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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时婳白了他一眼,吃饱后,拿过一旁的纸巾淡淡擦着嘴角。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试探我,我和霍权辞说的难听一点儿是契约关系,他碍于老爷子的逼迫娶了我,我也没自信到可以让他为我神魂颠倒的地步,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这个界限。”

说完,她起身,拿过自己的包,走到门口,不忘了加上一句,“今天就让你破费了,改天请你吃大排档吧。”

霍司南无奈扶额,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大排档那种地方他可不会去。

时婳回到浅水湾,发现霍权辞还是没有回来,她也没问。

一直到晚上七点,霍权辞打了一个电话,说是今晚不回来了。

时婳马上就想到他和慕晚舟在一起,她张张嘴,到底还是没问。

外面突然电闪雷鸣,这样的夜晚让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大风把窗帘吹的飘了起来。

时婳从床上起身,走到了窗前。

铺天盖地全是雨声,这样的天气抱着美人睡觉,应该别有一番滋味吧。

她抿唇,将窗户关上,回到床上后,没有再想其他的,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79章 他却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

隔天一早,霍权辞还是没有回来,时婳也没了要出去的心思,就在家里无聊的看着电视。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烦闷,大概和昨晚的那场雨有关系。

昨晚一场雨后,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

想到别墅周围很大,她也就起身去花园里转转。

花园一直是佣人在打理,处处可见精致,

她坐在秋千上,暖融融的晒了一会儿太阳。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身上滚烫,她才打道回府,在门口时,恰好和回家的霍权辞撞上。

霍权辞的脸上依旧淡漠,不过看到她,眼波还是动了动。

他刚打算打招呼,就看到时婳越过自己,朝着屋里走去。

他拧眉,跟了上去。

时婳有些恨自己的眼力太好,一眼就在霍权辞的脖子上看到了青紫的痕迹,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那不就是吻痕么?

虽然有衬衣的领子遮挡,但她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烦躁,一夜未归,还带着吻痕回家,她这个霍太太果然只是名义上的。

她坐在沙发上,拿过一旁的报纸看了起来。

霍权辞走到她身边,淡淡问道:“心情不好?”

时婳没搭理,眼白都没有给他一个。

霍权辞强压着心里的怒气,“还是我奶奶又来找你麻烦了?”

时婳淡淡翻页,仿佛他的存在就是空气。

霍权辞一把扯过报纸,“时婳,你聋了?”

时婳抬头,总算是正眼看他了,“我希望下次你回来时,能够把身上的东西处理干净。”

霍权辞瞬间抿唇,“什么意思?”

从他回来就不给他好脸色,这会儿还开始教训他?

时婳冷笑,“我什么意思霍总你不清楚么?自己干了什么心里总得有点儿数。”

“时婳!!”

霍权辞实在受不了她这冷嘲热讽,淡淡起身,说话也开始带刺,“我就算真的在外面干了什么,也和你无关不是么?谁给你的资格来教训我?”

语言这东西,在表达爱意的时候如此无力,可表达伤害的时候,却又如此锋利。

时婳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刺了一刀,她蹙眉,悄悄伸手抚了抚,“抱歉,是我多嘴了。”

看到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霍权辞瞬间气闷,心里酸得不行,可道歉的话到底还是说不出口,他只能转身,去了二楼。

回到房间,他抬手脱下外套,一把丢在一旁,又将衬衣脱下,露出精瘦的胸膛。

他的胸膛上全是青紫的痕迹,他低头看了看,嘴唇抿得更紧。

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路过走廊的时候,他的目光还是往楼下瞥去。

时婳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更气闷,马上进了自己的书房。

时婳已经出门,来到了医院,在别墅总觉得胸口闷,出来应该会好很多。

“时小姐,老人家过不了多久就能苏醒了,她的情况很好,你不用担心。”

她刚到,主治医生便笑着说道。

时婳扯扯嘴角,“谢谢。”

坐在病床前,她伸手将老人家的手握住,重重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因为老人家的病,还是因为某个男人。

在这里陪了一会儿外婆,她还是不想回去。

直到傍晚,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南时打来的。

“时小姐,快吃晚饭了,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吧?”

南时的语气小心翼翼的,边说边把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看着。

男人的气场很恐怖,整个别墅都处于低气压里。

“不用,我在外面吃过了。”

时婳坐在广场的喷水雕像下,突然发现自己很可悲,除了霍家,她在京都没有其他朋友,基本算是孤立无援的状态。

一旦从霍家离开,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可是现在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南时继续劝说,却发现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他吞吞吐吐的看着霍权辞,脸色讪讪的。

霍权辞眯眼,满是杀气。

他是真不知道时婳这是怎么了,他出去的时候明明好好的,怎么回来她就没有好脸色?

时婳挂了电话后,打车去了监狱。

说起来,她和那个女人已经很久没见了,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还真是想念两人当初风风火火的岁月。

这些年南锦屏一直拒绝被探监,也不知道她在监狱里过得怎么样。

本来她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警务员说犯人同意探监。

时婳的眼里一亮,目光马上朝着门口看去。

三年多不见,她怎么样了?

一个消瘦的身影很快在警务员的带领下走了进来,她看着瘦了很多,但是状态很好,只是比起以前的大大咧咧,现在性子沉稳了一些。

“小婳儿。”

南锦屏站在门口笑了笑,她一笑,时婳就想哭。

南锦屏坐下,手腕上的镣铐在桌上碰得哐哐作响,她却丝毫不在意,好像她什么都不在意了。

“小婳儿,你过的好么?”

南锦屏的皮肤很白,这种白中甚至带着一点儿病态,她的长相只能用雍容华丽来形容,就像是画中牡丹。

你看到她的第一眼,联想到的一定是大气,她的长相,能撑住最艳丽的妆容,淡妆反而失了几分逼人的味道。

时婳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

南锦屏垂眼,安安静静的不说话。

时婳是她唯一的朋友,当年她为她辩论,为她争取减刑,可是在最后的审判上,她算是背弃了她。

她伸手,因为手腕上还有镣铐,只有双手举着,为她擦眼泪。

“你别哭,我在里面过的很好,我拒绝你的探监,只是愧疚,愧疚你当年那么为我,我却自愿坐牢,小婳儿,我欠他的,已经还清了,他们周家欠我的,等我出来再一笔笔的讨回来。”

南锦屏说这话时,语气明显的带着杀气。

时婳不明白两人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周归璨背叛了南锦屏,至于其中种种,只有当事人能够说清。

“他和乔语结婚了。”

时婳感觉她的指尖带着一层茧,再也没有以前的柔嫩。

南锦屏垂眼,心里早已经荒凉不堪,“原来那个女人没死啊。”

她以为那一撞,乔语必死无疑,真是命大。

“嗯,被抢救回来了,不过后遗症很严重,你出来打算怎么办?”

时婳不会劝她放下这些仇恨,南锦屏到底经历了什么,谁都不清楚,所以也没谁有资格让她放下这一切。

“小婳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南锦屏笑笑,伸手揉着她的脑袋,“你是我在这世间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可能我这辈子都无法还清你的人情。”

“你的家人......”

时婳呐呐开口,南锦屏是有家人的,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她一点儿都不关心家人。

南锦屏的脸上划过一抹讽刺,“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妈被几个男人侮辱后,有了我,所以我的出身就是罪孽,这些年他们对我也非打即骂,我早就受够了,我以为周归璨会是我的救赎,他却把我推向更深的深渊,不过这样也好,以后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再相信了。”

时婳心头一紧,疼的呼吸不过来。

“锦屏,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切都和她的认知相差太远,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