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也许因为屋子里点着熏香,到处弥漫着一股暖洋洋的味道。手巾落至地下,他的影子罩在她的脸上,背后就是雕花百宝架,李九退无可退,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等一下……”
等什么?她自己主动跟着他来到这里,江寄水自认理直气壮:“你不是不会处理?我这是在帮你。”
……天底下怎么能有这么无耻的人??她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试图将他稍稍格开一些:“你先、你先别碰——”
越碰流得越多,她已经能隐约嗅到自己身上的奶腥味儿,联想到这是在别人家里,整个人羞耻无比,只差没有头顶冒烟。
他不想被她看到此刻欲望上头的嘴脸,干脆将她的两只手都制住,忍着反应埋头到她耳边:“龙姑娘,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到这里来是因为什么?”
冰凉的绸缎滑过皮肤,他的手和嘴唇在她胸口反复流连,起初是有点疼的,伴着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尊卑颠倒的陌生与恐慌,好几回李持盈都被弄得险些掉下眼泪。可是渐渐的,不知什么时候疼痛化作了某种酸痒和战栗,当他停下,她恍惚觉得那痛楚并不十分难以忍耐,反倒令人心神荡漾,湿黏一片的胸口因此减轻了一些负担似的。
很快身体开始发热,腿心变得黏糊糊一片,趁他把头靠在她的颈间喘息,李持盈忍不住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她不可能意识不到那些可耻的生理变化,心内又恨又恼又惊慌失措,残存的一丝理智提醒着她,这是别人的丈夫。可她做不到推开他,不光是因为孕期无法锻炼、体力下降,也因为她不能够推开他,她迫切的需要他的襄助。
江寄水因痛哼了一声,却没说什么,只是稍稍了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怕伤着肚子,他使她翻了个身,一边平复气息一边伸手去解那条山楂红色的提花马面裙。窗槛的花纹明明暗暗交织在她背上,他仿佛忘了今夕何夕,只一心想确认她是不是也动了情——肩头的牙印提醒着他这种做法何其无耻,明知道她不愿意、她会恨他,他还是自欺欺人地觉得如果没有爱慕,其实憎恨也不错,至少他对她来说不再是无足轻重的人。
冬裙向来做得极重,系带一开就砰得散落下去,不等指尖继续向里,挑开细棉布制成的亵裤,深入到更隐秘、更引人遐思的所在,江少爷猛然发现她的大腿上方、亵裤外面圈着一圈羊皮套子,打开暗扣,里面赫然坐着一把精钢制成的柯尔特左轮手枪。
一瞬间血液涌至头顶,反应过来后他几乎是冷笑着将那把枪拔出来,递到她的手边:“怎么不杀我?”
既然带了武器,做足功夫有备而来,为什么表现得如此顺从?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
李九百口莫辩,才刚张了张嘴巴,他的指节毫不留情地刺探进去,因为有足够多的水液润滑,全程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江寄水用力揉按着她的花核,在她体内肆意搅弄,很快爱液就沾湿了他的整个手掌,李持盈小猫似的呻吟不已,腰肢乱抖,乌黑如墨的长发因出汗凌乱地粘在了两腮和脖颈上。
“喜不喜欢?”他似乎很享受她的意乱情迷、不能自已,“如果不喜欢随时可以开枪……”
“我不是……”她才刚刚高潮过一次,颤着嗓子欲哭无泪,“那只是、只是习惯而已……”
他却已经听不进去别的解释了,情欲烧得人浑身滚烫,江寄水俯身道:“我要进去了。”
太久没有经历情事,她眉头紧蹙,似哭似哼地叫了一声,他因此头皮一紧,眼前似乎有什么东西凌空炸开,整片腰背都因剧烈的欢愉酥麻一片。
“别咬着,”汗水沿着鼻梁和下颚不住滴落,江某人咬牙克制住向里继续顶弄的本能,努力装作游刃有余的样子,“放轻松……”
李持盈尚未从上次高潮的余韵中完全回神,猛然又被他撑满,嘴里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勉力呜呜两声充作回答。他注意到她的乳房又一次分泌出乳汁,星星点点地滴落在深色的木板上,奇妙的香味与娇嫩的呻吟混杂在一起,脑中的丝弦霎时一松,满心只想弄到她尖叫、弄到她牢牢记住他,耸腰狠狠撞了起来。
百宝架上的花瓶、摆件摇晃不止,她无处借力,只能抓紧面前的一个格子,几本不知名的洋文小说被无意一拂,雪片般哗啦啦飞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