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皇太极出兵清福陵的正是莽古尔泰,他在岳托回来后就不停的打量。
但找寻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哥什哈,不由得大怒道:“岳托!本贝勒的哥什哈哪去了?是不是你小子故意让他们当死兵了?”
莽古尔泰的眼珠子都要瞪出眼眶,手中的马鞭更是攥紧,只要岳托回答的不能让他满意,立刻就要让岳托好看。
接近二百的哥什哈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亲信,每一个都是他的骨干。哪知被岳托带出去援救清福陵,结果一个都没有逃回来,怎能让他不怒。
岳托听到莽古尔泰的话没有丝毫的惊慌,淡定的说道:“五叔!您手下的哥什哈不听号令,擅自对长兴军发动进攻,中了埋伏全军覆没!”
“啊!胡说八道,将本贝勒的哥什哈全部葬送还要血口喷人,真当本贝勒好欺负不成!”莽古尔泰怒吼间,举起马鞭就抽向岳托。
岳托可不会傻乎乎的站着挨打,闪身躲到皇太极的身侧。
莽古尔泰见到皇太极挡住了岳托,怒吼道:“老八!你要袒护这小子不成?”
皇太极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冷冷的说道:“是非曲直一问便知,五哥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对二哥的遗孤下手,是否有失妥当?”
莽古尔泰只能悻悻的当下马鞭,用眼睛瞪着岳托。
皇太极却叫来跟随岳托回来的哥什哈询问,莽古尔泰一听就懵了。
还真的如同岳托所说的一样,岳托没有下令之前,自己的哥什哈就冲上去,结果死伤惨重。
剩余的人马也随着继续进攻再没有撤下来,听到这里莽古尔泰已经无话可说。
莽古尔泰虽然有气但却不能在埋怨岳托,可不代表着皇太极会放过他。
“莽古尔泰哥什哈不听军令,战场上擅自行动。夺莽古尔泰一个牛录,若有再犯重罚!”皇太极的命令一出口莽古尔泰就傻眼了,一转眼就不见了一个牛录,让他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上窜下跳的好久都没有动摇皇太极的根基分毫,要知道皇太极为了稳定会容忍莽古尔泰等人的刁难。
但现在大敌当前莽古尔泰还在给他添堵,正好拿他这个贝勒祭刀。
莽古尔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才低下头颅接受皇太极的惩罚。
当他们到达岳托夜战的地点时,不少人都大吃一惊。
一直听说斩马刀手厉害,很多女真将领从未亲眼见过。
当他们看到被劈碎的人马时,才相信了斩马刀手的传闻。真的是人马具碎,能连人带马一刀两断需要多大的力气。
同样是重步兵,女真甲兵这方面就要差上好多。
皇太极也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也弄出斩马刀来,但手下的工匠仿制斩马刀并不成功。
打造出来的斩马刀不是太重,就是太脆,根本就不实用。
而且他们女真甲兵身上的三层铠甲防御力确实很强,但也非常的沉重。
穿着这样的铠甲再挥动沉重的大刀,女真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皇太极只能留下一部分人马打扫战场,收敛战死的尸体。
当他们到达清福陵是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别看他们在盛京城中争论的激烈,但每个人都认为张斗就算是想要破坏清福陵也绝不是一夜的时间能够完成。
不说是墓道入口那块巨大的断龙石,就是接连三道厚重的石门都不是平息可以凿开。
光是破坏这么多的石门就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不要说那块巨大的断龙石了。
可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万无一失的清福陵却被长兴军破坏的面目全非,原本快要修建完毕的地上建筑已经成为一片残垣断壁。
墓道更是坍塌下来,没有十天半月休想将其挖开。
就在清福陵的正中却摆着努尔哈赤的棺椁,里面却空空如也。
皇太极和一众王公大臣们顿时大惊失色,长兴军这是得手了吗?老汗王的尸体又在何处。
当一个躲藏起来的守陵人被找出来后,所有人才知道长兴军竟然用火药炸开了断龙石和石门。
不但把努尔哈赤的尸体烧成灰烬,还撒在了清福陵外的土地上。
最后还残忍的将数百守陵人活活的赶进陵墓,再炸毁墓道。
那些被赶进墓道中的守陵人肯定等不到墓道被挖开的一刻,而皇太极又会不会为了他们这些投降的守陵人调用大量的人力挖开墓道。
皇太极听完事情的经过口中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
很多人第一次见到皇太极吐血,尤其是莽古尔泰见状,虽然脸上带走悠色,心中却乐开了花。
推开扶住自己的哥什哈,皇太极指着长兴军撤离的方向吼道:“追!就算张斗上天入地也要将他抓回来,在阿玛的灵前献祭,以告慰阿玛在天之灵!”
跟随他而来的正黄旗甲兵立刻领命,向着山中的小路追了上去。
山中小路旁的草丛中,一名壮汉骂了一声,伸手打死了脖子上的蚊子说道“他奶奶的!这里的蚊子太多了,在待下去老子就要喂蚊子了!”
“你就知足吧!若不是定国公咱们现在早就被宰了活祭给奴酋努尔哈赤了,现在蚊子叮几口算什么?等下建奴出现可不要怂啊!”旁边头发半百的中年人说了一句。
这人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半。身上有些瘦弱,但双臂却肌肉结实。
“裴石匠!老子当初可是广宁的守军,若不是上头下令投降,怎么会被送来修皇陵?……”他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都特木的闭嘴!再废话就把你们丢到后面去,跟那些发配到海外的人到一起去!”这个声音十分的年轻,却让两人立刻闭紧了嘴巴。
裴石匠羡慕的看了一眼那身精良的铠甲,眼中露出艳羡之色。
定国公给了他们选择的机会,愿意为长兴军出力作战的人,只要这一战后活下来就能加入长兴军。
那些不愿意冒险的人则是要被送到万里之外的地方,落地生根永远不能回来。
本以为没有多少人会选择加入长兴军,实际的结果却大出张斗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