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什么呢?李持盈在大脑里翻检一通,隐约、似乎、也许猜着了根由,她先低头检查了一下婴儿床里的李泽有没有拉屎拉尿踢被子,然后清清嗓子,蹑手蹑脚地绕到他身后。地方小,家具自然也打得小,一张卧榻上恰好坐下两个人,说话时她的脸颊贴着他的后背:“怎么了嘛?”
声音又困又黏,几乎是在她开口的同时少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没怎么。”
撒谎!她真的困得眼皮打架,又不肯就这样含糊过去,气急败坏之余伸手拧了一把他的腰:“你说不说?”
白君心知她不会使力,还是很配合地嘶了一声,按住她作怪的手:“说什么?”
有人理直气壮:“说你为什么生气。”
有人躲躲闪闪:“我没有生气。”
蜡烛烧到最后,满溢的烛泪悄然漫过灯芯,本就微弱的火光霎时一暗。李持盈欺身过去,两只眼睛死死盯着他:“你就是生气了!”
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他索性放下手中的劣质军刀,答非所问地汇报起今天下午李泽如何吃喝拉撒,李九才将梳洗过,额头鬓角尚有未干的水渍,细碎而不听话的头发因此粘在了两腮和前额上,看上去傻乎乎又水亮亮。她不耐烦听他的流水账,干脆爬到他的膝盖上,两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是不是因为那日洪方彦问我是不是你的女人,我没有回答,所以你生气了?”
这都过去多少天了,倘或她不问,他是不是要一直憋在肚子里,憋到死?李姑娘索性给他个痛快:“我告诉你,我不是任何人的女人,你也不行。”
他听得一愣,下意识扶住她的腰:“我以为你后悔了。”
果然是因为这个!李某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忽然面上一红,眼睛飞快地向下一扫——时已午夜,两个人都只穿着睡觉的亵衣,她又骑坐在他身上,但凡有点什么反应,想不注意到都难。
“我、我哪有后悔?”她顶着一张大红脸,语速飞快,“你生得这么好,旁人未必不觉得是我占了你便宜,我为什么要后悔?”
“是吗?”他回忆起那时她的反应,喉结一动,故意轻轻顶了她两下,李九噫的一声,慌里慌张抱紧了他的脖子,一握细腰活鱼般在他掌中扭了扭。
“那你证明给我看。”
夜深人静,四面漆黑,李持盈衣衫半敞,卧在床上被他强行分开双腿:“今次可没有药,怎么还是出了水?”
“你小声一点好不好!”她捂着脸,两只耳朵嫣红如滴血,“屋里还有孩子呢!!”
他噗的笑出了声:“他才多大,懂个什么呀?”
说着仍将半旧的床帐放下。里头登时更黑了,润哥儿平缓的呼吸声混着她忍耐不住的嘤咛,渐渐的他也开始出汗,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下去:“你也摸摸我……”
两个人额头相抵,她才去了一次,眼神涣散,触及他的东西时仿佛被吓了一跳,指尖稍一用力,就听他蹙着眉从齿缝里哼了一声。一瞬间福至心灵,李九无师自通般又试探着捏了捏柱身,这一次反应更大,那整根东西在她掌心跳了跳,滑腻腻的液体淌了满手。
“还说我呢,你又比我好多少?”她自觉扳回一城,坏笑着加大力气揉握他的下体,好一窥他动情时的痴态——上次她中了媚药,在他身下丑态百出,这次非要也令他心醉神迷、忘情忘我不可。白休怨被她这样挑逗,哪里还忍得住?两具身体紧紧缠在一起,他低头去找她嘴唇:“盈盈,盈盈,给我吧……”
再次进入时李持盈舒服得叹了一声,难受还是有一些难受的,毕竟好几个月没有做过,可那感觉并不陌生,她知道很快就会过去,干脆放松身体任他摆弄。
“痛不痛?”里面又湿又热又软,好容易全吃进去,随着她汗津津的胸口起伏似乎还正一缩一缩的将他往里吸,少年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向下涌去,等不到她的答复便擅自抽弄了起来。这张床有了些年头,每每动静过大就会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她莫名又害起羞来,咬着下唇努力压抑着呻吟。
他掐着她的腰,似要从她嘴里逼出一句满意的回答:“为什么忍着?不要忍,很好听。”
好听你个大头鬼!李持盈不想承认哪怕没有药物作用,她也发自内心的认为这是一件极快乐的妙事,她享受被他爱抚,喜欢被他略显强硬的顶入抽插,情欲烧得人神魂颠荡,很快李九被逼得再也忍耐不住,抓着衾褥哼叫出声。
“啊……”这个主动扭腰的荡妇肯定不是她,这声音肯定不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就是那里,嗯,还要……”
白休怨索性将她抱起来,好让自己进入得更深:“这里?”
她教他弄得魂也飞了,软着骨头趴在他肩上:“唔,嗯,就是那——”
小小一方空间里回响着肉体拍打声、木板摩擦的吱呀声、两人的喘息与低吟,忽然她浑身一紧,夹得他也险些缴械,却是帘外李泽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