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闻喜之一把举起剑,抵在闻珩胸口,“那就吃我花心浪子这一剑。”
“……”
闻珩推开她的的剑,无情嘲讽:“幼稚。”
平安夜那天晚上,陈绥回了教室,韩子文跟在他身后一同进来,笑嘻嘻地喊闻喜之:“之之同学,听说你明晚表演剑舞,绝美!”
闻喜之笑:“都是别人乱传的,我跳得很一般。”
“啧,谦虚。”韩子文回到座位上坐下,转过来,“明晚我们看你表演去啊,是不是绥哥?”
陈绥玩着手机,头也没抬:“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去?”
“怎么不去啊!你同桌表演节目,不得去撑个场子?”
陈绥转头问闻喜之:“你需要?”
闻喜之:“……不需要。”
韩子文急了:“你怎么能这样问!你请人吃饭问别人饿不饿,人家说不饿,你还能真就不请了?”
“不然呢?”陈绥挑眉,“上赶着请客,犯贱呢?”
“那就不是一回事!”韩子文手里比划着,没有更好的例子可以举,“人家之之同学是女生啊,女生脸皮都薄,你不能这么问!”
“是么?”陈绥转头瞥一眼闻喜之,又看向韩子文,“怎么问?”
“你就问,之之同学,明晚我可以去看你表演吗?”
“行。”陈绥转头重新问闻喜之:“明晚我能去看你表演吗,之之同学?”
“……可以。”
“哦,我不去。”
“……”
一剑戳死你。
韩子文一拍桌子:“没事,他不去我去,我去替你撑场子,我拿个喇叭喊你是最棒的!”
闻喜之:“……有点夸张了文文同学。”
“没事。”韩子文一把揪住钱多多的校服外套,让她转过身来,“多多同学和我一起喊,对不对?”
钱多多怂怂地点头:“对。”
闻喜之:“……我会加油的。”
晚自习放学,闻喜之收拾东西离开。
经过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一道声音落在身后:“之之同学。”
闻喜之停下。
那人又问:“明晚我能去看你表演吗?”
闻喜之转身,陈绥倚在墙边偏头看她,头顶应急灯幽绿的光落下来,照得他整个人看上去很邪魅。
回想起先前他的捉弄,闻喜之一口拒绝:“不能。”
“哦。”
陈绥忽然笑了起来。
“那明晚——”
“我非去不可。”
作者有话说:
陈绥:等着,哥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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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起风
“之之!”
闻喜之刚进家门, 孟佩之笑着招手喊她过去:“快看,你明天表演要穿的衣服,今天早上送过来的, 已经洗好了,先试试?”
原本表演的服装都是班费报销租用的,但之前冯怡然委婉表示:“这个报销的钱不会太多,所以可能租不了太好的衣服。”
闻喜之安慰她没事, 回家和孟佩之提了一下, 孟佩之就着手让人去定制了一套。
这套衣服闻喜之只见过设计图,这会儿成品送过来, 难免很感兴趣地凑过去看。
玉白色的仿古裙装,为了方便舞剑而在汉服的基础上做了很多改良,最外面套了两层同色系的纱, 能给舞剑的动作增添许多飘逸感。
除此之外, 还配了一条红色腰带和一条红色发带。
闻喜之一见就很喜欢,特意试了一下,很合身, 拿上剑时就好像不谙世事却又武力高强的小师妹第一次下山。
孟佩之都忍不住笑着夸:“真漂亮。”
“谢谢妈妈。”闻喜之抱着她胳膊贴脸上去轻轻蹭了下,“我很喜欢。”
回到房间, 闻喜之把衣服好好收起来, 放在一旁, 准备去洗澡, 收到周林燃的微信消息:【小师妹。】
就这三个字, 没有别的。
闻喜之回过去一条:【怎么了师兄?】
等了几秒, 周林燃回:【平安夜快乐。】
闻喜之笑了下, 回了条同样的消息过去, 说要先去洗澡睡觉就搁了手机。
翌日早上, 闻喜之用纸袋装好衣服提上,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闻珩在车上闭目养神,到学校下车时瞥了眼她手里提着的衣服袋子,随口问:“节目排第几?”
闻喜之摇头:“我也不记得,没太关注。”
“哦,最好排前面,太晚了我懒得等。”
“你可以不看啊。”
“那不行,得看闻喜之艳压群芳。”
闻喜之没觉得自己会艳压群芳,因为她就从来没觉得自己艳过。
正常上完上午的课,吃过午饭后,有节目的人就要统一去大礼堂参加晚会开始前的三次彩排。
钱多多和冯怡然不能去,下午上课之前特意跑去大礼堂给闻喜之打气。
孙亦荟也在,但相比之下,她一个人形单影只,显得有些可怜。
出于同班同学的情谊,况且也是文艺委员,冯怡然纠结过后也跑过去给孙亦荟打气,鼓励她让她加油。
孙亦荟语气冷冰冰:“谢谢。”
冯怡然见她这态度,也没什么话想说,有种碰壁的感觉,回到闻喜之跟钱多多身边后,有点郁闷:“搞不懂她这人,从来就没好态度。”
钱多多安慰她:“没事啦,她就这样,少搭理她就好了。”
晚会是晚上七点开始,六点半观众进场。
南华从下午三四点就开始下雨,地面积了雨水,空气中冷风冷雨的,叫人只想躲在家里不出门。
极光台球厅内,此刻正是热闹的时候。
韩子文打了一发球出去,耐心更不好了,一直看时间,迫不及待地想走:“五点半了!绥哥,咱们走吧!”
其他人问:“干嘛去啊?这么早。”
“去看我们班美女表演节目啊!”韩子文很骄傲的表情,“一起去吗?”
孙一鸣也擦擦手要跟着走:“荟荟今天也有表演,我一起去看吧。”
陈绥在一旁台球桌上懒散靠着,慢条斯理地给球杆上巧粉,听见这话眼皮都没掀一下,语气淡淡的:“你们去吧。”
“你真不去啊绥哥?”韩子文凑上前,欲当说客,“走嘛,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咱们去看一看晚会又怎么了?”
“下雨不想去。”
“我有伞。”
陈绥掀起眼皮看他,球杆顶部轻轻抵上他胸口:“你们先走。”
“那你等会儿还来不?我们给你占个座位?你想要前面还是后面?”
“啧。”陈绥拧眉,“真烦。”
孙一鸣拉着韩子文走:“我们先去看看有什么座位,到时候打电话啊。”
“等等!我扩音器没拿!”韩子文甩开孙一鸣的手,回身拿上一旁椅子上一早准备好的扩音器往外跑,“看我今天怎么以一人之力胜过万人之师!”
“你煞笔吧韩子文!”
“有你傻逼吗孙一鸣?”
“你煞笔,傻狗。”
……
两人声音渐渐远了,陈绥从台球桌上起身,拿着刚擦好巧粉的球杆到台球桌上垒球:“谁来打一局。”
这一局打完,陈绥看了眼时间,从门后拿了把伞离开:“你们自己玩,看着点儿楼下。”
撑伞走进雨幕中,凄风冷雨扑一脸,伞面被刮得像要破掉。
打车距离又太近,下雨天没什么车往这儿过,陈绥骑了辆单车出去,单手握着车把,倒也骑得很稳。
到了南华一中附近的大街上,骑过去,不知看见什么,又倒回来,长腿一支,脚踩在地上停了车,转头望去,是一家灯火通明的饮品店。
大概是下雨的缘故,店里人很多,有的为了躲雨,有的在买热饮,生意很好的样子。
陈绥把单车停到路边,往饮品店里走。
旁边停下一辆出租车,车门打开,一只脚伸出来落在地面上,白色的鞋子。
伞从里面伸出来撑开,温润男声响起:“谢谢您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