答案,但是猜测过后,心中始终是不敢相信。堂堂一个王子,会放弃了他的国家,放弃了他的王位,主动在自己的身边屈尊降贵的当一个侍卫。
现在发现猜测的就是事实,寒月乔不得不承认了。
寒月乔缓了好久的情绪,才算是镇定下来,问武安:“你现在这是准备……跟科尔沁夫一道回去吗?”
武安立刻摇了摇头。
寒月乔又怔了怔。
都穿着王子的衣服了,竟然不会回去?那是在这里显摆不成?
武安看出寒月乔眼中的不解,就只好解释道:“我只是以科尔沁夫哥哥的身份来这里看他娶妻,而我,已经主动答应作为质子,留在这沧澜帝国,以后这八个人既是我的护卫,也是看守我的人,我不得离开沧澜帝国的成都一步……”
“你作为了质子,留在这里?”寒月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武安点了点头,让寒月乔确信她刚刚听见的话。
寒月乔却立刻伸手往武安的脑袋上狠狠一拍。
“哎呀,乔乔,你打我干什么?”武安捂着脑袋,一脸的委屈。
“你傻,我不打你还打谁?”寒月乔恨铁不成钢的咬牙道。
“我,哪里傻了?”武安不服气。
寒月乔立刻掰着手指头给武安一条一条的数。
“你说说你,好好的王位不要!这也就算了,还跑到这里当质子,质子是什么你知道吗?就是两国开战,你第一个死的那个!你千辛万苦记起的爹娘,兄弟,难道就是为了把命拿出来给他们的吗?”
“我……想留在乔乔身边,说好了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武安面露一丝无奈的表情,低声回答寒月乔。
这一句话的分量,堪比石头,砸的寒月乔的脑袋都轰然一响。
是啊!
武安确实是如此答应过自己,当时是因为她知道,武安是至阳至刚的体质。他的血气,可以让自己免于被人用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阴分的人的血来遏制。所以武安留在沧澜帝国,留在自己己的身边,有一大半的原因是为了她……
“你还是傻……”
寒月乔这一次说话,已经忍不住微微颤抖,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感动的光芒。
武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憨憨的笑容。
寒月乔没有再继续留在这里看着武安,而是对武安道:“我现在要去给辛蕊送嫁了,你在帝都等我回来,到时候我再好好说说你,让你脑子开开窍。”
武安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答应了。
毕竟,他已经是水云国在沧澜帝国里的质子,已经不能随便离开帝都。不然,他就可以追随着乔乔一起走。现在,只能是在这里等着乔乔回来了。
寒月乔告别了武安之后,带着小飞飞一起坐上了送亲队伍后面的马车,追随着辛蕊的队伍一起出发。
不得不说,辛蕊的这一条迎亲的队伍实在是太声势浩大,风头很快就盖过了四公主的出嫁。沿途都是帝都的百姓前来参观。
科尔沁夫就在队伍的最前头,骑着高头大马,身上披红挂彩,好不威风。
滴滴答答的喇叭奏乐声,弥漫在整个队伍的周围,让气氛都活跃喜庆的很。
只是……
跟随着辛蕊的轿子的喜娘,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寒月乔的跟前。
“寒姑娘,我们家辛姑娘一路上哭,妆都快要哭花了,我问来问去,哄来哄去也哄不好,最后她才说,想要和你聊聊……您看,您方便不方便……”
“这个简单。”
寒月乔二话没说,亲自赶上去,坐进了辛蕊轿子里。
还好辛蕊的轿子宽敞,寒月乔坐进去之后也不会太拥挤。两人就这么促膝而谈。
“怎么?从前风风火火的人,现在怎么也开始扭扭捏捏了?”
“我这不是扭扭捏捏,我是不放心你……以后我能帮到你的地方就少了,我担心你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受欺负。”辛蕊一脸忧心,眼睛都泛着微微的红光,哭的梨花带雨的。
寒月乔看着心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了,哪里需要你这么担心啊?再说了,有谁会和我过不去啊?”
“嘶嘶嘶……”
一阵局促而慌忙的马鸣声从队伍的前方传来,紧跟着便是人群惊慌失措的惨叫声。
“不好啦,遇到强盗了!快撤,快撤!”
“保护好王子和新娘!”
“救命啊……”
“我们快撑不住了,这些劫匪不是普通的劫匪啊!”
“……”
轿子晃晃荡荡,将寒月乔和辛蕊两个人都晃得头晕脑胀,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子。轿子却被突然间丢到了地上。震的寒月乔和辛蕊两个人五脏六腑都差点掉了个个。
寒月乔当下便将双手手腕上的玉镯晃了晃,召唤出了她的双弯刀,扯开轿子帘子就跳了出去。
一帮废物!连劫匪都对付不了,还想长途跋涉的送辛蕊出嫁?
寒月乔当时满脑子都是这个念头,满肚子都是火气。
连轿子里的辛蕊也是如此想,紧随着寒月乔就抽出了她随身携带的鞭子,一扯她的新娘盖头,继寒月乔之后掀开轿帘子冲了出来。
两个人冲出了轿子之后才发现眼前的情况远远没有她们想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